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住金主家。”他倒是很坦誠,“有什麼問題?”
竹泉知雀:問題很大!
首先,不要用一副沒有收留就會流落街頭活活餓死的語氣說話,你的賬戶裡才進帳了一大筆錢,還是她親自從盤星教公賬裡幫你拐騙來的。
其次,實在沒錢可以賣咒具,不想賣咒具還可以黑吃黑攔路打劫,隻要放低你的道德下限,人間一片坦途。
最後,橋洞是可以睡的:)
“事先說明,我不會包養甚爾君。”竹泉知雀豎起食指,認真道,“雖然我小有資產,養一個兩個三個野男人不在話下,但我不接受在我辛苦工作的時候有人在我家裡白吃白喝白嫖——躺平是打工人的究極理想,彆讓我太嫉妒了!”
伏黑甚爾打了個嗬欠,他中意起沙發的位置,撿了個抱枕擱在腦後,一臉昏昏欲睡:“為什麼要出去工作?”
“一單。”他晃晃手,“我接一單的報酬夠我們在屋裡躺到明年。”
“我養你也可以。”伏黑甚爾笑,“隻要你告訴我賭馬的號碼。”
【男色頂級的小白臉向您發來一起頹廢躺平的邀約,請問是否接受?】
竹泉知雀可恥地發現自己心動了一秒。
天天枕在胸肌上睡覺玩遊戲的生活誰不向往!直接快進到退休。
“不要誘惑我。”竹泉知雀敲打自己,“我對工作很有責任心的,從來不會半途而廢。”
“以及,甚爾君不是沒家可回。”她說,“比起孤寡如我,至少有與你共用姓氏的人。”
“我不是說禪院。”竹泉知雀及時補充。
伏黑甚爾的思緒飄遠了些,記憶中的疼痛曆曆在目。
如耀日般的力量貫穿他的軀體,藍瞳白發的神子看向他,平靜地問:“有什麼遺言嗎?”
下一秒咒言詛咒交織的結界引走了五條悟的注意力,伏黑甚爾因而沒有說出遺言。
在生命的最後,他的確有件事準備交代給五條悟。
‘再過個兩三年,我的兒子就會被賣給禪院家了,隨你處置吧。’
明明是他自己賣出去的,想著繼承了祖傳術式的伏黑惠或許會在禪院家得到不錯的照顧。
即使那個地方令伏黑甚爾厭惡至極,但反過來說,唯術式論對伏黑惠不是壞事。
……之後卻反悔了,竟然把兒子托付給殺死他的人。
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讓高專的小鬼養孩子?
“五條君養,起碼比甚爾君的放養或者我來養要好。”竹泉知雀心有戚戚,“我養小孩的技能這輩子都是灰的,鎖死,沒有這條分支。”
她回話,伏黑甚爾才發覺自己把疑問說出了口。
“甚爾君原來打算把小惠托付給東京咒術高專嗎?”竹泉知雀唔了一聲,“倒是個好主意,但問題是……”
問題是她當著五條悟的麵把伏黑甚爾救走了,最強闖進詛咒師內網狂發私信騷擾竹泉知雀,一副要把“酒井泉子”揪出來算賬的凶惡架勢。
“甚爾君最近少露麵為妙。”竹泉知雀嚴肅叮囑道,“萬一被五條君抓到了,不要供出我。”
伏黑甚爾看了眼大門:“是嗎?可你剛剛還忙著趕我走。”
竹泉知雀:牙白。
“怎麼辦怎麼辦?”她焦慮啃指甲,“你留在我家,被安室先生撞見,我死;你出門,被五條君抓到,我死。”
思來想去都是她死!
竹泉知雀:我隻是想做點好人好事而已,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她一個扭頭看向伏黑甚爾,目光希翼:“甚爾君,你考不考慮和夢野老師同居?”
夢野老師可好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女子力甩竹泉知雀幾十條街。
隻要伏黑甚爾願意貢獻自己以往遊走在女人堆裡的故事給野崎梅太郎取材,他住到天荒地老都沒問題。
伏黑甚爾一口否決:“我不和男人同居。”
竹泉知雀:“夢野咲子老師是美少女漫畫家!他又名野崎梅梅子。”
伏黑甚爾:不還是男的嗎?
且是一米八的壯漢男高。
“行了,看你糾結的。”
男人抬手,大手揉亂竹泉知雀的腦袋揉得她暈頭轉向,“我走了,明天見。”
黑發少女眼睛變成蚊香眼,她不明所以地嗯嗯哦哦答應了兩聲。
“……明天見?”
竹泉知雀摸不著頭腦,她聽見窗戶打開的聲音,伏黑甚爾人已經不見了。
“一個兩個都愛走窗戶。”女孩子吐槽,“我今天就去五金店買建材。”
時間在竹泉知雀吊在窗戶外吭吭哧哧加固空調架中過去。
她一身疲憊地翻窗進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又在次日的鬨鐘聲裡驚醒。
竹泉知雀抹了把臉從床上爬起來,換上帝丹高中製服,拎起書包。
普通學生不用上班,普通社畜不必上學,上班又上學的她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勞碌命?
