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要聯係我 你怕誰誤會(1 / 2)

花都不熱氣 瑞曲有銀票 15408 字 4個月前

【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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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事探頭探腦地說:“江總今天心情不錯啊。”隔著走道也能聽到她的笑聲。

“跟周總在一起能不開心麼?”旁邊馬上有人接話:“不過周總說的什麼, 我也想聽聽?”

文禾看過去,江欣已經把壺放回架子上,但光是一個背影, 也還能感受到她的愉悅。

對於這位大客戶, 文禾見她的次數有限, 但江欣擁有強烈的外形魅力, 比如連同性也能欣賞的颯氣。

至於周鳴初講了什麼能讓她笑成這樣, 文禾也無從得知。

她把東西放到工位,又去資料間複印點東西,走神的時候把資料釘錯, 用了好久才重新複位。

再回去時,經理正讓一個管培生參加中午飯局, 陪江欣吃飯。

聽到要陪大客戶吃飯, 管培生有點慌:“啊?我嗎?我不會啊?”

經理說:“又不是讓你陪喝酒,吃飯也不會?”

管培生一臉哭相。

經理一見她癟嘴就煩, 剛好看見文禾:“你下午出不出去?”

文禾說:“下午還有培訓。”

“那正好,你也一起。”經理用手一指那小孩:“帶帶她。”

文禾其實不太願意, 不是不願意帶人,是不覺得江欣會想要她一起,但晚點出來,江欣卻若無其事地跟她打招呼:“剛剛沒看到你。”

“上午考試去了。”文禾笑著給她帶路, 看眼周鳴初,他慢悠悠在後麵走。

和女客戶吃飯其實很輕鬆,因為不用喝酒,走走過場就行。

就是那個叫小蔡的管培生渾身都寫滿了想跑,一直緊緊挨著文禾,似乎文禾是她的安全感來源。

文禾知道她緊張, 也就沒怎麼讓她動手,席間的事基本都自己來,看她不敢動筷子,偶爾還要給她布點菜,免得她乾吃米飯。

小蔡更離不開她了,上個洗手間都想跟著,文禾小聲說:“你就坐著吃你的,江總如果沒茶了給她倒一下,周總他們可以不用管。”

周鳴初看不慣她這樣:“你這不是在帶人,你是在當保姆。”

文禾對這個形容有點應激,看了看他說:“小蔡不經常參加這種局,也是第一次跟江總吃飯,緊張是正常的。”

“就是因為緊張才更要讓她自己來,不然你讓她怎麼克服,靠想象?”

周鳴初一句話把小蔡說得坐立不安,倒八字眉都出來了,江欣安慰小蔡:“不用緊張,我不吃人。”又笑著指了指周鳴初:“你們周總也不吃人,他就是長了一張嚇人的臉。”

文禾嘴裡窩著的一灘話被咽了回去,她垂下眼,過會教小蔡:“有道杏仁牛肉年糕去催一下,還有雨花石湯圓,跟他們說可以上了。”

“好好,我去。”小蔡這會恨不得消失,馬上跑出去催菜,催完回來,文禾又教她加茶,怎麼個順序,幾分滿都講了。

小蔡戰戰兢兢地做完,稍微有一點不確定的就要用眼神朝文禾求救,看到文禾點頭才安心。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了,文禾又教她開票:“記得檢查抬頭和金額,還有問問他們有沒有停車票,或者是不是直接輸車牌號就行。”

小蔡看了看她,文禾說:“彆怕,一般不會錯,現在都是係統開票。”

她調整得很迅速。

江欣偏頭看她,記得去年年會她跟人吵兩句嘴都會手抖,現在卻可以帶著新人,體貼又周到。

文禾站起來給他們加最後一道茶,加到周鳴初的時候,連手都背在後麵。

周鳴初拿毛巾擦手,江欣指了指他的手表,很感興趣地問:“這表好像沒見你戴過,我能看看嗎?”

周鳴初一聲不吭地摘下手表,沒說話。

他有點躁,江欣感受到了。

她太了解他,當你常年喜歡一個人,對他情緒上的轉變,視線上的偏差,語氣上的特殊,可能比他自己還要了解。

江欣勉強研究了一會表盤,還回去說:“我爸之前也有一塊這樣的表,後來給我摔壞了,修也修不好,我想給他買塊新的。”

文禾放下茶壺,見周鳴初手上是一塊陀飛輪,看多了暈。

離席時她要幫江欣拿包,江欣沒讓她動手,還朝她道謝:“辛苦了。”不是客氣話,確實覺得自己被照顧得很好,走時又主動跟她聊了幾句,問她:“國慶回家嗎?”

文禾點點頭:“回的。”

“你老家是安徽吧?總聽說安徽景色好,一直想去那邊看看……”江欣轉頭望著周鳴初,笑道:“可惜許老板回廣州了。”又問:“他回廣州忙什麼?”

“他媽叫他回來過中秋。”周鳴初看著外麵,太陽曬得所有東西都慘白。

“我說怎麼突然跑回來,還以為出什麼彆的事了。”江欣伸手,撥了下晃動的耳環。

送走江欣後,文禾收到梁昆廷的信息,說樓下路燈爆掉,那一段線路有點問題,讓她晚上走路儘量結伴。

小蔡湊過來問:“男朋友嗎?”

