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梅良玉一句話把張相雲問懵了, 大腦嗡鳴,連身體的痛楚都麻痹。
宋魚柏見狀剛要動身趕過去,就聽刀劍出鞘的聲音, 眨眼就被一柄雪亮的長劍攔住。
“你去做什麼?”孔依依的聲音自宋魚柏身後傳來, “挨打嗎?”
宋魚柏臉色不太好看, 轉頭瞧年秋雁,卻發現年秋雁也盯著暗巷那邊。
他站位靠牆壁陰影中, 路燈昏黃的光芒模糊了他的麵容,讓宋魚柏看不出年秋雁此刻是何表情。
暗巷裡邊, 張相雲要起身,被梅良玉一腳踩在地上, 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說。”
張相雲再也憋不住, 咳出一口血來, 罵道:“梅良玉你發什麼瘋!我哪知道?什麼小姐,哪家的小姐,誰告訴你的你去問誰不就行了?!”
他心道不可能, 梅良玉絕不可能知道青葵的存在。
梅良玉凝神盯她:“巧了,我確實知道她是南宮家的小姐。”
——什麼?
張相雲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呆住了。
秦崇學沒事跟梅良玉說這些做什麼?他瘋了嗎?!
張相雲想破頭也想不到梅良玉是怎麼猜到的。
看張相雲滿眼震驚, 顯然自己說中了, 梅良玉腳下用力, 踩碎了張相雲的肋骨, 逼得他又是一口鮮血。
“你……”
“該你回答我的問題。”梅良玉的聲音又低又冷,響在張相雲耳邊,壓迫感十足,“告訴我她在哪,我可以考慮讓你多活兩天。”
“我不……”張相雲剛開口, 顯然不是梅良玉要的答案。
氣浪自地麵散開,他踩斷張相雲一隻手,張相雲的慘叫聲響徹暗巷,聽的人心驚。
宋魚柏在外邊乾著急,瞪著眼前攔路的長劍說:“你們就是這麼個聊法?”
孔依依仍舊不讓步:“要麼你過去讓他揍你,要麼你在過去之前被我揍。”
宋魚柏冷冷地喊了聲:“年秋雁!”
孔依依:“你喊他也沒有用。”
年秋雁偏頭看過來,溫聲道:“你喊我也沒有用。”
其實他也不知道梅良玉和秦崇學交手中知道了什麼,見到梅良玉之前還給自己捏了把汗。
因為他發現昨晚的信息根本占卜不出來。
占卜結果是一片空白。
張相雲渾身都在顫抖,他從梅良玉身上感受到了殺意,危機感在刺激他的求生欲,喊著一口血模糊道:“南宮……”
梅良玉停下蓄力,周身雷光閃爍,雷線一端是張著嘴的蛇頭,似乎隻要張相雲沒給出他要的答案,夾雜鬼道家生符的雷蛇就會降臨在他身上。
“這一次,你要想好了再回答。”梅良玉盯著他說,“調動玄魁的十三境術士來太乙殺我,看來你家小姐是恨極了我,恨不得殺之後快。”
“南宮家的小姐……不就隻有……南宮歲嗎?”張相雲口齒不清地說道,在求生欲的刺激下,他的大腦飛速轉動,思考該如何脫身。
既然是梅良玉自己猜的南宮家,那他就咬死是南宮歲。
聽到南宮歲三個字時,梅良玉本就漆黑的眼眸,似乎又沉了幾分。
張相雲還不知道梅良玉問話的真正意義。
他打聽秦崇學口中那位尊貴的、給予他洗兵圖的小姐,想知道的不是和玄魁有關的事,而是和當年發生在燕國的事有關。
此時在城北街區的虞歲也通過五行光核目睹梅良玉和張相雲兩人對峙的一幕。
她也有些不明白,僅憑秦崇學的一個稱呼,梅良玉是怎麼斷定他口中的小姐,就是南宮家的人?
如果梅良玉確定就是南宮家的人,那師兄真沒有懷疑過她嗎?
張相雲咬死秦崇學口中的小姐就是虞歲,反而陰差陽錯的是在替虞歲試探梅良玉的心。
周圍的人吵吵鬨鬨,在討論通緝教習的事,虞歲站在角落裡,異常的安靜。
張相雲掙紮在劇痛中,深吸一口氣,目光惡狠狠地瞪著梅良玉:“南宮家的小姐就隻有那一個,就是你師妹南宮歲!你非要我說,我也隻知道這一個小姐!再說你真以為南宮歲是表麵看起來這麼單純無害?”
“梅良玉,我看你和顧乾一樣都被南宮歲騙的團團轉吧!”
他艱難地舉起另一隻手說:“我的傷可都是她南宮歲動的手!我連她是如何出招的都沒有看清,這是一境術士能做到的事嗎?十八年平術之人我看就是個幌子,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南宮歲藏的東西深了去,與其在這威脅我,不如先去問問你的好師妹!”
張相雲幾乎咆哮地吼完這段話:“南宮歲能讓自己藏十八年,你覺得這是怎樣心機深沉的人才能做到的事?!”
他憋得可太久了,早就想找人把和南宮歲有關的事亂說一通。
之前被虞歲威脅所以閉嘴,如今生死存亡之際,他必須想辦法從梅良玉手裡脫身,便沒有顧忌,甚至真假混雜,還試圖讓混亂梅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