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暗網,籠罩著空寂的大街。街上的景物差不多全部被黑暗遮沒,整個城市已經被寂靜所吞沒。鬨市的喧囂早已滅定,偶有一兩個醉酒的醉漢打著嗬欠路過。
景城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目光凝注著前方的黑暗,一言不發地開著車。
許棉在副駕座上,係好安全帶,同樣沉默不言。
氣氛稍許尷尬,因為兩個人心裡都裝著同一件事,但是誰也沒有率先打破沉默。
車慢悠悠地開著,景城似乎也沒有要立刻回去的意思。
許棉不知道,他在醞釀什麼。
幾分鐘後,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我想請你辭退她。”
“我要你跟她道歉。”
兩人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同時怔住。
尷尬的氣氛再度達到沸點,許棉首先沉不住氣,紅了眼睛,而景城目視前方,繼續沉默。
“停車。”
景城沒有停,許棉激動大喊:“景城我叫你停車!”
景城不停車,她甚至直接去拉車門,轎車雖然速度慢,但好歹行駛在公路上,許棉被憤怒衝昏了腦子,不知這樣做有多危險。
景城眼疾手快,一把將車門拉回來同時用力按下反鎖鈕。
倏爾,一聲刺耳的刹車聲,轎車在路邊驟停,因為慣性的緣故,許棉的身體往前麵突了突,幸而有安全帶拉扯著。
景城似乎格外生氣,他冷冷看著她,說道:“是不是沒完了?”
“我沒完?”許棉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笑:“景城,你但凡有點良心...”
“良心。”景城用力地看著她:“我做事,但憑問心無愧。”
“那你對她呢,問心有愧是不是?”
景城沒有說話,陷入了一段深長的沉默。
時間每過去一秒,許棉的心就往下沉得更深,直到陷入泥沼,難以自拔。
“景城,你說句話。”許棉突然有點害怕。
“你讓我說什麼?”景城調子裡帶了些微的倦意:“你還跟以前一樣,沒有半點長進,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說的。”
這句話,算是真正正正,誅了許棉的心。
車駛回去的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去之後也是,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幾乎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在這之後的兩三個月裡,景城回家的時間比較少,僅有的急促,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來,闖進許棉的房間,跟她要。
許棉沒有掙紮,他要就都給他,可是景城也隻顧著自己的發泄,好幾次把她弄傷。
兩人的關係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的破裂狀態,就連屋子裡的溫度似乎都凝到了冰點。
許棉在深思熟慮之後,終於還是向景城提出了離婚。
提出離婚的那天晚上,景城回家,想和她要的意思很明顯。
她知道景城不會再外麵亂來,不是因為對她多麼忠貞,而是因為大部分時候他是看不上外麵的女人,嫌她們不乾淨。
所以他的生理需求,都隻有對著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發泄。而這跟感情也沒有多大的關係,純粹是男女之間的一種彼此的需要而已。
許棉並不像以往那樣敷衍,那天晚上她待他格外溫柔,柔情似水的模樣讓景城分來興奮,要了一次,還要第二次。
事後他趴在她身上,親吻了她的唇。
一點點的濡濕,緩緩探入,與她深吻。
纏綿悱惻。
許棉眼角有淚花,不是因為難受而哭泣,而是剛剛極致的快樂讓她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這反而更加刺激了景城的**。
那天晚上,景城也沒有離開,而是從後麵擁住她的身體,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就像以往一樣,大掌放在她的胸部,抱著她入眠。
被窩裡是纏綿之後的荼靡氣息,還有他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男人味兒。
在他溫暖而灼熱的懷抱裡,許棉輕輕抽泣起來,身體微微顫栗。
景城本來已經快要睡著,察覺懷中人的異動,他清醒了過來,用力抱緊了她。
隨即,他聽到許棉說:“離婚吧。”
腦子空白了三秒,他沒反應過來。
許棉立刻道:“你自己說的,我想走了,隨時都可以。”
倒像是...生怕他不同意似的。
景城的心逐漸下沉,他一直沒有說話,呼吸開始滯重。
“景城,你睡著了嗎?”
景城倒真的很想睡著,不過他沒有。
“明天早上再說。”他道:“我現在有點困。”
許棉也就不再說話了,她倒是不擔心他不答應,景城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男人,隻要她想走了,他肯定是同意的。
她不再提這個事,閉上了眼睛,漸漸地就陷入了睡眠中。
長夜。
不知過了多久,下麵的異動讓許棉被驚醒過來,景城從側麵再度扯下她的內褲,直接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