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盟友不是奚應芷想要的。
她要奚應蓮看清楚,到底應該站在誰那一邊。
奚應雪死死地盯著她的臉,強忍胸口漲得快要爆炸的怒氣接過的筷子。
兩人坐下沉默著用膳,誰也沒有招呼奚應蓮的意思。
奚應蓮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們,想開口又拉不下臉。
她還從來沒在奚應芷麵前被下過麵子。
呆站半晌,腹中饑餓之聲如鼓鳴。
奚應蓮既餓又委屈,片刻後狠狠跺腳,轉身跑回了書院。
奚應芷二人一言不發著吃完了一頓飯,下人收拾完碗筷離去之後,奚應雪才冷冷開口:
“二妹妹,方才在靜儀郡主麵前,你為何不出來替我說話?”
這是終於忍不住了?
奚應芷抬眼,不出意料看到她眼底壓抑的怒氣,還有恨意。
“大姐姐恕罪,我從未見過靜儀郡主,被她威勢所懾心中隻有恐懼。”
她口中雖然說著恕罪,實際上卻沒有多少歉意:
“更何況我不如姐姐有嫡女風範,見著這樣的大人物,早就怕得魂都飛了,隻敢事事順著郡主,哪還敢說些什麼話?”
奚應雪仍舊冷冷地打量著她。
她知道奚應芷在撒謊,可她卻沒有辦法做些什麼來懲罰她的巧言令色。
今日之事,她恨不得掩一輩子不讓旁人知道,自然也無法大張旗鼓處置奚應芷。
況且就算被人知道,奚應芷的所作所為也是無人指摘的。
畢竟靜儀郡主之囂張霸道人人皆知,哪怕知道她吃了虧,眾人也隻會歎她倒黴。
或許還會怪她蠢,自己主動惹了靜儀郡主的厭惡,絕不會去怪一個庶女為什麼沒有在靜儀郡主麵前挺身而出護衛自己。
所以這個虧,她隻能咽下去。
可偏偏,她不甘願!
奚應芷察覺到她的視線像毒蛇的信子一寸又一寸地舔舐過自己的皮膚,像是在打量什麼獵物一般,心中緩緩生出警惕。
她是從來不忌憚以最大的而已來揣測這個嫡姐的。
“二妹妹,你既然如此懼怕靜儀郡主,不如你稟了父親不再念書如何。
作為庶女,你在家學些刺繡和侍奉人的功夫便儘夠了,實在不必來書院出這個風頭。”
奚應芷渾身血液一寸一寸涼了下去。
可笑,真可笑。
奚應學是不是忘了,她能來麓山書院念書,靠的到底是誰了。
如此急著卸磨殺驢,她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她的小肚雞腸。
“多謝大姐姐關心。”奚應芷似笑非笑,語氣卻帶著刺:“我雖然懼怕郡主,可郡主卻不曾刁難我,若是為此退學隻怕父親要追根究底地發問。
我怕我言多必失,說錯了什麼話,或說多了什麼話讓人誤會郡主是欺淩同窗之人,反而壞事。所以退學之事,還是作罷吧。”
奚應雪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奚應芷這是在威脅她,若是逼她退學,她便要將自己在學院被靜儀郡主羞辱的事情宣揚出去!
她何等愛惜名聲和臉麵,這一招,算是掐中了奚應雪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