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壞女人是威雀威士忌, 關她竹泉知雀什麼事?
類似的逃罪說辭,竹泉知雀常用。
但第一次有人反向利用到她身上。
這就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的道理嗎?竹泉知雀悟了。
天道好輪回,擲出去的回旋鏢狠狠紮在她後背, 痛徹心扉。
“我現在可沒什麼享樂的心情。”竹泉知雀指出,“甚爾君,彆把你過往積累的話術經驗用在我身上。”
他言語間的挑撥離間蠱惑人心, 但依然掩蓋不了不道德的用心險惡。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甚爾君怎麼那麼熟練啊, 到底乾過多少小白臉上位的活計?
伏黑甚爾是有些綠茶在身上的。
竹泉知雀並非沒有見識過綠茶男的厲害, 相反, 她深有體會。
原因無他,她的摯友太宰治是綠茶中的綠茶, 橫濱茶藝大師, 一開口茶香四溢,帶著“我好柔弱啊”的表情包大殺四方,所到之處人人避之如虎。
太宰治經典語錄包括但不限於:
中也好凶啊,我不像中也天天矮子跳腳暴力傲嬌, 我隻會心疼知雀。
這隻帝王蟹是單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大家都有?
任務?都是彆人挑剩下來的東西, 我不要。
貓貓委屈,貓貓飛機耳, 小貓咪又有什麼壞心思呢?
不過是拆家蹦迪攪得你精神衰弱無能狂怒而已,小貓咪是不會有錯的。
太宰治的綠茶功力不分敵我, 竹泉知雀每每遇見被太宰治忽悠著專攻中原中也,把最可怕的危險分子隨便捆在旁邊的敵人,都為隱隱發痛的良心掬一把淚。
她也是受害人之一。
竹泉知雀對待工作一向認真, 隻要不被黑心資本家不講理的任務壓榨,她一定能在打卡下班的時間點之前完成工作,飛奔回家撲進柔軟的沙發上看少女漫畫。
太宰治是竹泉知雀的相反麵,港口Mafia摸魚第一人,整天磨磨蹭蹭尋覓翹班良機,臨近下班點蹲守在打卡機前對每個按時下班的人投以幽幽的目光。
港口Mafia員工:嗚嗚嗚好可怕,太宰先生為什麼這樣看我們?我們是不是明天就得去審訊室報道了?
其他人姑且可以在太宰治幽怨的目光中四處逃竄,竹泉知雀卻是他的定點抓捕對象,插翅難逃。
“知雀~留在辦公室陪我嘛。”黑發貓貓掛在她身上磨蹭,“加班沒有知雀補充能量我會死的——啊,對了,雖然中也也在加班,但是知雀完全不需要顧忌他的死活哦,你隻要管我就好。”
竹泉知雀垂死掙紮,被太宰治捉住雙手軟磨硬泡拖回他的辦公室。
黑發鳶眸的少年高高興興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分出一半推給她:“這些就交給知雀了!你最棒了,一定可以批完!”
竹泉知雀:沒有加班費的無償加班,這種事不要啊!
放她回家,她想回家看夢野老師的新連載。
太宰治關門落鎖,推著竹泉知雀在他的椅子上坐下,貼心地給鋼筆拔出筆帽,塞進她手裡。
“知雀最好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綁著繃帶的病弱少年故意露出胳膊上滲血的傷口,“傷口裂開了,寫字好痛。”
柔弱貓貓都受傷了,你好意思不幫忙嗎?
“害知雀沒看成漫畫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是中也。”太宰治茶香四溢發言,給中原中也上眼藥,“他打得我很疼呢。”
竹泉知雀一邊模仿太宰治的筆跡在文件上簽名,一邊反問道:“太宰君為什麼會被打?”
太宰治:那當然是因為我盜刷中也的銀行卡,還企圖把自己部門的工作移花接木丟到他頭上。
“我不知道。”黑心貓貓無辜臉,“中也隻是看我不爽而已。”
竹泉知雀: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欠打?
她抬頭對上太宰治漂亮的淺鳶色眸子,黑發少年歪了歪腦袋,笑眯眯地抽出一支pocky遞到她嘴邊。
竹泉知雀咬住pocky的一端,哢哢吃掉。
“隻有這一次。”她強調,“明天說什麼我也不來。”
太宰治乖巧點頭:“嗯嗯。”
然而竹泉知雀第二天還是被拐來了:)
綠茶貓貓有他的新花招。
多年來,竹泉知雀深受其害,從一開始被綠茶狠狠拿捏到後麵拿捏綠茶,她成長了,她進化了。
縱使伏黑甚爾手段高超,話術了得,竹泉知雀也硬是在曖昧得令人頭腦暈暈的氛圍裡嗅出了不道德的氣味,推翻喂到她嘴邊的迷魂湯。
“不上當啊。”伏黑甚爾退開了一點,“真遺憾。”
他說著遺憾,語氣中卻沒有多遺憾的意思,似乎比起竹泉知雀的回答,更以她的反應為樂。
“要不要我為你的戀情出出主意?”伏黑甚爾一改攻擊性極強的模樣,像竹泉知雀自家人一樣說道,“男人了解男人,你顧慮著不能告訴他的事情,對我也不能說嗎?”
