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你們逼出來的。”陳欣怡看著玻璃上倒映著的臉,她的,還有他的,“這都是你們種下的福報呀!叫什麼來著……富貴病!”
“我沒錯,我沒錯!”張永辯駁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才是生存之道。”
“是嗎?”陳欣怡又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再一個甩手,將他推倒在地,“你說的沒錯,我強你弱,所以你活該被我欺淩!”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和陳欣怡實力上的差距,張永也放棄了掙紮,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笑得一臉坦蕩。
“你說這話,說明你很在意,當年我對你所做的一切。”
“我以為你多清高呢,不過如此。”
張永說著,又譏笑道:“我忘了,你是假清高,你看起來不跟我們同流合汙,實際上更肮臟。最後還不是因為玩老鼠倉,把自己玩進了牢裡。哈哈哈……你抱著的那條腿,怎麼都不幫幫你。”
“我不後悔當年背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陳欣怡冷眼乜斜著張永,她緩慢地走到利刃前,撿起它,割開了捆綁在劉亦真和王栩身上的繩子,還給他們揭開了密封在眼睛和嘴巴上的膠布。
王栩還在昏迷,劉亦真約莫是被嚇傻了,還坐在椅子上,身體抖個不停。
陳欣怡舉起利刃,冰冷的尖刃泛著刺目的光。
“你真可憐呀!”陳欣怡蹲下身子,低頭看著一動不動,放棄反抗和掙紮的張永,“明明就是嫉妒我,卻又比不上我,隻能拿這些理由來欺騙自己。什麼弱肉強食,什麼達爾文進化論,都是為了掩蓋你那可憐的自尊心。”
23歲的陳欣怡沒有什麼宏圖,也沒什麼野心,更不想證明自己。
她隻想努力工作,努力賺錢,越多越好。
她沒想過和彆人爭搶,也沒想著怎麼巴結領導,她隻想做好自己的份內事,拿自己該得的薪資。
隻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以個人的意誌發展。
她的領導想把她拉上船,她的同事也在暗暗跟她較勁。
對於領導的橄欖枝,陳欣怡很清醒。
她明白,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今日貪圖蠅頭小利,明日就會萬劫不複。
所以,她恰好到處的拒絕了領導的“好意”。
至於同事張永。
他們都來自偏遠地區,都是當地人口口相傳的天才。
同為底層,他們本應惺惺相惜,但事與願違。在公司,張永鮮少與她說話,就算她主動攀談,也無濟於事。
之後,她感受到了來自張永的攀比,可她從未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她才真正的正視這個男人。正視他,不是他多麼的與眾不同,而是他,拉幫結派對她進行職場霸淩。
金融行業來錢快,發展空間大,她舍不得離開,隻能忍著屈辱,被他們來回羞辱。
似乎是被踩到了軟肋,張永用儘力氣翻了個身子,他單手撐在地上,死死地瞪著陳欣怡:“我沒有跟你比,你以為你是誰!你拿什麼跟我比!”
“是與不是,你心裡清楚。”陳欣怡走到他麵前,抬起腳,踩在他的後脊上,“如果你不清楚的話,那就聊聊你清楚的人和事。陳旭東,他是怎麼死的?”
“陳旭東是誰?”
陳欣怡使勁一踩,張永趴在地上,臉貼地麵。
她厲聲道:“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看來還不夠。”
陳欣怡簡單擦拭了一下手掌上的血,又一次揪住了他的頭發,逼迫他的頭上抬。繼而,她拿出了手機,翻出了一張相片。
相片上的青年二十出頭,皮膚黝黑卻帶著青春的朝氣,一眼看上去,還有種野性的帥氣。
“給我好好想想,敢說一句謊話,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張永看了又看:“不認識!”
陳欣怡將他拽起來,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這是你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