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曆朝曆代有之。
前有強如千年大秦也曾如此。
美其名曰,穩定兩國和平,促進文化交流發展。
可剝開赤果果的真相,皇室女子不過政治的犧牲品而已。
史書上鮮有記載,外族從夫、從兄、從子者女子比比皆是。
這難道不是以女子承受苦難換來所謂的和平?
真正強者,從來不屑於此種手段。
縱觀華夏曆史,唯有大明而已。
如今這九州,和親已成常態。
不過那僅是強國對弱國而言。
大渝不過北周一屬國,此事上輪得到做主?
你不想遣質子,想和親就和親?
秋吾先生如此提議,當真有考慮過大渝處境嗎?
李無畏沉思片刻,隨即搖頭。
“秋吾先生,此事若是能成,自能暫緩大渝危機。”
“可這是我們能做主的?”
似乎李無畏默許了秋吾先生的說法,並未覺得和親是否合適。
說來倒也能夠理解,如今大渝那裡有選擇的機會。
可對李無畏來說,隻要能解決眼前危機,至於何種方式重要嗎?
“陛下,草民以為此事也不是沒有辦法。”
秋吾先生對此似乎胸有成竹,心中早有了應對之策。
“哦?怎麼說?”李無畏當即問道。
“九皇子陳錄。”
秋吾先生也未打啞迷,直接道出了關鍵。
陳錄?
李無畏一陣錯愕。
他如何又是其中關鍵?
“陛下,莫不是忘了那日朝堂之事?”秋吾先生笑問道。
被秋吾先生這麼一提醒,李無畏頓時恍然大悟:“秋吾先生是說在此事上作文章?”
秋吾先生點了點頭,道:“本來前來討要歲貢,可他偏偏將三年歲貢給輸了,北周朝堂會怎麼想?”
關於陳錄討要歲貢一事,朝堂內外皆有一番討論。
討要歲貢是假,真正目的乃試探大渝底蘊。
不過這輸掉三年歲貢總是真。
好幾千萬兩白銀,北周朝堂真就甘心?
怕是不知道北周朝堂如何說陳錄了。
隻此一點,或許就能成為破局的關鍵。
興許正是身在局中不知局,李無畏被其他事情牽絆,沒有想透這一點,倒也能夠理解。
此時被秋吾先生這麼一提醒,瞬間就明白了其中關鍵所在。
你北周想用陽謀探我大渝底細,那我便用陰謀來應對。
“那秋吾先生以為,我大渝該怎麼做了?”想通其中關鍵,李無畏虛心請教道。
麵對李無畏的請教,秋吾先生心中微動。
既已看破,以李無畏的智慧,會不知該如何應對嗎?
恐怕他隻是不想傳出去,此局是由他而起吧。
對此,秋吾先生倒也不甚在意,反正今天所言已超出了一文人該管之事,多說一點有何妨了?
“陛下,向陳錄陳述厲害,逼迫其接受和親。”秋吾先生道。
“嗯!”李無畏點頭認可,接著問道,“那秋吾先生覺得誰可擔此重任?”
“睿郡王,李潯!”秋吾先生回道。
又是李潯!
當真非他不可?
李無畏微微皺眉,似有疑問。
“陛下,此事唯睿郡王不可。”秋吾先生也不解釋,隻是很肯定的道。
李無畏稍微一思索,旋即就明白了秋吾先生的用意。
解鈴還須係鈴人。
質子一事因李潯而起,自然應該由他來出麵解決此事。
想通此點,立馬喊來童悅連夜傳旨李潯。
安排完傳旨一事,李無畏起身朝著秋吾先生一拜:“先生解我大渝之難,當受朕一拜。”
秋吾先生慌忙起身相扶,口中也連忙道:“我等文人,隻能以此為國出力了,如何受的住陛下一拜。”
對此,兩人客氣一番。
隨後話題,自是又聊到了李潯身上。
如今的李潯,永遠不缺少話題。
就拿近日的作為,就讓李無畏很是納悶。
不好好準備成親之事,沒事跑去折騰親兵乾嘛?
再要不知輕重,怕是朝堂上又要人彈劾他居心叵測了。
北周使團驛館。
正堂上,陳錄和李潯一主一賓而坐。
“我說今日早上起床,喜鵲就叫個不停,興是有何喜事發生。”
“真沒想到竟是睿郡王登門,當真是讓陳某受寵若驚啊!”
陳錄毫不客氣的調侃著登門的李潯。
李潯白了一眼陳錄,不是聖上口諭,真以為我想來找你?
昨日忙碌一天,又被半道劫去月上梢,回府將要準備休息,童悅就帶著聖上口諭來了。
深夜聞聽童悅來傳口諭,還讓李潯費解了半天。
莫不是自己最近那裡又被逮到了何把柄?
不過想想,好像沒犯什麼事啊。
訓練親兵?
此是郡王府私下事情,他人管得著?
實在想不明白的李潯,隻得連忙穿戴妥當前去接聖旨。
然而當他聽到童悅傳的口諭時,頓時石化在當場。
說服陳錄,以娶大渝公主和親的方式,替代大渝皇子入北周為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