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發誓過,以後一輩子都隻會有一個孩子,要給孩子爹爹和阿娘全部的疼愛,沈桓玉那時把她擁入了懷中,笑著說好。他不喜歡小孩,但是愛屋及烏,想到那孩子也有一半她的血統,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他自然會喜歡。白茸也從未懷疑過他未來會是個好父親,絕對不會是
況且,沈長離現在是妖君,白茸見過許多不受寵的皇子公主的下場,能抱住一條命都算是好的,
一個男人不愛這個女人,對她的孩子也定然毫無感情,說不定壓根不承認。
這個孩子是一場□□的產物,她怎麼能生下來
甚至利用孩子來折辱報複她。
她絕對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甚至隻要一想想,腹中孩子會遭受和她一樣的苦,她心中便絞痛。
況且,就算不是如此。
她想到了九鬱滴血的頭顱,手指輕輕撫上了腹部。瞬間心如刀絞。
她沒有將這個孩子帶來世上的資格。
她還背負著那麼多沒有償還完的罪孽,怎麼有資格心安理得的迎接新生命。
碧翠完整地將她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她笑著說:“我在一直備孕,之後,說不定也很快會懷。”
碧翠染著豆蔻的手輕輕撫上小腹,“說不定,這裡已經有王上的孩子了。”
“我這這月的月信也推遲了。”她說。
“若是真有了,孩子血脈應是很不錯。”
若是遺傳到了沈長離的血脈,出生化形就差不多能有化神期的修為,若是經曆了雷劫淬煉,可以化真龍。
白茸臉色越發慘白。
見她這般模樣,碧翠方滿意地離開了北獄。
她來過這一場之後的第二日,便有人來了。
打開了白茸的監獄門,把她帶了出去。
白茸走過了一條細長的甬道,她被帶出了北獄。
白茸渾渾噩噩,許多年沒有見過光,她甚至有點受不住這激烈的刺激。
妖界衙門和人間的區彆不大,高堂上坐著的是一個麵色黧黑的男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跪在堂前,接受審判,麻木聽著他複述她的罪狀。
周市見到這個女人麵容的時候,甚至也有一絲驚豔,雖然蒼白憔悴,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出這麵容的秀麗。
“白茸,你身為王壽府上人奴,不專心侍奉主人,反而意欲逃跑,並且劫持朝中命官,並偽造腰牌。罪大惡極。”
他緩緩說:“按律,應至少流八百裡。”
到北境邊緣,蠻荒之地去做苦力。
白茸沒有給自己分辨任何,隻是默默低下了頭。
“不過,因為如今北境正在打仗,暫時不方便流刑。今日,便先去遊街三日。”周市下了判決。
宋瑞今日也來了,正在沉著麵容旁聽。
宋瑞是朝中大臣,也是周市的上司,他被一個人奴如此戲弄之事,傳遍了王都,王都妖民都對這件事情很不滿。
以前因為兩界的戰爭,修士和妖族不共戴天,小小人奴如此冒犯,自然應該從重處罰。
宣陽地位超然,隻是他沒有乾涉這件事情,一直隻是旁聽。
白茸沒有半分給自己辯解的意思
她嘶啞說:“奴死不足惜。”
“隻是,奴有許多友人,曾在雲溪村共同居住過許久,他們都是妖,都是你們的同胞,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違背任何律法,便也被就監,且一直關押到了現在。”
她實在是力氣太微弱了,幾乎說幾個字便會要暫停一下,氣若遊絲,但是思維沒有亂。
宋瑞是清正之官。他也約莫知道一些雲溪小妖的事情,隻是此事沒有出動官衙,是沈長離的近侍做的。
