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也就是挨個幾白龍,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剛才已經抽完了,這都是給你們帶的,趕緊趁著這工夫鼓動兩口,呆會兒該開飯了!”
監倉裡的人都知道管教談話的時候,不會吝嗇一根香煙的,隻不過那是屬於牢頭才會有的特權,跟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而葉晨自己抽完了,也不忘記惦記著他們,冒著被管教收拾的風險,幫他們帶回來幾根,沒誰會不記得他的這份人情,要說起人味兒來,其實這裡比外麵多多了,人都是處下來的,也許當初他們見了葉晨會懼怕,現在他們是真的喜歡這個能給他們帶來實惠的二哥。
傅國生自然看出了葉晨這是在收攏人心的舉動,不得不說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聰明了。傅國生因此對葉晨更加的欣賞,心裡也越發的堅定拉他入夥,如果自己這次早出去了,調查清楚他的背景資料後,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把這個小子給保出來,他不乾這一行實在是可惜了。
就在這時,打飯窗口的鐵窗被人敲響,外麵響起了勞動號的聲音:
“老傅,你要的東西到了!”
本地人就有這個優勢,天南海北沒人管的盲流子就不行了,都看著遞進來的東西流口水呢。早飯時間到時,傅國生早把外麵送進的東西收拾了個利索、一箱方便麵、兩包火腿腸,三份塑料飯盒裝著六格海鮮、鹵肉、炸魚小菜,他聞了了一氣,好不享受的樣子,唯一的一瓶雪碧他擰開蓋聞了聞,又湊到葉晨鼻子上嗅了嗅,兩人俱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用說,肯定不是雪碧,是酒。
彆看這種東西屬於違禁品,可是對於滿足口腹之欲這種事,管教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前提是你不能因此給人添麻煩,要不然一切供給都會從源頭被掐斷,那樣到時候遭罪的隻有你自己,孰輕孰重就看你拎不拎得清了。
不得不說傅國生這孫子也確實是個極品,哪怕是落魄到了如今的這種環境,這家夥也不肯虧待了自己,剛才湊瓶子一聞,葉晨就知道,這裡麵裝著的,絕對不是外麵賣的那種幾塊錢一袋的散簍子,而是貨真價實的飛天茅台。
葉晨沒想到自己進到這裡麵,還能品嘗到這玩意,換了平常的毛賊,沒準就被傅國生的小恩小惠給拉攏過去了,這工夫可能都恨不得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了,可惜啊,他遇到了自己,在上個世界的時候,這種東西自己見的實在是太多了,早就不以為意了。
葉晨當兵的那些年,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吃飯的時候,總是非常的麻利,三口兩口吃完走人,上個世界當特工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很容易讓人看出他行為上的破綻,所以開始有意無意的放慢自己吃飯的頻率。酒足飯飽之後,葉晨把自己的那碗撒了方便麵調料的菜湯,直接扣在了早就已經吃完,眼巴巴聞著味兒,看著這邊的一個大排盲流子的碗裡。
被贈予剩飯的那個人,一臉的感激,口中立刻說道:
“謝謝二哥!”
在看守所這種地方,煙屁股和剩飯對於這些沒人管的外地人,完全就是一種恩賜,彆看隻是一碗摻雜了方便麵調料的菜湯,可照樣會讓他們吃的狼吞虎咽,因為他們跟傅國生,葉晨和焦濤等人比不了,幾天的粗茶澹飯吃下來,他們的肚子裡,早就沒有一丁點的油水。
平日裡在外麵一碗米飯的飯量,到了這裡,如果可著勁兒的讓他們造,他們能把以往的飯量翻上好幾倍。看守所的大夫過來給病人體檢開藥的時候,開的最多的都是開塞露,因為太多的犯人,每天因為吃的沒有一丁點油的發糕,食物都堆積在了腸道,造成了腸梗堵。
這裡因為人員眾多,又隻有一個蹲便的緣故,除了牢頭以外,剩下的人上廁所的時候,都是定時定點,到時間上不完,你哪怕是掐折了也得憋著,久而久之的自然就造成食物堆積在腸道,造成腸梗堵了。
吃過飯沒多久,陳管教就打開了放風場的門,傅國生讓焦濤出去把煙點著之後,和葉晨溜溜噠噠的往外走,傅國生對著葉晨說道:
“兄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現在每天都活在仇恨裡,渾渾噩噩的度日。這不行啊,人這一輩子,除了仇恨還有很多的事可以做,更和況你還這麼年輕。雖然你沒了上大學的機會,沒了父母,可是你也要考慮自己以後的道路啊,我相信你父母在那邊看到你現在這麼每天懲罰自己,也會心裡很難過的!
