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把敵人變成盟友(1 / 2)

果然,被這樣不客氣地訓斥了,陳錦非但沒有生氣,眉眼中反而還透出得意:

“我今日可是接了帖子來赴宴的,如今不過隨意說兩句玩笑,大姑娘就要趕我,這就是奚府的待客之道?

真以為自己飛黃騰達了,就可以在姐妹們麵前趾高氣揚高人一等了?”

奚應雪頓時僵住。

她沒想到陳錦這麼不依不饒,捏住她說錯的一句話就扯到其他人身上。

其他貴女們眼神裡也帶上譴責。

雖然她進了麓山書院是了不起,可大家彼此都是家境相當的,誰能心甘情願被她輕慢羞辱?

“阿雪,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平日和她玩的好的貴女板起臉,“陳姑娘的話縱是說錯了,你指出來也就是了,怎麼能動輒開口趕人?”

被眾人指責著,奚應雪隻覺如芒在背,見著又有彆的貴女被下人引進來,她硬著丟下一句,“二妹妹,你來替我招待陳姑娘,我還有彆的事。”

又是落荒而逃。

奚應芷以扇掩唇低低笑著,款款走到陳錦麵前,客氣地與她見了個禮。

陳錦麵色不善地上下打量著她,忽地嗤笑一聲,“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庶女也能到牌麵上說話了。”

一開口便火花四射,其他貴女都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些。

陳錦這個人性格潑辣,偏又口齒伶俐,不好惹得很。

奚應雪一邊招待著其他人,一邊用餘光觀察著這邊,見狀滿臉都是看好戲的不懷好意。

隻要奚應芷足夠丟人現眼,眾人就會忘記方才她張口結舌無措的那一幕。

被陳錦虎視眈眈地盯著,奚應芷很是坦然地搖扇一笑,“以往和陳姑娘來往得多,耳濡目染之下總是為庶女的身份感到自卑,故而在人前總是不敢說話。

不過如今在書院念書,夫子教我們英雄莫問出處,自助者得天助,庶女也未必就低人一等,我也深以為然。”

說完這句,在陳錦不屑的視線下,奚應芷又打量著眾人,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

“季山長說,此次收我們入學,是秉了聖上的意思,要為大燕教化貴女,使有能者才名遠揚,無能者離開書院,日後麓山書院會定期招收京都其他官家貴女。

這樣的好消息,陳姑娘如此看不起庶女,應當是不屑一顧的。不然日後和我這樣的庶女做同窗,陳姑娘豈不是要慪死去。”

說著,她似是覺得自己說了一句詼諧有趣的話,輕輕柔柔地笑了。

可周圍的氣氛卻並無任何鬆快的意思,方才還滿臉譏笑準備看好戲的貴女們俱都收斂了臉上的神情。

甚至很明顯地和陳錦拉開距離,以至於一直被簇擁著的陳錦身邊拉開了一段空白的地帶。

陳錦的臉色連番幾變,直如打翻調色桶,難看得讓人直呼精彩。

仿佛沒察覺到周圍的怪異,奚應芷側頭看著眾人,“大家夥臉色怎麼都那麼難看,難道我又說錯話了?若真是如此,我同諸位道歉。”

她作勢便手持團扇交握在腰間要福身行禮。

站在陳錦側邊的貴女心驚肉跳地一把止住她的動作,“奚二姑娘這話嚴重了,大家都是姐妹,平日裡開開玩笑一時沒了分寸,合該是我們的錯。”

旁人也都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朝奚應芷靠近,冷厲的眸子轉而看向陳錦:

“的確,雖然都是姐妹,可陳姑娘方才的話的確失之風度和體統。

咱們今日是上門來做客的,你先是譏笑大姑娘,又當眾羞辱二姑娘,究竟是來做客的還是來生事的?”

沒料到奚應芷短短一句話便惹得眾人眾口一致地調轉了槍頭,陳錦先是憤怒,隨即便是慌亂。

若方才奚應芷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不是說日後她們都有進麓山書院念書的機會?

那她方才說的那番看不起奚應芷、羞辱庶女的話若傳出去,會不會惹得季山長不喜,轉而絕了自己進麓山書院的路?

陳錦藏在袖子裡的手指緊緊地攥成一團,臉上滿是慌亂和後悔。

“我沒有那個意思。”陳錦繃著臉丟下一句,“話趕話趕上了而已,也值當如此小題大做嗎?”

奚應芷沒接話,旁的貴女卻不依不饒道:“話都叫你說了,你如此欺辱奚二姑娘,末了隻一句輕飄飄的話趕話。

這麼多人怎麼彆人都和氣交談,隻有你說話難聽,分明是你自己的問題!”

奚應芷一言不發,含笑看著眾人圍攻陳錦。

重活一世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若將自己當作鬥雞場上為了勝利啄得臉紅脖子粗的鬥雞,哪怕贏了也必然傷痛累累。

可你若將自己當作局外的掌控爭鬥之人,隻需拋出合適的利益,便可正大光明地看彆人互相啄個頭破血流。

譬如眼下,奚應芷曾經求季山長鬆口收奚家三姐妹入學。

這一舉動前世被奚應雪抹黑為爭強好勝、虛榮下賤,今生卻成了其他官家女子爭破頭的機會。

她能說動季山長一回,便能說動第二回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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