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胳膊在半中央,被陳欣怡的手牢牢的抓住。
緊接著,張永眼睜睜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陳欣怡掐著他的手,緩慢地站了起來。
此時的她,哪有半點無力的樣子。
“這六年的牢,我可不是白坐的。”陳欣怡捏著張永的手腕,隻是稍稍一個用力,張永的手一鬆,利刃掉落。
他痛得齜牙咧嘴。
六年牢獄,她在舊人欺負新人的牢籠裡活下來,什麼小白羊都被練成了餓狼。
“拜你們所賜,你們找人在牢裡折磨我,還想弄死我,可我活下來了。”陳欣怡一個使勁,張永肥胖的手腕生生的被扳斷。
張永痛得捂著手腕,撕心裂肺地哀嚎著:“啊——”
陳欣怡抬起腳,高跟鞋踏在利刃上,她一個漂亮的甩腿,利刃和高跟鞋被踢掉。她緩慢地脫下外套、卷起衣袖,擺出了輕便的打架姿態。
張永見狀,連連後退。
“六年裡,我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要活下來,活下來——”
陳欣怡直愣愣地看著張永,雙眼像是食肉的狼,雙眼猩紅,語氣嗜血。
“不活下來,我還怎麼撕了你們——”
六年的牢獄之災,四年的非人折磨。
後來,她在絕境中,學會了生存。
餓了撿地上的飯吃,困了就把濕透的被褥推到一邊,自己在冰涼的鐵架上睡,累了就在生產線上小憩。
日複一日的折磨,沒有打垮她,反而把她淬煉成無堅不摧的機器。她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寒冷,忘記了身為人類懼怕的一切。
直到後來,她徹底掌控了主動權!
當一個人無所畏懼時,反擊就開始了!
她不要命的反抗,不要命的和她們撕扯。她還是會受傷,可她們欺負她的次數也少了很多,甚至動手時,也有了收斂。
她把自己變成了好鬥的狼,齜牙咧嘴地對著每一個不懷好意的人。
再後來。
她可以一個人在監舍裡與七個人互毆不落下風,也可以在冬日裡和衣而睡不被凍死。
出獄後,她的生活肉眼可見的好轉。
但有個習慣她從未改變,那就是什麼時候,她都喜歡在地上睡覺。
每次,她去郊區的那間房子,她都會躺在地上,和衣而睡。
她要讓自己記得,也讓自己保持清醒。
清醒的知道——這些年來,她遭受過什麼!
“張永啊,你知道我進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反擊,還被你打嗎?”陳欣怡一拳打在張永的臉上,趁著他沒反應過來時,抬起了膝蓋狠狠地撞擊在他的小腹。
這一撞擊,張永胃裡還沒被消化的食物,全部噴射而出。
“因為我怕你布局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比如整個房間都是氣體,我要是惹了你,你隻要點個打火機,咱們就一起死。結果,你就是一人一刀,我真是高看你了。”
陳欣怡順勢揪著他的頭發,不讓他倒地。
“本來我還生氣,生氣你逃脫了我的布局。沒想到,你給了我驚喜,自投羅網。”
陳欣怡將他拖到陽台處,把他的臉摁在了玻璃窗上。
“在這裡犯罪,我就是把你這身肥肉燉吃了,外麵的人也看不到。”陳欣怡看著滿地的碎屑,“哦,對了,多虧你毀掉了監控,它隻記錄了你怎麼攻擊我,卻沒辦法記錄,我怎麼對你單向施暴。”
陳欣怡彎下腰,側看著張永,她的臉像是一個側麵懸吊的惡魔,看得人毛骨悚然。
“警方問起來,那就是互毆或者正當防衛。”陳欣怡滿是鮮血的手掌再一次揪住了他的頭發,“畢竟,我也受傷了。”
“陳欣怡,你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