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1 / 2)

“遲原先生,遲原小姐,早上好。”

當遲原理奈跟著遲原澤樹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一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早已在那等候著,向他們鞠躬問好。

“理奈,這是森田孝郎,我的助手。”

森田孝郎,森田遙的哥哥。

理奈想起在咖啡館遲原澤樹對她說的話,他說“森田是我們遲原家的人”,但是森田家長子卻在他身邊做事。

森田到底是遲原家的人,還是遲原澤樹的人?

森田孝郎的麵容與森田遙有幾分相似,隻是眼角旁的一顆淚痣顯出極大的不同。他嘴角含笑,眸中如秋水般溫和。

理奈和他對上眼神,互相點頭問好。

想起之前在冰帝的時候,森田遙那樣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人,卻是很少提起她家中的情況,包括這個哥哥。隻是有一次,她在不經意中提過森田孝郎已經接管森田家大部分的工作,每天早出晚歸。

“真是辛苦,讓人心疼。”

森田遙苦惱地說,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偽。

理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森田遙很快就振作起來,安慰自己:“隻是繼承人都是這樣的吧。”

現在看來,森田遙大概是無意間向她透露出森田家的信息,意識到之後又著急忙慌地帶過這個話題,不想讓她知道。

想到森田遙,遲原理奈斂下眼,長長的睫毛打下一層陰影。

“我等會有個會議,先讓森田帶你熟悉一下吧。”

遲原澤樹吩咐道,然後大步走出辦公室。

遲原理奈敏銳地注意到他對森田孝郎的稱呼是“森田”,他們兩人隻是單純的主仆關係嗎?森田家的繼承人就甘願隻做遲原澤樹的助手?

理奈需要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

“您好,理奈小姐,接下來就由我先為你簡單介紹一下公司的架構。”

“您的父親是總裁,遲原先生現在是副總裁,處理大部分事務,個彆情況才需要向總裁彙報。現在公司的股東除了遲原家還有堂本、高島、長穀川和森田,其餘都是在股市中流通的私人股份。公司設立股東大會、理事處、秘書處,具體部門有策劃部、公關部、執行部以及人才招聘處。”

“堂本先生是財務總監,掌管公司資金的流通和使用情況。高島先生主要是根據總裁的指令設計出方案,下達各部門。長穀川先生具體負責股東大會的召開,關注公司股份情況。至於森田,目前隻有我一人在遲原先生身邊工作。”

“因為小姐您的加入,過幾天公司會召開一次股東大會,到時候他們都會一一出席。”

不得不說,森田孝郎在揣度人心上確實是一把好手。他很清楚遲原理奈現在的地位,也很明白遲原理奈需要了解的是什麼。

一個公司,如果有致命的弱點,那必定繞不過資金。

她必須見見這個堂本先生。

“好。”理奈向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倏然,森田孝郎思量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小遙請求我代她向您表示歉意。”

遲原理奈抬眼對上他幽暗的目光,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她對森田遙,從來沒有生氣。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身不由己的時候。隻是,她還說服不了自己去原諒森田遙的背叛。

當然,如果森田孝郎能給出他的誠意,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看似是代為道歉,其實也是對她的試探,不是嗎?

這是一場雙方心知肚明的交易。

她沒有直麵回答,而是挑起了另一個話頭:“你待在哥哥身邊挺久了吧?”

偌大的辦公室靜了下來,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森田孝郎沒有立刻作答,遲原理奈也沒有催促,她隻是靜靜等待著。

森田孝郎當然待在遲原澤樹身邊很久了,比她和森田遙認識的時間還要久。她不是在問時間,而是在問他到底歸屬哪方。

“是的,我在澤樹身邊協助他的工作很久了。”

森田孝郎說得很慢,仿佛在反複斟酌他的用語。

澤樹。

森田孝郎果然是個慎重的人。

遲原理奈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森田家服從於遲原澤樹,而不是遲原家。

她這個哥哥在咖啡館的時候是故意誤導她嗎?還是說,這又是他所謂的想要她自己發現真相的惡趣味?

理奈也給出她的誠意:“有時間,我會聯係遙醬的。”

空氣又流動起來,辦公室裡的氣氛也變得輕鬆起來。

“其實,如果您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告訴澤樹,他會替您解決的。”

森田孝郎歎了口氣,像是勸誡地說。

早在跡部景吾的生日宴會上,遲原理奈就能感受到她對遲原澤樹本能上的信賴。但是,遲原澤樹後續的一係列試探行為又讓她產生了動搖,她隻能保持謹慎的態度。

如今森田孝郎又對她暗示遲原澤樹會幫助她,也許自己該放下顧慮去試試。

“謝謝,我知道了。”

為了森田遙,森田孝郎可以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係,森田孝郎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

隻是如果她想要借危機取消這門婚約,遲原澤樹難道會寧願損失遲原家的利益,也要幫她嗎?

畢竟對她來說,她隻是一個失蹤了十幾年的妹妹而已。

在理奈權衡思量的時候,遲原澤樹回到了辦公室。森田孝郎在他的示意下退出了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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