竹泉知雀猶豫了一會兒。
甚爾君是個沒有立場的人,除了超級討厭禪院家之外,他隻看錢辦事。
他現在欠竹泉知雀很大一個人情,倒也不至於突然反水——起碼不可能反水到黑衣組織頭上。
酒廠給經費扣扣索索的,那位先生和甚爾君對上,八成會因為結賬不利索被天與暴君當街毆打致死。
多麼熱鬨的場麵,竹泉知雀私心很想看看。
“我可以信任甚爾君嗎?”竹泉知雀認真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千萬不要怕。”
伏黑甚爾受過專業的訓練,他不會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公寓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少女叱責她身側笑得仰倒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不要笑了,有這麼好笑嗎?”
伏黑甚爾:是真的好笑,好笑到讓他不笑等於強人所難。
他笑得肚子都疼了,綠眸映出黑發少女鬱悶的臉色,又是一陣大笑。
“你的人生是我見過最精彩的人生。”伏黑甚爾真心實意地讚歎,“有考慮出書嗎?拍電影呢?”
竹泉知雀:“我有演過電影……非常扭曲刺激狗血的動作推理戲。”
伏黑甚爾:“再狗血能狗血過你的人生?”
竹泉知雀不想說話,她撈起抱枕,砸到男人健實的胸肌上。
不痛不癢,伏黑甚爾大大方方讓她泄憤。
“我,鐵血女人,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竹泉知雀大拇指朝向自己,“壞女人怎麼了?誰也不許否認威雀威士忌和酒井泉子的存在,她們是我的一部分。”
惡劣的,說謊的,演技的,偽裝的,都是她。
“想起來了。”伏黑甚爾撈起茶幾上的黑啤喝了一口,“你第一次請我喝酒,喝的就是威雀威士忌。”
“沒辦法,酒水單上的烈酒都是我的同事。”竹泉知雀沉痛道,“點酒就像點他們本人,我過不去心裡的坎。”
“所以把你自己請我喝了?”伏黑甚爾摸摸嘴角,“味道不錯。”
竹泉知雀:“……”
她當時沒想到這一層!
“我遲早要把代號改成奶啤或者黃油啤酒。”竹泉知雀嘀嘀咕咕。
“總之,”她努力把氣氛從搞笑片場挽回,“如我所說,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我接受了前輩找個男朋友的建議,並在機緣巧合下偶遇安室先生。”
“在我和安室先生交往後,我才被前輩告知,他是和我同一個組織工作的同事,且是我的小弟。”竹泉知雀語氣沉重,“還是我親自點名選出來的,另一瓶威士忌。”
威士忌三選一盲狙到男朋友,真有她的。
“雖然你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但既然是同個立場的人,暴露也沒關係吧?”伏黑甚爾不負責任地說。
竹泉知雀:問題就在於,不是一個立場。
她絞儘腦汁地組織語言:“安室先生是個特彆熱愛工作的人,在心裡工作大於遠大於約會的類型,四瓶威士忌中最忠心為黑衣組織的就是他了。”
竹泉知雀和蘇格蘭是假酒臥底,萊伊是騙女人心的渣男,唯有波本,隻有波本,又忠心又不亂搞男女關係,假如琴酒退位讓賢,後繼有人的對象一定是波本。
“至於我,正如甚爾君知道的,我在盤星教找了份新工作。”
竹泉知雀對手指,“沒辦法,黑衣組織給的工資太少了,再不兼職我連牛郎店都消費不起了,腳踏兩條船並非我本願。”
伏黑甚爾試圖引誘她腳踏兩條船·男人無果,但竹泉知雀腳踏兩條船·工作卻異常積極,不改她打工人本色。
竹泉知雀試圖用迂回的方式說明,伏黑甚爾一眼看出,她沒有說全部的真話。
這姑娘上輩子八成是洋蔥成精,馬甲一層又一層披在身上,扒了一個又一個。
像冬天怕冷於是一件秋衣一件保暖內衣一件毛衣一件羽絨服外麵還裹了一條圍巾的過冬小熊。
這個比喻是不是太可愛了點?明明是那麼愛說謊的家夥。
“我對現狀很滿意。”竹泉知雀強調,“隻是想和甚爾君傾訴一下而已,挑撥離間是沒有結果的。”
她不會為男色動搖!收起你的小白臉氣場!
“甚爾君現在身體情況怎麼樣?”竹泉知雀轉而道,“好轉了嗎?好轉了就趕快回家。”
有手有腳的大男人賴在她家算什麼事,【祝福】的效果一級棒,新傷舊傷陳年頑疾一視同仁的療愈,除了苦了竹泉知雀,半點副作用也無。
伏黑甚爾拿起遙控器換台,沒有半點挪窩的意思:“沒地方可回。”
竹泉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