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無動於衷,腦子裡漿糊裹著亂麻。
高狗兒把燈籠塞進高展的手裡,將他往門裡一推,“貼心”地反帶了房門。
高展傻子一般站在房間裡。
目之所及、耳之所聽、鼻之所聞,亂七八糟。
腦子裡充斥著“衙內”“林娘子”“林衝”幾個莫名其妙的信息。
我夢入“水滸”了嗎?
呆立了許久,雕花木床上的那人先急了,焦躁亂動,壓得木床“吱呀”亂響。
高展依舊如傻子一般站了許久,腦子如漿糊一般化不開。
突然,床上的幔帳“刺啦”一聲撕扯下來。
打床上跳出一個胖大和尚,凶神惡煞般怕撲向高展,嘴裡炸雷般嚷嚷道:
“淫賊不來送死,卻叫灑家等得焦躁”。
高展一哆嗦,下意識轉身要逃。
那和尚一步跳到背後,伸手卡住脖子,像摔沙包一樣摔在地上,砂鍋大的拳頭不由分說砸落下來。
高展毫無反抗之力,隻覺得那和尚的拳頭如鐵錘一般。
第一拳,天旋地轉,耳朵失聰、眼睛失明;
第二拳,胸骨碎裂,大小便失禁;
第三拳,眼前又出現了身著白衣的牛頭馬麵……
殘存在高展腦子裡的最後一點意識是:
難道我經曆了一次短命的穿越嗎?打我的莫不是花和尚魯智深吧?
……
又時空亂流,宇宙錯亂。
……
“衙內,這便是林娘子家。”
黑沉沉的夜裡,幫閒高狗兒挑著燈籠,引著懵逼的“高衙內”和十多個舉著火把、挎刀佩劍的護衛和幫閒,來到一座宅院前。
這“高衙內”還是那富二代高展,被和尚暴打的記憶清晰而又痛苦,如同噩夢一般。
他內心焦躁,仿佛一頭困獸,找不到發泄的渠道。
抬頭看,還是那座宅子,像古城區的大彆墅,卻顯破敗……
一切又重來一次?
逃脫噩夢的欲望讓全無頭緒的高展不得不強行鎮定、努力接受“新角色”——
這是“水滸世界”,我是當朝太尉高俅的乾兒子高衙內,這宅子是林衝嶽父的家。
內宅房間裡的人不是林娘子,而是一個胖大的光頭和尚,極有可能是魯智深。
等等……明明不是林娘子,這個挑燈籠的為何言之鑿鑿說是林娘子?
難道他是內奸?!
高狗兒根本不知道這高衙內已換了靈魂,還是那般諂媚、猥瑣、殷勤:
“……小的順手把林娘子給綁在了內宅的床上……快隨我進去吧!”
“站住”,高展死死盯住高狗兒,問道:“房間裡的人果真是她林娘子嗎?”
高狗兒一愣,變顏變色尬笑著說道:“當,當然是林娘子,您還信不過小人嗎?”
高展發狠道:“確定不是一個和尚?!”
高狗兒臉色突變,哆嗦著訕笑:“怎,怎能是個和尚?衙內玩笑了!”
“還敢騙我!”高展大怒,“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嘿?
我發號施令為何這般理所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