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給李氏辦喪事時吃了不少,這二十多斤蕎麥麵就是吃剩下的。
這還是好多人都去自家裡吃的,這才省下來這麼多。
就算有了糧食,薛一梅也不敢多吃,李氏死後,也遵從以前的習慣,每天隻吃一頓飯。
下午四點多才吃,也隻是擱點兒蔥花、加幾刀白菜的麵糊糊。
可這二十多斤蕎麥麵能吃多久
就這也欠了五兩銀子的外債,主要是給李氏買棺材、買孝布和辦喪事時屯裡人買菜用的,怎麼也得管兩頓飯不是
靠西牆還有三四十棵大白菜,用口袋蓋著,原本有一百多棵白菜,辦喪事時吃了不少,另外還有幾捆乾蔥。
白菜和乾蔥是院子裡栽種的,薛一梅都不舍得吃,隻是每頓飯切兩刀,多少有點蔬菜和調料,她也就知足了。
本來家裡還有幾個蘿卜,辦喪事時全都吃了,白菜大家都沒舍得吃,給傅家留下不少。
西屋的西牆,有兩口粗瓷缸,一口大缸裡積著多半缸酸菜,上麵用一塊石頭壓著,但現在還不能吃。
因為食鹽太貴,吃的都快沒有了,因此傅家也沒有醃製什麼鹹菜。
牆角堆著幾個筐子、籃子、鐵鍬、鐵鎬、斧子、鐮刀、捕獸夾、打獵的弓箭、麻繩等物,這些東西是家裡目前最值錢的東西了。
薛一梅看了看天色,估摸著屯裡人都起來了,就從鍋裡舀了些熱水摻著涼水洗了把臉,拿了一把鐵鍬和新縫的棉手套,解開堂屋南門上的繩子打開了堂屋門。
她帶上棉手套,用鐵鍬將堂屋裡的泥土、冰雪和稻草都鏟到了外麵,將堂屋打掃乾淨後,回身用繩子將南門又係上了。
南院不算小,足有一畝多地。
從堂屋門口延伸出去直到院門,是一條兩尺多寬的石子路,中間通向西南牆角的茅房和廂房。
緊挨著茅房是兩間簡陋的廂房,沒有窗戶隻有窗戶框的那種。
寬寬的屋簷下也鋪了石子,和茅房的石子路連在了一起,兩間廂房裡堆滿了柴火,軟硬柴火都有。不僅如此,院外還有兩大垛柴火,從這也看出原主是個勤謹人,早早地將柴火就預備下了。
西廂房到正房和中間石子路之間的所有地方,種了十幾個菜畦,邊邊角角的還種植了一些小蔥,這也是傅家現在能有蔥吃的原因。
石子路東邊,每年都種植些高粱,高粱收完後再種些白菜,因此現在東邊都是一個個砍了白菜後的菜畦,再加上西邊的十幾畦白菜,家裡到現在也才能有菜吃。
高粱今年收成不算好,打了才三十多斤,也算是兩畝地之外的收入,多少能吃些日子,相當於救命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