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點貪歡(1 / 2)

重度癡迷 多梨 16183 字 8個月前

() “我認為不好, ”餘歡說,“沒意思透了。”

祁北楊仍不肯放開她,又叫了一聲:“桑桑。”

他的桑桑啊。

餘歡說:“您還是叫我餘歡吧。”

她垂下眼睛, 睫毛顫了顫。

祁北楊叫她桑桑的聲調一如之前, 總能勾起她的那點回憶出來。或許是離開的久了, 她這人不記痛,隻記得他的那些好。

他這兩天的溫柔, 幾乎令餘歡招架不住。

“我等你,”祁北楊低聲說,“桑桑,你不能先招惹了我又不負責,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事。”

餘歡直愣愣地看著他。

他鬆開手,後退兩步,笑了:“送你的生日禮物,打開看過了嗎?”

餘歡下意識地搖頭。

“看看吧,”他哄著,“隻是作為朋友贈的一份禮物而已,沒什麼的。”

餘歡不言語, 祁北楊又說:“彆在大哥身上吊死,你也該學會變通一下。”

餘歡笑了:“祁先生,這話也該我講給你聽。”

祁北楊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隻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餘歡緊繃的神經才漸漸地鬆弛了下來。

又逃過一劫啊。

那個禮物盒子, 餘歡拿出來看了看,又放回去。

她實在不敢拆。

怕自己動搖。

晚上周肅爾給餘歡打了電話過來,對於下午小白打擾她而感到抱歉;餘歡連連說沒什麼,嘗試著詢問他:“要不然我們就‘分手’?”

下午的那個女孩,一派天真可愛;餘歡實在是不想傷害她。

況且,如今這個局麵,她與周肅爾的“情侶關係”也唬不住祁北楊了。

今天下午祁北楊說的那番話,基本上已經是在撬牆角了。

而且,旁人撬牆角都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拿把鏟子過來,他倒好,直接開了個推土機,把這裡都夷為平地。

周肅爾說:“這個倒沒什麼影響,小白她腦子不清醒,已經很多年了。下午發生的這些事,她明天就會忘得一乾二淨。”

平淡無波,聽不出一絲悲傷。

餘歡想起了下午那個小姑娘,明豔動人的模樣,活潑漂亮,一點兒也不像是腦子不清醒的模樣。

說起周肅爾時,眼中的光芒藏也藏不住;雖然抱怨著,但她也是極在意周肅爾的吧。

“還是分手吧,”餘歡說,“周先生不忍心瞧她一遍又一遍的難過吧?”

——如果她記憶有限,那就會重複地“察覺”到餘歡的存在,重複地難過,重複地想要來找她。

周肅爾沉默了,片刻後才回答:“我以為她不在乎這些。”

餘歡說:“如果不在乎,她下午也不會來找我了。周先生,您或許是當局者迷,沒能看清楚。”

一針見血。

她聽得周肅爾笑了:“餘小姐,我總算知道蘇早為什麼喜歡你了。”

善解人意,總是會為旁人著想。

頓了頓,他又說:“我也問你件事。”

“您說。”

“你對北楊,真的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

餘歡呼吸一滯。

“我問這話也沒彆的意思,”周肅爾說,“你也說過當局者迷,我也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建議你,重新考慮一下北楊。我不了解你們的過去,也無權乾涉,隻是認為,你們這樣僵持著,未免有些可惜。”

“謝謝您的建議,”餘歡輕聲說:“我會好好想清楚的。”

“晚安。”

“晚安。”

餘歡握著手機發愣。

若說真對祁北楊毫無留戀,那絕對不可能。

畢竟真心喜愛過,也曾有過那麼多甜蜜的時光。

初見祁北楊,是在拒絕了他的玫瑰花之後。餘歡剛剛換好衣服,推開更衣室的門,就被人攔住。

那日他穿了件淺灰色的襯衫,未打領帶,俊朗冷厲的一張臉,四目相對,他微微一笑,伸出手來,頗為紳士地自我介紹:“餘小姐,你好,我是祁北楊。”

彼時的餘歡還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遲疑片刻,伸出手去,與他交握:“你好。”

