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吾先生擺了擺手,示意白梓恒不用說了,隻道:“我有點累了,幫我準備馬車吧。”
白梓恒聽說先生要走,立馬開始著急起來:“先生在大渝文壇地位尊崇,誰人敢如此啊?您老心胸寬廣可以不計較,但學生萬萬是忍不了……”
一句話還未說完,當即就被打斷。
“梓恒,為師是如何教導你的?”
“你若是如此,今後如何能擔起大渝文壇的責任?”
前次,白梓恒在月上梢的所作所為,秋吾先生自是聽到些。
隻是他覺得白梓恒品性純良,定是聽信小人之言才會如此。
而這番一出,當即就讓他那些傳言信了幾分,神色中不由得多了幾分不滿。
“先生自是時常教導學生行得端坐得正,當行應當之事。”白梓恒回道。
“哼!”秋吾先生冷哼一聲,留下一句好個當行應當之事,而後甩手而去。
是夜,皇宮南書房。
童悅領著一人匆忙走進來。
“陛下,秋吾先生到了。”童悅恭聲道。
“草民秋吾見過皇帝陛下。”秋吾先生躬身一拜。
正在處理奏折的李無畏連忙停下手中事情,慌忙走上來將秋吾先生扶起:“秋吾先生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語畢,立馬又對著童悅揮了揮手,而後將秋吾先生引到一旁準備坐下。
不待坐下,秋吾先生連忙又拱手道:“陛下,老朽今晚已見過睿郡王殿下。”
“哦?”李無畏一陣驚訝,“情況如何?”
李無畏當真不知今明月上梢之事?
方才秋吾先生說今晚已見過李潯,話裡意思明顯透露見李潯是受李無畏所托。
為李無畏又要拜托秋吾先生去見李潯了?
說來倒也很是簡單。
李潯回大渝不足一月,其表現不可謂不讓人驚訝。
不說其他,單單朝堂那日表現已讓人驚訝了。
曾有人建言,以現在朝堂格局來看,前往西周質子,非李潯不可。
有一說一,此觀點倒不是為其他幾位皇子說話。
大渝朝堂,如今李砄、李槊、李炙三人在朝中的勢力,可謂錯綜盤根錯節。
但凡不管將他們任一一人送往北周為質,恐怕都會引起朝堂劇變。
似乎如此看來,唯有將李潯再送返北周為質。
可近來李潯表現,驚豔卓絕,甚至那日在朝堂上蓋過李砄。
驚訝之餘,李無畏似乎開始猶豫了。
徜若將如此驚才絕豔的李潯再送往北周,恐怖會是大渝的損失啊。
原本兩者相害取其輕,但這好似根本無法取舍啊,
不得已,李無畏隻得找上了秋吾先生,讓他代為自己看看李潯到底如何。
至於今晚月上梢的情形,以李無畏的行事手斷,他如何又能不關注?
毫不誇張的說,自白梓恒當街攔下李潯,以及其後月上梢的每一個細節,李無畏都清晰無比。
當時他看到密報,興奮的對著童悅隻說了一句:此子果然不一般啊。
如何不一般,沒說。
童悅也沒敢接話。
但他知道,這不一般評價,此時已蓋過其餘幾位皇子。
恐怕大渝朝堂格局自此要變了。
此話暫且不提。
既然李無畏時刻關注著月上梢情況,為何還要做出假裝不知的樣子呢?
其實也很簡單,秋吾先生身份不同,自是不能讓他知曉暗中有人盯著他。
這個天下,終該是皇權至上,絕對不可能文人的地位還要高過皇權。
李無畏過去不許,未來也,不會允許。
若不是苦於這世俗枷鎖,可能就要對天下文人撕破臉皮了。
當然,也並非文人不需要尊重。
文人可以以禮相待,但絕不至於推崇到如此高的地位。
“陛下,草民鬥膽有話要說。”秋吾先生道。
“秋吾先生快快請講。”李無畏驚訝催促道。
“陛下,草民認為絕不能再讓睿郡王入北周為質。”秋吾先生道。
李無畏神情一愣,萬萬沒想到秋吾先生竟會說出這般話語來。
這話,眾朝臣無人敢說,相國溫如晦同樣也不敢說。
“秋吾先生為何這般說?”李無畏心裡明明清楚,卻故意反問。
“陛下,草民以為以睿郡王聰明才智,定能中興我大渝,也必定能抵擋住北周鐵蹄。”秋吾先生極為真摯的道。
說實話,李無對這話還是很驚詫的。
僅僅隻是一麵,就能有如此高的評價,當真讓人意外之極。
如此看來,李潯果然還不能再回北周為質子啊。
可是,那位皇子都不能入北周為質,又如何應對眼前之局了?
北周要求,一月給予答案,如今一月已過其半,又怎能滿足其要求?
“那秋吾先生認為李潯不可再入北周,那我大渝又應該如何應對了?”沉思過後,李無畏問道。
誰入北周為質,此乃朝堂之事,秋吾先生一介草民倒是不好插言。
不過方才既已表達自己態度,李無畏相問,秋吾先生肯定無法繞過這個話題。
“草民鬥膽直言,不如挑選公主合親。”
秋吾先生似乎來時就已思考過這個問題,於是立馬就說了出來。
“公主合親?”李無畏一愣。
“對!”秋吾先生點頭道,,“而這北周和親對象,還不能是其他人,還必須是北周九皇子陳錄。”
李無畏再次一怔。
選陳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