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李砄來了。
不得不說他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恪親王,怎麼有閒情逸致來我郡王府,當真讓李潯受寵若驚啊。”
見著忽而出現的李砄,李潯當即就忍不住擠兌起來。
麵對李潯的擠兌,李砄倒是唯有絲要要置氣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副很是關切的神情道,
“我這不是生怕七弟出了什麼岔子,這不一聽說就連忙過來看看嘛。”
李潯冷笑一聲。
李砄有這麼好心嗎?
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哦?看來我這的感謝你咯?”李潯譏笑道。
而李潯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回道:“自家兄弟,如此客氣就見外了。”
說完,也不待李潯如何反應,轉身就朝著方漸武走了過去。
行至對方身前一丈停下,神色一冷,厲聲質問道,
“方漸武,當真是不得了啊。”
“怎麼現在連本王也不放在眼裡了?。”
方漸武神色一慌,連忙道:“恪親王,末將身負皇命,未能見禮,還望海涵。”
李矻點了點頭,連追問的意思都沒有,回身就對著李潯道:“七弟,方將軍身負皇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原本以為李砄來此,是為解圍來的。
可這話一出口,何止是添亂,根本就是痛方漸武一個鼻孔出氣。
說不定背後的主使就有他。
李潯心有準備,倒還不覺得奇怪,然而衛汐卻是看不慣了。
“恪親王,您就這麼隨意一問,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衛汐極為不滿的道。
“堂堂皇城根下,睿郡王府門前,難不成誰還敢捏造皇命?”
李砄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那不妨請恪親王問問方將軍,是否持有陛下聖旨或手令。”衛汐道。
“方將軍,你即是封皇命行事,難不成沒帶陛下手令?”聞言,李砄轉身問道。
不得不說,這話就問得極為有水平了。
間接承認了方漸武是奉皇命行事,至於手令隻是沒帶而已。
因此,跟沒有手令,那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忘了帶手令,直接可以解釋是一時疏忽,就算上頭追究起來,頂多就是遭到斥責而已。
但假若沒有陛下手令,僅憑著禦林衛的虎符,就敢前來郡王府動刀,真追究起來是要掉腦袋的。
衛汐聽著李矻的文化,當即譏笑一聲:“好你個方漸武,當真睜眼說瞎話,方才都不敢就說有聖上手令,現在恪親王一來,你就想顛倒黑白嗎?”
“長樂郡主,你說這話就不對了。”
“難不成我李砄在你眼裡就是非不分嗎?”
見著衛汐出言懟方漸武,李砄當即就不高興了,立馬反駁道。
“李砄,眾人的研究都是雪亮的。”
素日裡李潯都是二皇兄的叫著,少有直呼其名的時候。
這一見他出言質問衛汐,臉馬上就沉了下來。
“你說你是非分明,那我且問問你。”
“沒有父皇手令,是不是捏造聖命?”
一個問題問完,還不等李砄回答,李潯又是連連反問。
“帶兵圍攻郡王府,欲強行闖府殺人,又該當何罪?”
“方漸武目無禮法,我隻是小小懲戒了一番,便縱容下屬圍殺本郡王,又是該當何罪?”
一連幾個尖銳的問題,直接拋給了李砄。
這每一個問題,若是回答不夠穩妥,都會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那一個問題李潯敢說個不對?
捏造皇命,死罪!
衝撞郡王府,死罪!
欲圍殺郡王,同樣都是死罪。
連著三條,都能算作死罪。
既然死罪在前,那方漸武就是死有餘辜。
“七弟,誠然這幾條罪責,方漸武都是死罪,不過事出有因,我看不如進宮麵見駕,讓父皇來定奪如何?”
似乎李砄有意為方漸武開脫,當場提出了進宮見駕的提議。
李潯心裡冷笑一聲,回身走到了方漸武身前,問道:“恪親王也提議進宮見駕,你覺得如何了?”
雖然方漸武一直苦苦堅持今天一切乃是奉皇命行事,可無奈沒法及時向上級討要聖上信物,深知自己已落入了下風。
方才就提議要進宮見駕,隻是被突然而來的李砄打斷,要不然現在應該已在進宮的路上了。
現在李砄再次提議,他自然是舉雙手讚成。
“睿郡王,如此甚好。”方漸武連忙道。
“行!那就進宮見駕吧。”
李潯也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作勢轉身欲走。
方漸武一見,頓時就送了一口氣,抬腿也是準備招呼著眾禦林衛回宮。
那知此事異變突起,原本轉身要走的李潯,忽然抬刀橫劈,直直奔著方漸武的脖頸而去。
誰也沒有料到李潯忽然會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殺招。
近在咫尺的方漸武,同樣不會想到李潯會出手,待他想要做反應時,已經根本來不及了。
噗嗤!
鏽刀再鈍,此時也如同割在紙皮上,隻聽到一聲刺耳難聽的聲音響起,一顆頭顱高高飛起,接著一道高逾三尺的血柱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