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點貪歡(2 / 2)

重度癡迷 多梨 12358 字 10個月前

楚瓊琚也跟了過來,他如今認定了自己“護花使者”的身份,幾乎寸步不離。

餘歡勸了兩句,沒勸動,隻好隨他去了。

給他收拾出了個簡易的小床出來,給他擱在幾個毛頭小子的房間裡,好在他沒有挑剔的毛病,很快和孩子們打成一團。

餘歡自己睡在以前的小房間裡,這裡倒是沒怎麼動過,角落裡的箱子中,還有她先前留下的書本作業。

她剛剛迷迷糊糊睡著,聽到窗子被人敲了幾下。

她驚醒,趿拉著拖鞋,走到窗邊,謹慎地問:“誰呀?”

手裡拿起了角落旁的大雨傘。

“……桑桑,是我。”

是祁北楊的聲音。

餘歡愣了愣,放下傘,按開了燈,飛快地打開窗子。

祁北楊就站在外麵,隔著窗台上一盆弱弱小小的薔薇花,今夜下了小雨,泥土的氣息爭先恐後地鑽進來,餘歡瞧他連個雨傘也沒打,驚住了:“你怎麼來了?”

現在已經十點多,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祁北楊誤會了她的意思,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翻牆進來的。”

餘歡打開門出去,把他帶了進來。

外麵的雨仍下個不停,等他進了房間,餘歡才瞧見他衣服上蹭了些泥巴上去,應當是翻牆時弄臟的。

餘歡轉身,倒了熱水給他,又翻出來毛巾。

這不是祁北楊第一次來這個房間,但於眼前的他而言,卻是頭一回。

他隻環顧著四周,接過來毛巾,慢慢地擦頭發。

餘歡腦子裡又蹦出來小白寫在紙上的那句“他一直在騙你”,隻坐在椅子上,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祁北楊笑了:“桑桑,我辛辛苦苦進來,怎麼你上來第一句話就是趕我走?這不太好吧?”

“這裡也沒有能收留你的地方呀,”餘歡說,“慈濟院床位緊缺,除非你願意和楚瓊琚擠一擠,或者打地鋪。”

不管哪一種,都不像是祁北楊能選的。

他將毛巾疊好,歎氣:“我隻是來瞧瞧你。”

孟老太爺護犢子的程度超乎祁北楊意料,他多日未見到桑桑,又聽聞祝華院長辭世,擔心桑桑一時承受不了,才趕了過來,瞧瞧她。

“現在瞧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祁北楊說,“生死有命,祝院長辛苦一輩子,如今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這樣笨拙的安慰,餘歡隻是瞧著他乾淨的一雙手,翻牆勢必會留下汙痕,他的手卻乾乾淨淨。

或許是在院外的水管旁洗過了,他一直這樣,注重細節到要命。

餘歡又想起了小白的那張紙條,狀若無意地問他:“我前些天去看了小白,她又不記得我了……你知道小白是怎麼受傷的嗎?”

一提起小白,祁北楊淡然說:“大哥那段時候惹了些人,一時不小心,叫他們把小白劫了去……小白的腿受了傷,接受不了這刺激,精神一直不好。”

這說詞,和蘇早的一模一樣。

觀察他神色,也不像說謊。

餘歡茫然了。

……難道真的是小白、精神出現問題了嗎?

還是說,這些人連這些話都是串通好的?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小白寫的那句“祁北楊一直在騙你”絕非空穴來風。

祁北楊同周肅爾交往密切,餘歡猜測,或許是兩個人說了些什麼話,叫小白聽到了。

餘歡想等過兩日再去瞧瞧小白,隻是她不確定,再去見的小白,還是不是上次的那一個了。

她正沉思著,祁北楊卻誤會了,輕輕叫了聲桑桑。

他眸色溫柔:“你放心,我絕不會叫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彆怕。”

餘歡啞然。

原來祁北楊以為她在為了這事害怕。

“……我這兩天隱約想起了些之前的事情,”祁北楊低聲說,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觸碰她,“有些時候我就在想,那些是真的發生過,還是說,隻是我一時的臆想。桑桑,我先前說要等你,可彆讓我等太久,好嗎?”

餘歡微怔。

祁北楊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溫熱,帶著些顫抖。

小白的那張紙條闖入腦海,餘歡抽出手來,飛快地站起來:“要不要我去給你安排個房間?”

祁北楊眸色暗了暗。

他也未說什麼,隻站起來,平靜地笑:“好。”

……不著急,彆嚇著她。

祁北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話音剛落,外麵有人敲了敲門,繼而是楚瓊琚的聲音:“歡歡?你睡了嗎?”

餘歡瞧了眼麵色鎮定的祁北楊,傻眼了。

這要是叫楚瓊琚瞧見祁北楊在她房間中,回頭和孟老太爺說了,該怎麼辦?

她幾乎已經想象出孟老太爺提著刀往祁家去的場景了。

來不及多說,她飛快地打開衣櫃,把祁北楊推過去,壓低了聲音:“你先躲一躲,彆叫瓊琚發現,成麼?”

祁北楊想起了上次被她推進臥室的情形,默默開口:“一回生二回熟,我瞧你藏人的技術越來越熟練了。”

餘歡哪裡還有心思和他扯這個,飛快地把他關進了小衣櫃裡。

楚瓊琚是個急性子,咚咚咚,門敲個不停。

餘歡快步走過去,拉開了門,對他笑:“怎麼了?”

楚瓊琚沒看懂餘歡的臉色,徑直進了門,一臉委屈:“歡歡啊,和我一塊住的那幾個毛小子呼嚕聲一個比一個響,我能把床搬來,在你這裡睡一晚,成麼?”

餘歡愣了。

衣櫃裡傳來細微的聲響。

哢吧。

握緊拳頭時,指關節發出的聲音。

沒等餘歡回答,楚瓊琚又神神秘秘地關上門,慎重地拉住她,小聲說:“你放心,歡歡,我就在地板上將就一晚就成,明天天不亮我就溜;這件事你可彆叫旁人知道啊,尤其是祁先生,我害怕自己活不到回去……”

餘歡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祁先生已經知道了。

正說著,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繼而響起孟老太爺洪亮的聲音:“桑桑啊,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這一聲,屋內的三個人都慌了。

最慌的是楚瓊琚——都這個點兒了,若是叫孟老太爺瞧見他還在餘歡房間裡,隻怕等不到祁北楊來動手,孟老太爺今晚上就得替他爸媽清理門戶了!

他視線在這屋內巡視一周,立刻鎖定在屋內僅有的那個衣櫃中,破是破了點,但藏他這麼個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餘歡還未來得及阻止,楚瓊琚一陣風地跑過去,飛快拉開了櫃門。

餘歡臉都白了。

衣櫃中,能生扒了他皮的祁北楊麵色鎮定,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森寒,微微一笑。

脆弱的小心臟完全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楚瓊琚當場去世。

“嗷!”

這一聲高分貝堪比土撥鼠尖叫,成功刺透了木門;門外的孟老太爺聽在耳中,麵色一變,也不敲門了,丟掉拐杖,用力一把推開了木門,聲音透著殺氣——

“桑桑?”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jj增加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屏蔽詞,我真的沒有在開車呀,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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