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中接了電話,許安融的語氣竟十分和善,開口先是慰問:「梁倩說你生病了,嚴重嗎?」
她這般好言好語,顧迎清還不習慣,簡單回答:「不嚴重,就是胃炎,老毛病了。」
「哦,我今早聽說了一些昨晚在飲泉路1號的事,還以為你因為這件事受傷了。」許安融說完,又講回正事,「本來想跟你說下工作上的調動,等你養好回公司再說也不遲。」
「好。」
「還有,今天是星星生日,家裡會給他半個生日派對,你就不用來參加了。你隻需要快點養病,早點回公司。」許安融表麵關心,語氣卻不容拒絕,分明是警告她不準去參加星星的生日派對。
若是強行去了,工作調動的事也會隨之泡湯。
顧迎清答應後,掛了電話。
其實過去的那麼多年,星星的生日她也從來沒參與過,不急於這一時……
她看了輸液瓶,還剩一些。
今天她到家已經快淩晨三點,把自己清理乾淨後,又在網上買了緊急避孕藥。
中途,他措施沒做到位,她不安心,吃了藥,等於上雙重保險。
吃藥之後她便睡下,不知道是因為空腹吃了藥,還是昨晚一口氣喝了三杯酒傷到了胃,天剛亮她便被上腹的一陣劇痛痛醒,又是熟悉的、仿佛心臟都隨之僵硬的痛感。
她強撐著打車去了醫院,檢查之後,炎症指標有點高,便給讓她輸液消炎。
剛才她發了微信問金玉吟的狀況,很怕昨夜受刺激,心理出現問題。
但金玉吟比她想象的恢複得快,雖說心有餘悸,也恨死了那些作踐人的東西,不過她也沒真的遭遇什麼慘絕人寰的事。
金玉吟說,當時她喝下酒之後,從四肢到理智漸漸失去了知覺。
剛朦朧恢複意識的時候,便察覺到有人跪騎在自己身上,在脫她的裙子,她頓時驚駭,意識彙聚,拚了命地掙紮,用四肢恢複不多的力量,去將床頭的一隻花瓶掃到地上,撿起碎片就是一通亂劃。
周折跳下去躲閃,金玉吟手腳並用,雙腿亂蹬。
周折看她跟失心瘋似的,哪裡還有興致。
是金玉吟在混亂中,自己把自己的腿割了條深深的口子,周折就隻被弄出指甲蓋那麼長個傷口。
昨晚金玉吟去醫院縫了好幾針,還打了破傷風針。
顧迎清隻道是萬幸,還好她性子夠潑,不然恐怕真的……
金玉吟問她在哪裡,顧迎清說在醫院。
金玉吟立馬打來語音,大驚失色問:「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沒事嗎?」
「是沒什麼事,就是胃炎發作了,昨晚喝多了酒。」顧迎清坐在急診的輸液室裡,周圍都是一遍輸液一邊玩手機或補眠的人,她低低地說著話。
金玉吟一想到那群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隨後又道:「你等著,我來看看你。」
「你不用來,我都快輸完了,等會兒就要回家了。」顧迎清其實心中愧疚,也擔憂。
金玉吟可不蠢,萬一清醒過來,細想昨晚的事,說不定能發現這些人是針對的其實是她。
此事過後,顧迎清已做好心理準備,要講事實告訴她。
若此後再發生類似的事,金玉吟至少能警覺一些。
但她還沒想清楚怎麼跟金玉吟說,腦子裡亂亂的,這些年的事情,像被打亂了,積壓在記憶裡,一時理不清該從何說起。
金玉吟態度堅決:「那我收拾一下,等會兒直接去你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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