“綾子,早上好。”竹泉知雀撲到她最親最愛的朋友懷裡,“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我可擔心了。”鈴木綾子擔憂道,“班主任說知雀你這兩天沒來上學是家裡出了事,出什麼事了?”
竹泉知雀:讓我想想,這回又是哪個虛擬親戚斷腿住院被發病危通知書來著?
“其實我消失的幾天是跑去做誌願者宣傳防詐騙意識。”她一本正經地說,“比如教育人們,看似死了的人不一定是真死,熟記有煙無傷定律,小心調虎離山之計,警惕心懷不軌的軟飯男。”
鈴木綾子:好厲害!
鈴木綾子:但為什麼聽著不像正經誌願活動?
鈴木綾子並不知道,她的朋友能活著回來上課屬實不容易。
竹泉知雀有點想去讀咒術高專了,即使高中變高專學曆驟降,起碼人家上課不打架,打架不上課,不會要求學生前一天塔塔開打生打死,第二天準點從病床上爬起來月考。
今天明明是上學日,竹泉知雀在聽課,五條悟卻放了假!
證據是詛咒師內網99+的私信,六眼神子對“酒井泉子”擺了他一通之事斤斤計較,竹泉知雀的私信箱快被他的騷擾短信塞爆了。
竹泉知雀:恨啊,好狠啊,憑什麼他做完星漿體的任務後可以放假,我不可以?
五條悟和夏油傑喜提假期,除了和咒術界上層掰頭、安置天內理子之外,放假的男高無事可做,莽足勁約竹泉知雀出來單挑。
她:謝邀,不約,補數學小測中。
鬱悶咬筆的竹泉知雀一邊痛苦演算,一邊好想把閒得發慌的五條悟抓過來代考:無下限術式的持有者喲,和她簽訂契約,助力她成為一代高數宗師罷!
身為咒言師的竹泉知雀不是文科生也是藝術生,帝丹高中作甚非用理科折磨她不可呢?
她不理解,她無法與數學和解。
竹泉知雀艱難地熬過了一天,放學鈴打響,她風一樣地衝出校門,踩著自己的心腹愛車一路疾行,一個急刹車停在公寓樓下。
“今天有五張卷子要寫。”竹泉知雀碎碎念,“回家啃個飯團就開工……嗚嗚,好想回家有口熱乎飯吃。”
想念橫濱,想念港口Mafia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食堂。
她走到樓下,正巧在電梯裡遇見了放學回家趕稿的野崎梅太郎。
“竹泉桑。”野崎梅太郎打招呼,“你有新鄰居了。”
竹泉知雀:“欸?”
“聽管理員說,和你一牆之隔的隔壁公寓今天被人租下了,當天就搬了過來。”
野崎梅太郎分享自己聽來的消息,“是一家三口,但有拐賣小孩的嫌疑。”
“拐賣小孩的嫌疑?”竹泉知雀驚訝,“報警了嗎?”
“沒有。”野崎梅太郎搖頭,“管理員說父子倆長得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可能是拐賣,八成是小孩叛逆期。”
“真是有活力的一家人。”竹泉知雀不明所以地感歎,“希望作為鄰居能好好相處。”
電梯停下,竹泉知雀和野崎梅太郎走出電梯門,竹泉知雀隔壁的門敞開著,電視聲音開得很大,濃鬱的飯菜香味飄到走廊,煙火氣十足。
竹泉知雀嗅了嗅飯香,頓時覺得冰箱裡的冷飯團滋味寡淡起來。
“還是點個外賣吧。”她嘀咕一句,掏出鑰匙開門。
野崎梅太郎聽見了竹泉知雀的自言自語,他本著渴望取材的心想發出邀請,請竹泉知雀來他家吃。
隔壁敞開的門裡突然探出一顆海膽頭。
不情不願的男孩被人推了一把,他臭著臉回瞪了一眼,又礙於某種威懾力邁出步子向竹泉知雀走來。
“姐姐。”伏黑惠仰頭看向黑發少女,左眼寫著‘你這個騙子’,右眼寫著‘說好和人渣沒關係的呢’。
“有人。”他咬重音,“邀你來家裡吃飯。”
竹泉知雀的視角看不見隔壁門內,野崎梅太郎卻看得一清二楚。
胸肌幾乎快把上衣撐破的男人斜倚在門框邊,笑意懶散。
這個人身上的衣服,不會有錯,野崎梅太郎露出看穿一切的眼神:是竹泉桑昨天敲門找他借的那件!
繼金發黑皮的青年和橘發藍眼的少年之後,竹泉桑身邊又多了個黑發綠眸的男人。
野崎梅太郎:妙啊!
不愧是他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靈感來源,摩多摩多!,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