按理說,國不可無法度。沈長離繼位以來,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
宋瑞莫名想到那一日,她給他下了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是並沒有繼續傷他。
白茸在不住喘氣:“大人,十分對不起,白茸有配藥,留在了王大人府上,大人可以用溫水服下,一日三次,服用完後便可以徹底祛除殘餘藥效。”
“無規矩不成方圓,自有國法家規。”白茸說,“奴實在不願人讓他人為奴的事情蒙受冤枉。”
那昏睡的藥粉對妖獸的神經有副作用。宋瑞和她無冤無仇,並且官聲又好,白茸不願因為自己的事情傷害他。
周市和宋瑞都沉默了。周圍的一乾大小官員也都沉默了。
他們之前也見過修士,但是修士都從來不把妖物的性命當做命來看待。
他們很少見到這樣的人,即使自己已經落到了這樣的田地。即使被摧殘,折辱到了這樣的地步,但是依舊很乾淨,柔軟,沒有染上多少汙濁
她有一顆至純至善的心。
“白茸願意接受任何處罰,隻求可以給歡娘和雲溪村一乾村民冤案公正處理。”
她重重的磕下,光潔的額破了,流血了,她也不在乎。
宋瑞沉吟了,看著她瘦弱的脊梁。
周圍一片嘩然。
大家顯然都沒想到,這人奴竟然說這種話。
妖都的律法顯然也隻是為了約束那些低等妖族,很多高等妖民,其實也早早習慣了,不把律法當會兒事兒。
白茸這一番話,音量不大,竟有一點振聾發聵的效果。
“把犯人帶走——”眼見局麵即將失控,不好收拾,周市當機立斷一錘定音。
那枷鎖十分沉重,她這麼多日都沒怎麼吃東西喝水,沉得她隻能低著頭走路,身後兩個衛兵不允她走慢了一些,回頭罵道:“走快一點。”
白茸被兩個衙役從地上一左一右扯了起來,隨後,塞進了一座囚車。
遊街的時候是被關在囚籠之中的,白茸目光呆滯,坐在那囚籠之中,在烈日下被迫站著。
遊街遊了足足一日。
因為知道是王壽府上的逃奴,妖都居民很多都來圍觀,很是鄙夷。
有朝著她扔臟果子,臭雞蛋……這些東西暴風驟雨一樣朝著她砸了過來。
砸在了她原本就破掉了的額角,一陣陣生疼,但是白茸沒有絲毫反應。依舊默默站在囚籠之中,承受著這一切。
她感覺自己腹部一陣絞痛
若是就這樣沒了,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孩子。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親人
阿玉冥冥中最後給她的一件禮物
一想到這裡,她已經再度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是有一條生命,托生在了她體內。
是她沒用,不能保護它,甚至無法留下他。
戰事持續了許久。
沈長離一直待在北境,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
仙族士兵一直源源不斷輸入,因此戰況一直焦灼。
宣陽來問過沈長
離好幾次,說起白茸近況。
他隻是冷笑:“劫獄,冒充彆人的時候,她怎麼又不知道怕了?”
他說:“等孤回去王都之後,親自審。”
“或者,將她發配去極北之地。”
宣陽說:“白姑娘如今在北獄之中,哪裡都不去。”
他冷笑:“她會老老實實待在那裡?怕是手腳筋都挑掉了,也不會。”
胡九這一次十分詭異,這些莫名其妙冒出的仙兵,其實幾乎也可以代表天廷的態度
要聯合胡九,打壓妖軍。
沈長離不在乎這些,他甚至也完全不在乎自己修煉了這麼久得到的一具仙身。
隻是很有耐心,繼續推進展開。
那一日若化來之後,也不是沒有幕僚提出過,不然,將白茸還仙界,如此向仙界表現出友好,叫他們撤出。
“將白茸還給仙界?”他譏誚一笑,“白茸是仙界的嗎?”
