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任想容注意到,任豐年麵上一直掛著笑意,手裡還提著一盞叫她覺著很眼熟的宮燈,裙擺微微飄散搖曳。稍稍一想,任想容便知道這盞燈是哪裡見到的了,麵色變得有些奇怪。
任想容道:“大姐姐,你這盞燈瞧著不像是集市裡買的啊。”
任豐年哼笑,坦然道:“還就是集市買的,地兒隱秘著,你尋不到罷了。”
任想容也覺得自己多心了,恩一聲不再說話。
任豐年心情好著,便不想同她計較,回到正院正好迎麵撞上柔弱的跟菟絲子似的張氏,還露出了個詭異的叫人發慌的笑。
張氏一顫,抖著唇不敢說話:“…………”
任豐年繼續掛著笑道:“張姨娘可好。”
張氏眼觀鼻鼻觀心,柔聲道:“托大小姐福,很好。”
任豐年對一旁的念珠輕柔又慢條斯理道:“你看,這做人呢,就要像張姨娘這樣。她啊,是我爹的小表妹,等了我爹十數年,就這份情誼,也值得咱們銘記於心啊。哎呀,張姨娘你是我爹的表妹呢,那我叫你什麼好?你說說看呢?”
張氏不曉得任豐年發的什麼瘋癲,怕的搖頭道:“我隻是妾室,當不起大小姐的尊稱。”
任豐年笑嘻嘻道:“哎喲……這張姨娘真好,往後我定記得好生關照您啊。”
離開後,張氏心中惴惴,麵上露出憂色來。她的大丫鬟也說,任家這位大小姐不好相與,看來不假。她不由揣測起來,任豐年會怎麼對付自己,又會怎麼給自己苦頭吃?那她自己呢?她隻是無根浮萍,在這深宅大院又不知能活多久。想到此,張氏不由枯坐在窗前抹眼淚,連晚飯都用不下,整張臉又素白幾分。
任大小姐最近心情好,金銀像流水一樣賞下人,絲毫不手軟的。路氏親自招了女兒來問。
路氏笑眯眯的捧了茶道:“阿辭啊,最近是碰上甚麼好事兒了麼?說與娘聽聽?”
任豐年也笑眯眯道:“有好事兒啊,娘你給我的幾個鋪子現下收益多多,我怎麼能不開心?”
路氏旁的地方都縱著她,偏偏管家管錢上頭要求很嚴格,任豐年苦惱不已之下求助某人。一力降十會麼,殿下認為能用金銀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