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豆花一聽,笑容滿麵地說:
“那好啊!吳明仕,等到九月九你再來,俺家地裡種的花生和地瓜都起出來了。到時候兒,我就用大鍋給你烀地瓜、煮鹽水花生吃。”
“對對對!”嘎小子隨後說,“班長,到時候兒你把你老公也帶來,擱咱這兒住幾天,讓他也在故人莊過一過農家生活。”
“對!到時候兒,咱一塊兒上青山去采蘑菇,摘山棗兒。”黃豆花更加興奮地說,“吳明仕,我告訴你呀,咱那青山上,蘑菇可多啦,黃蘑菇、白蘑菇和紅蘑菇樣樣兒都有;還有山棗兒,紅乎乎地可招人稀罕啦!
你到了山棗棵兒跟前兒,就算心裡怕棗刺紮不敢摘,那手啊也忍不住乖乖地伸了出去……
對了!吳明仕,青山上不光有蘑菇和山棗兒,還有好多榛子呢!那左一片、右一片的榛子秧上,都是圓溜溜的大榛子——你摘下一個,用牙咬破皮兒,把那鼓溜溜兒的大胖仁兒往嘴裡一扔,‘咯嘣’咬碎了,再細細地嚼著吃,嘿,彆提有多香啦!”
“是嗎?”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黃豆花,聽你這麼繪聲繪色地一說,我現在就想上青山了。你說的青山,就是前麵那座山勢左傾右斜的山嗎?”
黃豆花點頭說是。
這時,她已經喝下三杯葡萄酒,麵色緋紅,微微有些醉意了。
借著酒勁兒,黃豆花十分羞澀地告訴我,她和嘎小子在談戀愛時,經常一塊兒到青山上去。
在青山的半山腰,有個天然大石洞,她的處女地,就是在那石洞中被嘎小子給開墾播種了。也就是那第一次,她懷上了淘氣。
“那一年,我才18歲呀!18歲,黃花兒正年少,就好比是一棵長勢良好的‘小白菜’,硬是叫‘大野豬’給拱了!吳明仕,老同學,你說,我吃虧不吃虧呀?”
“我說你不吃虧!”我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嘎小子,取笑道,“因為‘小白菜’雖然被‘大野豬’給拱了,卻沒有白拱,一下子拱出個聰明可愛的‘小野豬’來!”
“阿姨,我爹不是大野豬,我也不是小野豬!”淘氣忽然特天真地說。
天哪,小家夥竟然明白我的話是啥意思?真是了不得呀!我不禁一愣,隨後忍不住歡笑起來……
我們熱熱鬨鬨地吃罷飯,嘎小子醉眼朦朧地對我說:
“班長啊……老班長!今兒個你來,我高興……真高興啊!我……就喝多了!我得躺炕上……眯一會兒!眯一會兒……”
“好,你躺下睡一覺吧!”我笑著說,見嘎小子一頭倒在了炕席上,我就拿過一個枕頭,送到他的頭前。
淘氣一見,立刻湊上前用力搬動嘎小子的頭,讓他枕到了枕頭上。
“黃豆花,看你兒子,多乖呀!”我忍不住誇獎道。
黃豆花點頭說:
“是呀!我兒子可有眼力見兒了,像他老子。”
說著話,她開始收拾碗筷家什。
我幫她一塊兒往外倒動。
黃豆花忙說:
“吳明仕,不用你乾活兒。俺家後園有棵杏樹,結了好多杏兒,還沒咋熟,你過去看看能不能吃?”
淘氣一聽,馬上跑過來拉住我的手說:
“阿姨,走,我帶你去後園子。”
我跟著淘氣來到後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