“她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回去。”
死了,燒成灰了。
每一顆灰塵,每一塊骨頭,都隻能是他的。
仙界,她一輩子也彆想回去。
白茸彆想跑。隻能永遠留在他身邊被他折磨。
李疏月的大哥李默也正在身邊,沈長離倒是饒有興趣看向他:“我記得,你甚至都來為她求請過。”
“這是你第一次來找孤求情。”
就為了一個白茸。她倒是魅力很大,總是可以源源不斷地驅使男人去給她辦事,
李默隻能默不作聲。
另外一邊,若化離開之後,便開始繼續在妖界行走,預備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若化神君化成了一個白衣飄飄的人類男子,遮掩掉了自己身上的仙氣。他繼續在妖界行走,在思索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
上一次和沈長離的談話他倒是也不意外。
隻是,沈長離既然不願放手,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若化從包裹裡拿出了那一朵蓮花,忽然愣住了。
蓮花上,散發著一層柔和的光芒。原本蓮花光芒,隻是模模糊糊提醒,白茸在妖都,但是實際上找不到
若化顯然沒想到。
蓮花中簇擁的那一朵蓮蓬,竟然結出了蓮子,蓮子象征有孕
白茸竟然會有孕。
若化神情頓時古怪了起來。
這有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
沈長離的孩子嗎?還是和其他男人的孩子。
其實若化一直知道一個秘密,上輩子,直到神女回到仙界的時候,依舊是完璧之身,手臂上的守宮砂沒有消退。
天闕也一輩子沒有過女人,他鎖骨上,為了守身點下的那一顆守宮砂依舊還在,有的高階高階妖獸因為厭惡本能,為了控製自己的發情期,會用特殊的植物汁液在鎖骨上點下朱砂,隻要一直葆有元陽元陰,便不會受本能影響。
這輩子,竟然進展如此變化?
沈長離的後裔若是真的出世了,是三界一大未知數。
仙界籌謀已久,容不下這個變數。
若化其實不願意傷害合歡。
他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是陰山九鬱的孩子,便好辦了。畢竟,九鬱的血統遠低於沈長離,要和合歡有孩子概率顯然更大。
隻是若是如此,被沈長離發現了,他是斷然不可能容忍白茸懷著九鬱孩子的,必然會讓她流產。
根據之前與沈長離的對話,若化推斷,白茸大概率在他身邊
但是依他對天闕的了解。他行軍的時候,一般不會把自己女人帶在身邊。
以前他也是打了勝仗之後,會回溫泉宮,帶著禮物去見神女。
因此,白茸大概率還被留在了王都
若化思索了一番,騰雲,朝著妖王都的方向飛了過去。隻要找到了白茸,讓她回仙界,一切就都好辦了。
*
遊街之後,白茸依舊回到了囚房,每日過得過得昏昏沉沉的很。
腹中孩子在一日日長大,白茸可以感覺到,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和它有所感應。
怎麼辦,她不能死。
她還要從天牢中出去,去救歡娘他們。
白茸用這樣頑強的毅力,一直支撐她,在天牢中生存了下來,
她偶爾還會見到宣陽。,但是時間越來越少,宣陽也去前線了白茸偶爾聽到一些消息,大概知道,這一次戰爭不怎麼順利,雖然也是占據上風,但是不如以前那樣示弱破竹。
她送了一口氣,甚至冒出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她希望沈長離不要回來了,可以一直在外打仗,這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處理掉這個孩子。
白茸很是堅定。
這個孩子,她也不會留。
隻是,如今還可以和孩子待在一起的時間,算是越來越短了。
她摸著腹部,現在又過了一個月了,但是依舊不顯懷。
她麵容都溫柔起來。
想到她的肚子裡。
如今,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小生命,她一旦想起來,都覺得心中一動,是很溫暖的觸動。
白茸撫摸著自己的腹部
其實,這段時間,她口味也有些變化,很想吃酸和辣,隻可惜在監獄中,絲毫沒有辦法。
她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想,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生下來,小的時候,或許會像她。
想到這裡。她心又一沉,將自己拉回現實。
如何不著痕跡流掉這個孩子。
白茸在仔細想,她現在完全沒有藥,若是用撞擊的辦法流掉孩子,也不一定妥當。若是大流血反而會被注意。
時間一點點過去。
宣陽回了軍中。
白茸遊街之後,回了監獄的事情,都由宣陽一一傳達了過來。
這一日,是個陰沉的雨天,所有人都正在看行軍會議。
沈長離瞧著陰沉的天幕,忽然站起身:“孤要出去一趟。”
辛雲很是意外:“王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在戰事還未結束,您要離開幾日?”