祁北楊力氣極大,攥的她手微微發疼。

好在隻是一瞬,他便鬆開。

不過兩三日,她便時常地見到這個男人。她那時需要兼職,時常外出,接一些小小的演出,拿著不高不低的報酬。

每次演出離開的時候,總能收到祁北楊送的花朵。

餘歡牢記著餘希從小告訴她的話,不要有高攀的心思,對於這樣的大人物,自知是不能相襯的,基本上都是婉拒,但抵不過男人硬往她懷裡塞。

漂亮的花朵,每一朵都沒有瑕疵,香氣噴噴,最容易打動女孩子的心。

他隻瞧著她笑:“這個花你要是不喜歡就丟掉,明天我換一種送過來。”

後來又約她吃飯,一次不行就試第二次,這個人似乎有著無窮儘的耐心,在她身上慢慢消磨。

餘歡懵懵懂懂初入大學,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貴重的禮物她不敢收,生怕拿人手短被占便宜;饒是這樣,也在祁北楊的不斷追求之下丟盔棄甲。

或許是小時候被拋棄留下來的陰影,從小到大,餘歡晚上常做噩夢,說些胡話;為了不打擾舍友正常休息,剛入學她就申請了退宿。所幸有了趙老師的幫助,很快便批了下來。

她在學校旁側的舊小區和人合租了房子,一月隻需四百五十塊,價格低廉。

合租的是一對情侶,常常在房間裡做些親密的事情;房子隔音差,起初聽到的時候,餘歡還麵紅耳赤,恨不得躲出去。後來,也就習慣了。戴著一副耳機,或聽歌,或聽英語,該做什麼做什麼。

房子破舊,水管之類的東西常常壞掉,祁北楊得知後,找人過來修理;又挽起袖子,親自幫她一起打掃衛生,拖地板,整理房間。

初次親吻時,祁北楊幫她將從淘寶購來的簡易書架重新組裝好,炎熱未褪儘,她房間裡隻有一個小風扇不停轉著頭;祁北楊額前沁出了汗珠,餘歡拿紙巾給他擦汗,卻被握住了手腕。

旁側情侶又在親密,女孩子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過來,很快又停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餘歡心跳的厲害,明明剛剛喝過了水,卻感到口乾舌燥,緊張的要命。

她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都心知肚明,理智告訴她要躲開一下,不要這樣,但情感上,她卻不想逃開。

想要靠近他,更親近一點。

隻是親親的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吧?

祁北楊輕輕抱住她,餘歡沒有躲開。

他低頭,壓上她的嘴唇。

祁北楊的親吻是薄荷味的,他抽煙,但極少在餘歡麵前抽;大概是怕嗆著她,他身上總是隨身攜帶著糖果,盒身標注是薄荷味的,她嘗過一粒,很辣。

剛放進口中就被刺激地吐了出來。

但那個吻是很輕和的,隻有薄荷淡淡的清香,一點兒也不令人討厭,祁北楊摟著她的腰,溫溫柔柔地親吻著她;餘歡緊張到連呼吸都忘記了,滿腦都要炸開了煙花。

和喜歡的人親吻,原來是這樣開心呀,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高高興興地跳舞,最要緊的心臟卻像是停止了工作,她似乎得到了全天下最高的獎賞,又像是擁抱住了彩虹。

傻乎乎被親了好久,她實在呼不上氣來。

這一聲剛發出來,祁北楊立刻鬆開她,仍是緊緊地抱著,聲音有失平靜,低啞:“桑桑,不能再繼續了。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

那時候兩人衣衫皆薄,餘歡敏銳感受到了不尋常。

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羞紅了一張臉,隻手足無措地建議:“那你要不要去洗個冷水澡?”

