“老婆,你快看,那野地裡有好多野草!”我老公忽然叫道。
我回過神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郊區遠處的那片野地上,有很多野草。
那些野草左一片、右一片的到處都是,有的把羊腸小道都給侵占了,有的已經和遠處的一所破舊寺廟連在了一起……
“老婆,走,咱倆踏青去!”我老公不禁興致勃勃地說。
我見他如此高興,就十分愉快地說:
“好啊!老公,咱這就走吧!”
我和老公手拉著手走過“朱雀橋”,像兩隻出籠的小鳥一般奔向那野草地。
我喜歡野草地,那裡有我童年的故事!
我熱愛野草地,那裡有我美好的夢想!
我在娘家的時候兒,每年一到春天,野地裡冒出青青的小草兒了,我就會和小夥伴兒們一起跑到野草地裡去玩耍。
我們在那裡儘情地做遊戲,有時玩兒過家家,有時玩兒捉迷藏,有時玩兒跳皮筋兒,有時玩兒丟手絹兒。
我特喜歡玩兒丟手絹兒。每當玩兒丟手絹兒時,我們一幫孩子就會高高興興地在草地上圍成一個大圓圈兒,大家麵對麵坐著,由一個小夥伴兒拿著花手絹兒在大家的身後轉著圈兒的跑。
小夥伴兒跑圈兒的時候兒,我們歡笑著一邊拍手一邊唱歌兒:
“丟手絹兒,丟手絹兒,輕輕地丟在小朋友的後邊兒。快跑快跑抓住它,快跑快跑抓住它……”
一旦那個花手絹兒丟在了我的身後,我就既興奮又緊張地立刻把它抓住,站起來接著跑。那個小夥伴兒就坐在了我的空位上。
大家又繼續唱歌兒,我轉著圈兒的跑。跑著跑著,我會出其不意地又把花手絹兒丟到另外一個小夥伴兒的身後……
我喜歡野草,我爹可不喜歡野草,因為野草長在地裡影響禾苗的生長。
所以,每年一到冬天,野草乾枯,我爹就會把長在俺家地頭兒和地裡的那些荒蕪的野草,都點火燒掉。
我爹燒野草的目的是想把它徹底消滅,不讓它們出生。
可是,野草的生命力極其頑強,不論你冬天怎麼燒它,它也不會死掉——來年開春兒隻要春風輕輕一吹,那些被燒得光禿禿、黑黢黢的地皮上,又會冒出片片小草芽兒。那些嫩綠的小草芽兒越長越大,越長越多,很快就會打成夥、連成片……
我和老公一起跑進了野草地。
我有點兒跑累了,就拉住老公的手停下腳步。
俺倆躺在了一塊十分乾淨的草地上,心情十分舒暢地一起仰望藍天。
隻見碧藍如洗的天空中,有許多隻輕捷的燕子飛來飛去。它們邊飛邊發出“呢喃、呢喃”歡快的叫聲。
我看到那些燕子,不禁想起了劉禹錫的《烏衣巷》,我就浮想聯翩地對躺在身邊的老公說:
“老公!你說,那些燕子,會不會是‘舊時王謝堂前燕’的子孫後代呀?”
“嗯,正是!”老公立刻順竿兒往上爬地說,“老婆,你看哪,它們正在‘飛入尋常百姓家’呢!”
我一聽,感到特開心,就聲情並茂地背誦起《烏衣巷》來。
“主人,主人,來電話啦!主人,主人,來電話啦!……”
忽然,我老公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他趕緊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您好!我是甄子虛。您是……哦,是老娘啊!老娘您好!……哈哈哈……我在郊外呢。……她呀?也在這裡。……俺倆一起踏青呢。好好好……是!遵命!老娘回見!”
老公打完電話,笑著對我說:
“老婆,走吧,老娘叫咱回去吃飯呢。”
“不嘛!老公,人家還沒玩兒夠呢!”我故意撒嬌道,意思是想讓他把我拉起來。
誰知,他卻說:
“是嗎?那咱就再躺一會兒?不過,這草地我可不能再躺了,太硬!老婆,你身體柔軟,暖乎乎的,就給我當床吧!”
說著話,他就要上“床”。
我怕被人看見,嚇得一軲轆爬了起來。
老公見我站起來了,他就哈哈大笑著,也挺身站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就往回走。
我發覺上了他的當,就假裝生氣地說:
“你壞!你壞!”
他一聽,竟厚顏無恥地笑了:
“哈哈哈,這就對啦!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承認鬥嘴鬥不過他,卻又不甘心失敗,就故意不依不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