他沒回頭:“不確定。”
他說:“讓灼霜留下。”
灼霜換上了他這一身玄色衣物,兩人幾乎一模一樣。
……
這一日,她原本正過著和平日一樣的生活,忽然感受到了一點不同。
有兩個獄卒,一左一右架起了她,帶去了提審室、
她心中莫名不安。
正呆呆坐著的時候,抬眸,卻發現有個高大的身影,不疾不徐走了進來。
她身軀瞬間僵硬,呼吸都開始急促,整個人都變了。
沈長離原本應該在前線的。這種時候,為什麼回來了?
這個滿是刑具的房間很是逼仄、
他披著一襲乾淨的外袍,鬆鬆垂落在腳邊,一塵不染的月白,繡著明月雪夜紋樣。像是銀河泄地,黑發也沒束起,隻是鬆鬆披散在肩上,越發顯得烏黑,像是一個夜間出遊的貴公子。
沈長離欣賞了一下白茸一側麵頰上的囚字。
“怎麼不是刺青?”他說,“倒真是可惜了。”
不然,沒了這一張臉,她還如何勾引這些亂七八糟的男人?
“將你關進了監獄,你還可以源源不斷勾引男人。”
“包括孤的下屬,孤的朋友。”
“白茸,你到底有什麼魅力?”
“孤離開了這麼久,你也該修養好了。”他毫無憐惜地掐住她的下頜,“主動一點,來服侍孤。”
他又想起了找他要人的若化神君,還真是個香餑餑。
沈長離笑了笑,大手直接掰開了她的唇,他一手拿著一瓶白瓷瓶子。
她被這莫名其妙的辛辣液體嗆住了,沈長離絲毫沒有憐憫。
“都喝了。一滴也不許漏。”
他眸光冰冷。大手冰冷有力,她沒有加絲毫可以反抗的餘地,隻能被迫引頸受戮。
白茸癱軟在地上,渾身發軟。
這是他收集了不少材料,為她專門調配的藥物,這一次,終於做好了。
吃下這藥,白茸若是不定期來找他要解藥。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你隻能待在這裡,到被孤玩膩為止。”他說。
“遊街的時候感覺如何,你喜歡出風頭。孤已經讓你出夠了,莫非對你還不夠好?”
“你喜歡這裡嗎?”他笑,“你知道,這裡設計的初衷,其實便是為了你嗎?”
在地下,終日不見陽光。
“以後,你就安心生活在這裡。”
“孤將你四肢都鎖上。四麵都不見光。動彈不得,當孤的一條狗。好不好?”他低聲道。
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眸光忽然一變:“白茸,孤最近弄到了一點好玩的東西,這一次,便是刻意回來送給你。”
這種時候,
他不喜歡任何人來打擾。
他的瘋病又發作了,這種時候,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
吞下那奇怪的藥之後。
她五臟六腑都開始撕裂般的疼,她以前很怕疼,但是現在,覺得自己忍耐能力已經很高了,卻依舊無法忍受這樣可怕劇烈的疼痛。
隻能膝行到他身邊,吞下了那藥丸。那像是被針紮一般疼痛立馬緩解了。
白茸還在不住地喘息,疼得幾乎眼前發黑。不得不起身,膝行過去,從他手心吞下解藥。
“你心裡不服吧?”
