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遍山原白滿洲,子規聲裡雨如煙。鄉村四月閒人少,才了桑蠶又插田。
春雨如煙,遠處的一片蒼翠青山也都籠罩在蒙蒙水霧之中。正是農忙時節,牛頭村的大人們全部出去務農了,家裡隻剩下年老的奶奶,和準備去漿洗衣物,剛剛滿十六歲的冬雪。
雖然是農家女孩,冬雪卻也是生的十分美貌,剛滿十六歲,也許是因為經常幫父母親勞作運動的關係,身材也是發育的凹凸有致。
村子南麵的小溪邊,冬雪正背著一籃正要漿洗的衣服,坐下溪邊的石頭上,這淡淡春雨的天氣,是她最愛來這條小溪漿洗衣服的時機。因為這時,除了她一位不會還有旁人,山靜,景美,一邊洗衣服,一邊還能感覺到自己仿佛已經融進了這副寧靜的山色中。
四月薄雨的天氣,小溪裡的水還是有些微涼的,白生生的小手,在溪水裡漿洗衣服時,有些微微發紅,看上去惹人憐惜,想將那一雙柔荑輕輕握住,放在心口。
冬雪大概是怎麼也想象不到,因為這一次的漿洗衣服,後來會給她家和整個村子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李清凡四人來到牛頭村時,任他們是見多識廣的名門大派的弟子,也被眼前這奇怪的現象弄蒙了。
進入村子,就看見一個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大約有十幾頂花轎,雖然都是大紅喜慶的顏色,但一絲結親時的喜悅也感受不到,更沒有送親時吹湊的喜樂聲,隻見花轎裡的新娘全部都扒開側麵的喜簾,緊握著旁邊親人的手,放聲大哭。隊伍後麵和旁邊跟著的村民們,也幾乎都在抹淚歎息。
李清凡四人的突然出現,基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這時,突然從隊伍後方,衝出了一個青年,手上提著一個長扁擔,向隊伍最前麵衝去,嘴裡一直喊著:“都是他們家的這個禍害,不是他們,咱們這幾家的閨女要一起白白去送死嗎?”
又有幾個新娘家的人也激動起來,也衝出來幾個人,那些大嬸也邊哭便吼道:“早些知道她是個禍害,就趕她出去,真是害了全村的人啊。”
“禍水啊……禍水啊……”圍觀人群中也傳來一聲聲歎息。
幾個找事的青年,以剛剛那位扁擔青年為首,一起衝到隊伍最前方,攔下轎子,放下扁擔,一把拎起轎子前一臉傷悲的中年男人,正要揮拳。
“阿爹”轎子裡的新娘,發出一聲哭叫,似乎是拚命想從轎子裡出來。
奇怪的是,花轎簾子看著鬆鬆的垂掛在那裡,新娘卻怎麼也推不開,而轎子正麵的大紅垂簾上也明顯印出了新娘手掌的輪廓。
看到這清凡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住手,這也不是冬雪他們家的錯啊”從旁邊人群裡,閃出了一個青年,一把抓住扁擔青年的手,微黑的皮膚,方方的麵額,老實人的麵孔,眼睛似乎也是哭過似的,紅紅腫腫的。
“村長,您也出來說句公道話啊!”老實青年朝著人群裡喊道
“二牛哥”困在花轎裡的新娘急切喊道
“咳咳……”
這時,吵鬨的人群馬上安靜下來,一位已經滿頭白發,佝著背的老人在一位中年大漢的攙扶下,從人群中慢慢走出來。
“這個大柱家的,知道你心疼你妹妹,但是確實不怪冬雪家,你打了她父親也無濟於事啊。”
“那也是她招來的,如果她早安安靜靜嫁過去,咱們村不就沒事了嗎?”叫大柱家的那位扁擔青年不服氣的說道
第一座花轎裡的新娘的母親,哭道:“憑什麼我女兒就要那麼去送死,難不成我們不過想儘力救一救都不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