電視上,書上,好像都是這麼說的啊。

祁北楊哭笑不得,耐心同她科普知識:“沒事,冷靜一會就好了。”

他仍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叫她:“桑桑,桑桑。”

仿佛隻是叫著名字就足以慰藉一切。

往後再回想起,那日陽光溫柔,空氣溫柔,人也溫柔,唯有親吻炙熱,還有那淡淡的薄荷香氣。

令人著迷。

為了答謝祁北楊,餘歡也會在租來房子裡的小廚房中做飯給他吃,都是些家常小菜,手藝一般,做出來的味道也一般般,但他總是全部吃光,毫不吝嗇地誇她“我家桑桑就是厲害”。

他最愛吃的是肉末茄子,還有冬瓜薏仁鯽魚湯。

也會和她故意搶最後一枚西梅,在她賭氣的時候把西梅喂到她口中,再去親吻她,逗她:“好桑桑,彆生氣啦……”

每每親到最後,他都會忍不住先鬆開她一陣,冷靜一會,再去抱她。

房子租到兩個月的時候,隔壁的小情侶搬走,許久未見的房東突然說要賣掉房子,退給餘歡錢,板起一張臉來,當天就要趕餘歡走,一點兒餘地也不肯留下來。

寧可付高昂的違約金,也不肯再多讓她住一日。

祁北楊知道後,開車過來把她接回祁家暫住。他知道餘歡的心病,隻字不提同居的事情,還抽出空來陪著她,一家家看新的房子,找合適的地方租住。隻可惜那時已經過了租房的高峰期,空餘的房子不多,要麼就是離的太遠,上下學不方便。

餘歡從此也就住在祁北楊的家中。

餘希從小就反反複複地告訴她,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身體,婚前性、行為是件極其不道德的事情,是要受人唾罵的。

這樣的念頭在餘歡腦海裡紮了根,生了芽,饒是後來接受了正確的性、教育知識,對於那樣的事情,也總是抱著一種羞恥的態度。

餘歡剛住進祁家去的那幾天惴惴不安,忍不住地想祁北楊是否會對她做不好的事情。然而他始終文質彬彬,不曾有過絲毫逾矩的行為。

發生關係是在住進去的一月整,那晚餘歡做噩夢驚醒,滿臉淚痕,窗外又逢電閃雷鳴,暴雨狂至。

秋日裡難得見那樣的惡劣天氣,窗簾未拉,漆黑的夜空中,一道慘白的閃電劃過;她驚魂未定,夢境中的恐懼還未退散,被一聲驚雷又嚇到叫了一聲。

房間隔音效果那樣好,也不知道祁北楊如何聽到,他疾步推門走進來,半坐在床邊,把顫抖的她抱在懷中,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背輕拍,反複笨拙地安慰著:“沒事,沒事,彆害怕……”

那天晚上究竟是誰先主動的,餘歡已經記不清楚了。

隻記得祁北楊身上有淡淡的煙草氣,他剛抽了煙,還未來得及吃薄荷糖做掩蓋,第一次那樣急切。

他叫“桑桑”,一聲比一聲啞,而餘歡抱著他,覺著這人的手滾燙到幾乎能把她整個人都給融化掉。

那時候,餘歡忍著心底裡紮根十幾年的羞恥,願意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整個人都交付於他。

事畢,迎著他溫柔的親親,她也曾在心裡暗暗地起誓。

神啊,如果時光能夠在此刻停止就好了。

那晚的床單是祁北楊親手洗的。

餘歡害羞,不想叫人看見,但那痕跡實在太明顯,若是旁人瞧見,一眼就知道他們乾了什麼壞事。

次日的早餐有一份紅棗蓮子羹,祁北楊含笑說補血,推給了她,餘歡紅著臉,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餘歡從此就搬進主臥。

聊天的時候,餘歡曾提過一句小時候的某種點心好吃,祁北楊便讓人一家家點心店去找,去買,翻遍了老城區,給她尋了一模一樣的點心過來。

半夜夢魘,她每每哭著驚醒,不管多累,祁北楊都會抱著她,一手摸著她的頭發,一手輕輕地在她身上拍打,哼著拙劣的搖籃曲哄她入睡,隻因她無意間提起過,祝華院長小時候常常這樣唱給她們聽。

熱戀期,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

祁北楊的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她,也樂意帶她去見自己親近的朋友,一一介紹,讓他們叫她“二嫂”。

餘歡一個小姑娘,第一次被一幫人起哄,羞紅了臉,手足無措,絲毫沒有行對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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