文禾搖了搖頭:“彆瞎看。”

“沒看啊,聽到的,聲音還挺磁性。”小蔡笑著露出一顆虎牙,看見周鳴初過來,馬上鑽到文禾的另一邊。

文禾頭也不抬地給梁昆廷回信息,也想起梁昆廷的反常。

不管是醫院裡的忽然靠近,還是後來在陽台突然要吻她,都給她一種耐心快要用完的感覺,但他還是照常跟她聯係,哪怕現在又跳出他一個前女友。

也許隻是她敏感。

回到公司,文禾見經理掏出一袋零食:“你們誰吃,把這分了。”

“什麼來的?”晶晶過去打開看,大都是一些魚乾,經理說去廈門旅遊買的,本來是買給他老婆吃,但他老婆最近懷孕了,吃不得也聞不得。

說這些的時候,經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大家也就順勢恭喜,過後晶晶說:“你彆看他這樣,對他老婆是真的好,又怕又愛的,跟個小男人一樣。”

文禾對經理的家事不怎麼感興趣,但這一堆東西沒什麼人想吃,就拿了一包準備去喂貓。

樓道門一推,又聞到熟悉的煙味,走過去看,果然又是周鳴初。他靠在窗邊抽煙,那隻虎斑繞著他的腿在打轉,偶爾抬頭看他一眼。

貓親人,人卻不怎麼搭理貓,周鳴初甚至伸腳把它推開,來來回回間不耐煩地看了眼文禾:“把它弄走。”

文禾打開包裝,等貓過來後準備撕魚,這隻貓卻直接把她那袋東西給叼跑了。

文禾拿著剩下的一塊魚乾,愣了會打算走,周鳴初伸手把另一扇窗也推開:“在下麵。”

過去看,果然虎斑叼著袋子溜到一樓的樹底下,把吃的分享給了一隻瘦骨嶙峋的小貓。口是開的,倆貓很聰明,咬著袋子底部站到石頭上,裡麵的魚乾全部掉了出來。

文禾這才意識到,虎斑剛剛應該是在找周鳴初要吃的,可惜他隻有煙。

周鳴初把煙掐了,文禾忽然想起個事:“周總,是要取消互為二級的製度嗎?”

“有這個計劃。”

“哦。”那大經銷商應該就不太肯了,畢竟原來的製度對他們來說,可以做到一種變相的壟斷。

江欣今天來應該也是為了這個,隻是席間沒聊太多的工作,結果也不得而知。

文禾轉身想走,卻聽周鳴初問:“你跟那個醫生是鄰居?”

文禾身形一頓。

周鳴初說:“打完球那天,他在你樓下看到我了。”

文禾腦子空了下,又聽他繼續說:“跟他在一起的是你們那棟樓房東?”

“誰?”

“光頭,年紀不小,開輛雷克薩斯。”周鳴初這樣形容。

文禾眼睛慢慢睜大:“你怎麼知道?”

周鳴初說:“那天早晨我從你家裡下來,被他看到過,他應該記得我的車,也記得我這個人。”他永遠能用平靜的表情和語氣說一些讓人驚訝的話。

文禾反應過來,一下哽得臉都紅了。

他跟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是想問她怎麼知道那一天他的車在她家樓下,還是想問梁昆廷知不知道他曾經在她那裡過夜的事?

文禾忽然覺得這個人不止無恥,還不以為恥,或者你覺得他無恥的時候,他可能還藏了半句更無恥的話,等著看你氣急敗壞。

文禾決定不問下去。

周鳴初卻極其隨意地瞟著她,又似乎在用目光確認著什麼,過會問:“穀誌德跟你約的哪天?”

“……明天。”文禾語氣勉強,已經很想走了。

周鳴初問:“約在哪裡?”

他這麼一直問,文禾腦子裡忽然有一根筋被吊了起來:“穀總……應該很安全吧?”她實在不敢相信穀誌德也會是什麼彆有用心的人。

周鳴初大概想到什麼,表情也並不好,半晌勉強地說了句:“你不是盧靜珠,用不著害怕他。”說完忽然伸手把文禾轉到後麵,幾步過去把門拉開:“你在這聽什麼?”

金靈嚇得臉都白了:“沒有,沒聽什麼。”

周鳴初問:“誰教你這麼偷聽其他人說話的?”

他本來就長了張肅穆的臉,眼裡一股銳氣逼得金靈大氣不敢出:“對不起周總,我,我是想來這裡打個私人電話。”她舉起手機,手都在抖。

周鳴初盯著她:“你這個習慣最好改掉,不要讓我看到再有第二回。”

“好的。”金靈沒敢再多待,轉身就走了。

文禾過去時,隻看到一個倉皇的背影。

下午在培訓大樓聽課,采購的葉總講材料。一個材料為什麼要更新,之前的材料和同行的材料跟他們差在哪裡,他講得很清楚,用的一些比喻也很有意思,不枯燥。

大概是中午一起應酬過,小蔡這時親近上了文禾,挨在她旁邊說:“當時我們校招會,就是葉總去宣講的,我們好多人都是衝著他來。”

文禾問:“那你怎麼來銷售了?”

“輪崗嘛……”小蔡苦著臉:“而且我姑說銷售好,讓我來試試。”但沒想到銷售是真刀真槍,她出去跑了一周就差點崩潰。被人拒絕一次還可以厚著臉皮繼續,被拒絕兩次,三次甚至直接趕你走,那種挫敗感是難以形容的。

一想起這些就難受,小蔡問:“文禾姐,你那時候是怎麼開出第一單的啊?”

文禾安慰她幾句,說:“其實我第一單全靠運氣。”還是九拐十八彎的運氣,那時候得知單子又轉回來,她真的差點哭了。

但小蔡是管培生,管培生和普通實習生不同,不僅要求更高,還能在各個部門間輪崗,能聘上管培生,就證明底子其實比一般人要強。

金靈也是。

她坐在離文禾不遠的位置,好幾次,文禾都發現她看這位葉總的目光過分專注,甚至能捕捉到一絲平靜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