這樣吧,你出來以後就跟著我乾,最起碼彆的不敢保證,哥哥敢擔保你一份榮華富貴倒是真的,到時候每天開著小跑,身邊坐著各色的妹子出去浪,不比你這苦大仇深的強多了嗎?”
葉晨哂笑了一聲,彆的人可能被傅國生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五迷三道的一哄,就上了道了,頓時表現出願意同甘共苦的模樣。殊不知這正是這個老狐狸設的套,葉晨可是心理學大師,他又怎麼會看不出傅國生心裡的小九九,這孫子賊著呢,他防備的就是彆有用心的人對他的冒然接近。
葉晨斜睨了傅國生一眼然後吊兒郎當的說道:
“老狐狸,在我麵前你就不用唱聊齋了,都是本地的狐狸,誰還不了解誰啊?我可是剛剛差點把你給掐死,跟著你混?我怕你找人把我給騙去泰國,割了老二去賣皮燕子去。所以啊,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出去以後,好好找個老中醫治治你的前列腺,都特麼每天尿分叉,尿等待了,還擱我這兒吹牛b呢。”
葉晨的話說的可謂是陰損至極,換了旁人,恐怕早就怒不可遏了,可是傅國生還是一副笑嘻嘻的二皮臉的模樣,他靠近葉晨小聲說道:
“管教昨天找我談話的時候,有人找他幫我捎話了,我的事兒不大,用不了幾天就能出去了,在我眼裡,你的事兒更小,我甚至不用出去,在這裡就能找人幫你擺平。放心吧,跟著你傅哥是不會吃虧的。”
葉晨故意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後說道:
“不是老傅,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我改還不成嗎?”
老傅同樣不白給,他能看出葉晨是真的不是那種故意跟他套近乎的,心裡繃著的弦也鬆了下來,最起碼這不是公安或是仇家派來的,那一切就都好說了,隻見他同樣不正經的說道:
“你不知道,從你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你卓爾不凡的氣勢所傾倒,看到你那迷人的水蛇腰和完美的臀型我更是被迷的不可自拔,咱倆這輩子注定是一輩子的炮友,一生的好基友!”
葉晨的臉一黑,用陰沉沉的語氣對傅國生說道:
“你特麼給我滾,信不信我給你的卵弦子給打折!”
傅國生和葉晨正在放風場裡狗扯羊皮的撩閒,突然一聲“集合”打破了平靜,監倉裡有人大聲喊了一句,葉晨和傅國生趕忙第一時間跑進了監倉,這代表著管教要進倉了,他們必須規規矩矩的坐好在一旁等待,這是鐵打的原則,每個地方都有一定之規,你要是不想遭罪,最好的選擇就是入鄉隨俗,在這種強製機關,哪怕你在外麵再牛b,是龍你也得盤著,是虎你也的臥著。
管教進監倉,一般都是進新人、提審、逮捕、去勞教或者放人,誰也不知道今天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麼情況,興許是有的人要離開監倉,重獲自由,或是升級去一看,再或是換成勞教所,開始一段新的煉獄,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忐忑,除了傅國生這種有錢有勢的關係戶,或是葉晨這種抱著特殊目的來到這裡的掛b,因為誰也不知道即將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結果。?小書包小說網(xiaoshuba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