“白茸,這麼久,你就一點沒有想孤?”他冰冷的手指撫過她的耳垂,“心不想,身體至少也會想想吧。”
幾百年的分彆。
他出去行軍打仗如此之久。
白茸像是死人一樣,杳無音訊。
男人修長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麵頰,隨後,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喉嚨被扼住了。
窒息了。
她開始呼吸不過來,她太嬌小了,個頭比他低了一個頭還要多,以前可以被他溫柔地完整收入懷中,如今,這雙手也輕易能成為殺掉她的武器。
她真的要死了。腦中冒出這樣模糊的念頭。
終於,那雙大手鬆開了。
她跌落在地上,臉色慘白,不住地大口呼吸,她是第一次感覺到,空氣竟然如此甜美。女孩麵容潮紅,眼角甚至掛了淚痕。
他伸出了一根纖長的手指,熟練撬開她的唇,重重捏住了她的舌尖,要她去一一吃乾淨。他狹長的眼,緊緊凝著她的麵容,心中空虛了那麼久的一塊地方,似乎又開始被徐徐填滿。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她,她眼裡噙著淚花,屈辱地被迫俯身,去服侍討好那雙方才差點要了她的命的手。
在外那麼久,他一直總覺得哪裡不對。
“孤想過無數次,要殺掉你。”他眸中染上了一些愉悅,輕輕說。
他不喜歡自己被任何東西束縛,以前他也確實做到了。自從白茸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後,一切就都變了
他最激烈的情緒波動,都和白茸有關。
“或者,不如把你的屍首煉成傀儡,你是不是就老實了。”他若有所思,修長的手指擦去她眼角的一滴淚。
不能說話,不會呼吸,也不會背叛他。
他複活了白茸,白茸披上嫁衣去嫁給陰山九鬱。
他甚至後悔讓陰山九鬱那麼毫無痛苦走了。
他甩不掉這樣的執念,對她厭惡至極,但是又擺脫不掉她。
原本他一直覺得,他是對她的身體有迷戀,但是某些時候。不在她身上發泄,他也可以滿足。
沈長離不懂這些感覺,也不想懂。
他的赤葶毒發作得越來越厲害。
赤葶毒會放大一切情感。他沒有情絲,感受不到愛,對白茸的恨意與日俱增。
他漂亮的眼,在這種時候很像野獸,清俊中增加
了幾分令人詫異的妖異,漂亮得驚人。
養狗,便需要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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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給白茸打造一個專屬的籠子,之後,把她關在裡麵,鎖住四肢。
“你是不是滿意了?”他陰沉沉笑說,“孤將這籠子放在王都中心,每日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你在這狗碗中喝水的樣子。”
白茸是他的什麼人,有心疼的必要嗎?無非又是裝柔弱裝可憐,然後之後又伺機逃走。
以為他會在乎?把自己看得太高。
可是,白茸沒有說話,身子軟軟倒下了。
沈長離是見慣了血的人,他自己流慣了血,手上斷過無數條性命,可是他以前,還從未見過一個女人,下身能流出這樣多的鮮血。鮮血汩汩流淌著,很快彙聚成了一小灘,把那臟兮兮的囚服都染紅了。
她穿的囚服很破,短小,甚至不能完全遮蓋住身體。嘴唇皴裂發乾,手指也傷痕累累,就這樣,一直蜷縮成一小團,還在不住著哆嗦。
他狹長的眼沉沉凝著她。像是第一次看清她,要把她看穿一般。
這也是她裝出來的……以為他會信,還是以為他會在乎?
“來人!”
很快,彎曲的地道中亮起明亮火光。
一列妖醫慌慌張張,都彎著腰,魚貫而行跑來。大半夜被四五道詔書急詔來了北獄,好幾個衣冠都沒穿整齊。
紅葉也被叫來了,走在隊尾,她隻是遠遠看了地上白茸一眼,便傻眼了。
之前她以為白茸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但是沒想到,居然還能到這樣的地步
大夫在白茸身邊蹲下,初步檢查了一遍,下意識說:“怕是要滑胎啊……”
沈長離麵容陰冷,像是沒聽明白一樣,他瞳孔覆著一層淡淡的暗金色,緩緩從白茸身上挪到他身上:“……滑胎?”
他居然像是沒聽明白一樣。
被他那樣看了一眼,妖醫不敢隱瞞,隻能說:“王上,這罪婢有孕在身,已有至少三個月了。”
白茸裙下還在不斷流血,地上都是鮮血,整個人還在不住地發抖,她昏迷中,也正處於極度驚恐沒有安全感的狀態中。
“需要立馬救治。”妖醫說,“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身體底子又虛弱,這脈象已經有滑胎之相,必須馬上搶救……不然,莫說孩子,大人可能也要保不住了。
沈長離眸色陰晴不定,那張清俊的麵容沒了往日冷淡,取而代之是極端陰沉可怕的神情。
妖都主殿長明燈亮了一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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