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豐年奉上賬冊,給路氏細細翻看一番。倒還真是每日都有許多進項,倒是比從前還要好上不少。路氏又笑眯眯的問了她一些事項,任豐年皆都一一答了。其實她也不大懂這些,不過李琨給她的幾頁紙上都有詳細提煉出來,背書她還是會的,故而倒是沒甚麼錯漏的地方。
從路氏這頭出來,任豐年不由愧疚起來。娘親也是為了她好,自己卻背地裡做些小動作。不過想想李琨又覺得心裡甜滋滋的,他說過會娶她,會護著她的。任豐年也不是傻子,但她還很年輕,她願意全心全意的信一個人。
任豐年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每日都要與李琨通信,不過多數時候都是她寫了兩三頁紙,李琨隻回一頁不到,多數都在叮囑她多著衣裳,多看書,注意休養的事體,又交代她多默記些大家族的譜係人脈,將來用處不小。
半夜裡,任豐年睡得恍惚,有人來到近前,輕柔地為她撥去眼上額發。任豐年迷蒙睜開,見到他來輕輕“啊”一聲,揉揉眼睛,坐起身,看著那人托腮笑起來。
李琨刮刮她的鼻梁,輕笑道:“怎麼又傻笑?”
任豐年拍開他的手,無辜可憐的看著他,裝相道:“登徒子怎的私闖民宅?本小姐現下叫出聲,你便要給我爹大卸八塊。”
李琨眼含笑,凝視她道:“小姐莫慌,我來隻為抓一隻小兔子精,她化形不到十五年,卻惹下這風流債來——”
他沒說完,任豐年就撲上前抱住他的腰,軟綿綿的臉蹭著他的蜂腰,耍賴道:“不準說了!你不準說!”
李琨捏著她的臉一笑:“小兔子害臊了?嗯?”
任豐年抓起他的手想也不想便咬了一大口,她不敢咬太重,軟嫩的舌頭蹭在他結實的手背上。李琨的眸色暗了暗,把她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道:“兔子姑娘急了,咬人也是軟綿綿的。”
任豐年看他還在打趣,不由麵上泛起桃紅,軟軟的嗓音硬是拉的生硬:“乾嘛啦你,擾人清夢還來調侃於我,你太過分了!”
他被她指責,拉著她的小手親了親道:“嗯,對。”
任豐年氣急,一把扯出自己的手,扯著他的衣裳道:“你要說,你確實太過分了!你快說啊你!”
他嗯一聲,道:“我確實太過分了。”
不管怎樣,任豐年很滿意,旋即道:“知錯就好,以後都不準拿我的生肖調侃我!”
任豐年屬兔子,路氏和任豪本覺著屬兔的小閨女應當是是溫柔軟綿的,沒想到她脾氣恁地烈,十分不好管教,小時候沒少同她說,“屬兔兔的女孩應當是最乖最聽話的”,諸如此類的話語。故而任豐年長大了,也不喜歡旁人拿生肖形容她了。李琨完全是踩到兔子尾巴了,她若有一對粉嫩的長耳朵,估計現下便豎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