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倨傲地坐下來喝茶,佟壽忐忑不安地小心伺候。
他心裡發虛,一來武大郎和西門慶的事情懸而未決;
二來怕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梁山賊寇”牽連。
陪坐半天,試探著問道:“下官聽說,梁山賊寇都窮凶極惡,是否需要加派人手,助相公一臂之力?”
“不必!”高展道,“隻是一個有錢的土財主而已,料他翻不起大浪。”
佟壽道:“陽穀縣有錢的財主下官大都熟悉,實在不知有誰敢大膽包天,勾結梁山,相公沒有搞錯吧?”
高展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來,推給佟壽,說道:
“你自己看看吧,這便是晁蓋寫給他的書信,被我繳獲,這才上報朝廷,深夜抓捕!”
佟壽接了信,見信封上不見收信人的名字,也不見送信人的名字,
隻在正中寫了“內詳”二字。
佟壽撐開信封,掏出信瓤,打開信紙,湊近燈光仔細查看,隻看了一個開頭便心驚肉跳:
“梁山晁蓋拜上西門大官人……”
我娘誒!
這西門大官人是西門慶麼?
難道他竟是梁山晁蓋的眼線?
隨即又警覺起來,高展莫不是假造借口、“公報私仇”吧?故意尋個借口替武大郎報仇出氣?
若真如此,高展真夠陰狠歹毒的!
帶著懷疑,細看內容。
書信裡說到許多西門慶與晁蓋交往的“舊事”。
晁蓋要西門慶籠絡官員、靜待時機,早晚裡應外合打下陽穀縣。
殺官吏、搶錢糧,再一同到梁山入夥。
書信裡還扯了一些家長裡短,提到西門慶的已故原配陳氏和繼室吳月娘。
字字句句、真真切切,看完書信,佟壽動搖了。
書信中的許多細節都不像是高展捏造的。
高展遠在鄆城,他如何知道西門慶還有個已故的原配陳氏?
隻能說明,西門慶與晁蓋早已是通家過命的好友,西門慶的確是梁山反賊。
看完書信,佟壽哆哆嗦嗦將書信折好。
小心翼翼地裝回到信封裡,又恭恭敬敬地雙手遞還給高展。
佟壽內心惶恐不安,他剛剛收下西門慶送來的銀子。
武大郎的事小,勾結晁蓋的事大。
稍有不慎,必受牽連。
高展雙目如刺,盯著佟壽,問道:“有何感觸?”
佟壽結巴道:“果然證據確鑿。”
高展道:“我聽說,西門慶與佟知縣你交情深厚,可有此事?”
佟壽像被針紮一般彈射起身:
“沒有!絕對沒有!
“下官雖然認得那西門慶,但井水不犯河水,從無來往。”
高展笑道:“那就好,要不然的話,兄弟我隻能對不住你,將你一並抓了。”
正說著,一名官兵闖進縣衙,單膝跪報高展:
“回稟老爺,梁山賊寇西門慶已抓捕到案。
“另外抓了兩人,一個是西門慶的姘頭潘金蓮,
“一個是梁山的眼線、在紫石街開茶坊的王婆,等候老爺發落。”
高展哼了一聲:“將西門慶、潘金蓮和王婆帶進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