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再踏哈城(1 / 2)

轉眼又一年的冬天降臨,寧陽這邊下起了鵝毛大雪。這一天在寧陽火車站,再一次出現了人販子拐走孩子的事情,跟曾經的那個老瞎子很相似,火車擁擠的朝著車上遞行李的空擋,被人販子給抓住機會,把孩子給抱跑了。

寧陽刑偵支隊這邊接下了這個案子,薑隊在案情總結會上大為惱火,言辭很犀利:

“犯罪分子在寧陽站屢屢得手,咋就抓不住呢?是犯罪分子太狡猾了,還是我們的業務能力不行啊?咋滴啊?全滅火了?身為一名警察的底氣都沒了?是,這個案子不好辦,但總得辦,誰願意接?小張?”

“薑隊,我手上的這案子還沒結呢,天天都在蹲點兒,都快蹲麻了。”

“劉兒?”

“薑隊,我南方的那個案子還沒結呢,這邊才剛有了進展。”

薑隊的臉色很不好看,刑警隊辦案人缺少確實是個大問題,人手不夠用啊。他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根據目擊證人證實,人販子是在哈城下的車。”

坐在薑隊右手邊的馬魁,這時候接過了話茬說道:

“哈城可大了去了,這簡直如同大海裡撈針啊。”

坐在馬魁身邊的葉晨,對著馬魁問道:

“師父,現在隊裡好像就咱仨手上的案子結利索了,要不咱幾個過去看看?”

薑隊聞言眼前一亮,因為馬魁師徒在寧陽站抓住的人販子可不止一個了,在辦案經驗這一塊絕對不缺,他對著馬魁問道:

“老馬,你是什麼意見?”

馬魁憨厚的笑了笑,然後對著薑隊說道:

“我沒意見,服從領導的安排。”

其實這個天氣去到外省查找人販子的線索,純粹是個苦差事。尤其是黑龍江哈城那邊,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三四十攝氏度,一塊豬皮放到外頭,幾分鐘的工夫都凍得梆梆的,更何況是人了。

薑隊自然是清楚實際情況,他對著眾人說道:

“聽到了嗎?這才是我們身為人民警察應該有的態度!那這案子我就交給你們仨了,現在隻盼著你們能早點抓回人販子,而且找回孩子,整出個雙響炮來。”

“明白,請領導放心!”

從所裡出來,汪新有些疑惑的對著葉晨問道:

“師哥,你有點不對勁啊。你跟馬燕才剛舉行完婚禮,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你怎麼就這麼惦記著出差呢?”

馬魁對著汪新虛踢了一腳,然後不客氣的說道:

“沒事兒彆瞎打聽,咋滴?耽誤你處對象的時間了是不?”

葉晨這邊笑了笑,然後對著馬魁和汪新說道:

“其實之所以接下這個案子,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記得咱們在北嶺三山縣抓的那個d販吧?前陣子我碰到了以前哈城刑警支隊的小張了。

聽他說那小子在哈城七處羈押,等待預審的時候,被裡麵的犯人給打死了,所以我打算過去看看,畢竟人是咱們仨抓住的不是?當時好懸沒讓他開槍打著,就這麼突然死了,我覺著挺蹊蹺的。”

聽到葉晨的講述,馬魁和汪新也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當時他們協助哈城警方抓住了人販子,滿以為可以順藤摸瓜,起獲其背後的犯罪團夥,誰曾想人竟然突然就這麼沒了。馬魁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

“我記得那小子的體格很彪悍,能讓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而且還是在哈城七處這樣的地方出的事兒,恐怕現在三處的那些個同仁,臉都被打腫了。”

哈城市局現坐落於市道裡區紅星街九號,是全國大城市中最早建立的人民公安機關之一。下轄有十個處,一處國保處,二處經保處,三處刑偵處,四處戶政處,五處治安處,六處行動技術處,七處監管處,八處警衛處,九處出入境管理處,十處經偵處。

一旁的汪新此時也不由得有些咋舌,開口說道:

“能把手伸到七處了吧?他們瘋了嗎?這可是在挑釁警方啊!”

葉晨看向了遠方,然後帶著一絲唏噓說道:

“這夥人已經到了為了金錢不顧一切的地步,弄死個把人對他們來說,實在是稀疏平常,哪怕這個人是他們的同夥,隻要有讓他們暴露的風險,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把這個人抹去的。能把手伸的這麼長,我嚴重懷疑他的同夥就在哈城本地居住。”

師徒三人回去收拾了一下行李,第二天就坐上了寧陽到哈城的列車,到哈城的那天已經是晚上了,他們住到了國營紅旗旅館。還是按照老規矩,蠟燭煮掛麵,自從上次用了這個方法,馬魁乾脆連電爐子都沒帶,畢竟拿著電老虎偷用人家電挺不地道的。

臨走的時候,馬燕特地炸的雞蛋醬,至於師娘那邊,則是準備的芥菜疙瘩,還割了塊豬肉,炒的榨菜,都裝在罐頭瓶子裡讓他們帶著上路了。人多吃飯香,三人吃了個不亦樂乎,吃的腦門兒都見了汗了。

吃麵不就蒜,香味兒少一半,馬魁為了圖扒蒜省事兒,他直接用手把蒜瓣兒在桌子上那麼一按,蒜瓣兒就成了蒜餅了,自動脫殼。汪新不由得問道:

“師父,你這手勁兒咋這麼大呢?”

馬魁一邊嚼著蒜,一邊喝了口麵湯,然後回道:

“啥都不乾,養的唄。”

汪新覺得師父在敷衍自己,出於好奇心,他刨根問底的問道:

“誰呆著沒事兒養它乾啥呀?您可彆鬨了,為啥練的手勁兒啊,您跟我說說唄?”

葉晨也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向馬魁。哪怕他知道原因,但是做出一副傾聽狀,這是一個優秀的捧哏兒最起碼的修養。

馬魁則是陷入了回憶中,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

“當年,我也就你們倆這麼大,有一次跟我師父,你們的師爺來到哈城出任務。在車上遇到個賊,我們上去抓他,我攥著那賊的胳膊,當時因為年輕,力氣太小了,沒捏住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懷裡拔出個刀,直接紮進了我師父的身上。”

葉晨能從師父的臉上,看到愧疚的表情,這恐怕是他一輩子都抹不平的傷疤,因為他的緣故,導致師父身死,換了是誰,都會知恥而後勇,厚積而薄發的。葉晨起身拿著暖瓶,幫著馬魁把茶缸裡的水給續上了。

汪新沒有葉晨的眼力見兒,他還在刨根問底:

“後來呢,你……你師父他?”

馬魁沒有回答汪新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岔開了話題,問道:

“你小子練手勁兒,應該是為了跟我較勁吧?”

汪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嘿嘿一笑,說道:

“剛開始,可能有這個原因。可是後來有一次,咱們抓那夥兒打著唱二人轉幌子,在車上行竊的小偷。師哥抓著車沿,一個翻身就爬了上去,繞到對麵的車廂。

那件事情震撼到我了,為了不被你們拉下太多,我就隻好努力了,要不然豈不是太掉鏈子了?到時候我怕你倆不帶我玩了。”

葉晨和馬魁全都被汪新給逗笑了,馬魁點了點頭說道:

“你這話還算是有點正形。”

汪新撇了撇嘴,吸溜了一口麵湯,然後說道:

“給您當徒弟,我敢沒正形嗎?你是行的正走的端,錚錚鐵骨穩如山,我得跟你學啊,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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