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著的時候,張寶成一邊拿起《小說月報》,開始翻起來。
他其實平時隻買《燕京文學》的,不過之前在單位的報紙上看過一個評論,誇了《小說月報》刊登的小說《少年派》,於是張寶成就買來看了。
結果,他覺得挺好看的,《少年派》的故事新奇有趣,他看了好幾遍,於是這個月把新一期的《小說月報》也一並買了。
“咦?是陳家林?他這個月也有小說發表……馭風少年,這個名字倒是挺與眾不同的……”
張寶成翻著目錄,有點驚喜,《少年派》的作家居然寫了新的小說,他迫不及待的就打開那一頁看起來。
“嗯,劉成?這故事發生在大西北的一條小村子?”
張寶成慢慢往前走,嘴裡嘟囔了一句。
這兩年,傷痕文學大行其道,寫的大多是有關於農村的事情。
這讓他稍微有些失望,他想看陳家林寫出不一樣的東西,就像《少年派》那樣的故事,而不是眼下這樣的。
不過,既然已經開始,張寶成還是耐著性子,慢慢看下去。
“這個叫做劉成的孩子好像挺厲害,居然懂得那麼多電學的知識……”
隨著故事的進展,張寶成被緊湊的情節吸引,整個人徹底沉浸了進去。
就這麼一邊走,一邊看,等到翻到小說的最後一頁,張寶成猛地吐了一口氣,很高興的說:“真好,真好,這大概就是科學的力量吧!”
心情激蕩下,正想著從頭再看一遍,可等他抬頭看了看周圍,臉上頓時顯出呆滯的表情,忍不住一拍腦門:“哎喲喂,這都走到地壇了!”
他家住西城呢。
……
《小說月報》新一期出來的第三天。
一篇名為《從“馭風少年”看陳家林的短板》的文章出現在《文學報》,作者仍然是那個之前批評過《少年派》的李京澤。
文章中,從一開篇就闡明了作者的觀點,覺得《馭風少年》是一篇沒有深度、也沒有誠意的作品。
他認為陳家林的創作思想和藝術風格,都帶著一點自以為是的隨意性。
或是因為見識淺薄的極端自卑而生的極端反彈,又或是因為沒有受過係統的教育而缺乏足夠的文學知識儲備,以至於不能把故事中一些應該有的深度刻畫出來。
說白了,就是說《馭風少年》的文學性不夠,很多問題都知識一筆帶過,沒有深入描寫。
同時的,這篇文章毫不遮掩的說陳家林是一個“淺薄”的作家,他的“淺薄”正隨著越來越多的作品發表出來,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貽笑大方。
李京澤是這兩年來比較活躍的文學批評家。
每個月基本上會有五到六篇批評文章發表出來。
可是自從上一次批評《少年派》,後來被《文藝報》的評論文章打臉,他這個月便沒再發表過任何批評文章。
給人感覺就是一直在憋著勁兒,隻等這一次的《馭風少年》,開個大的。
緊隨其後,陸續又有幾篇批評文章出來。
儘管沒有李京澤的措辭這麼激烈,可大致意思也是覺得《馭風少年》文學價值不高,並不是一篇好作品。
尤其相較於陳家林之前的《少年派》,差得有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