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無間道(1 / 2)

這群小混混遇到平頭百姓可以橫的跟個禿尾巴狗似的,可是真遇到滕瘸子這樣真正的大混子,他們可不夠看,因為這群人弄死他們,就跟踩死隻螞蟻似的。其中一個小混混對著為首的趙哥笑著說道:

“這是咱大哥的朋友。”

小弟已經遞上了台階,趙哥自然是趕快就坡下驢,硬著頭皮說道:

“嗨,屁大點事兒對吧?沒必要找我大哥呀。這麼著,都是自家人,既然是大哥的朋友,看在我大哥的麵子上,那今天這件事兒就算了。”

賈金龍的眼睛微眯,笑嗬嗬的看著這夥人,然後說道:

“夠意思啊兄弟,夠意思,夠意思。你倆叫啥啊?既然是幫滕瘸子辦事兒的,回頭我跟滕瘸子打個招呼唄?”

此時這群混混看向賈金龍的目光中已經充滿了忌憚,一邊撤走,一邊說道:

“不用不用不用,算了算了!”

賈金龍還真認識滕瘸子,都是在街麵上混的,而且滕瘸子名下的歌廳和洗浴,是最好的散貨場所,兩個人多有合作。

按理說今天這件事兒如果是換成旁人,他才懶得幫忙呢。不過因為他跟馬魁師徒三人有過一麵之緣,再加上通過打探消息,得知折在北嶺三山縣的兄弟,就是栽在他們師徒的手中,這才一時興起,幫他們解決掉這個小麻煩,為的是給將來鋪路,畢竟從他們這裡打探消息,那才叫真的方便。

葉晨一直都在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對於哈城這一代,八十年代根深蒂固的幾個流氓團夥,他早有耳聞,畢竟在當年在人世間世界的時候,他就住在吉春,再加上大哥周秉義當年就在哈城當市長,過年過節的時候,聽他提起過哈城掃黑除惡的事兒,對於這群人他並不陌生。

在九十年代隨著橋四集團的覆滅,滕瘸子團夥也沒有得到善終,被六扇門抓捕歸案,判了斬立決,結束了他作惡多端的一生。

賈金龍看到這夥混子漸行漸遠,對著馬魁師徒三人擺了擺手,示意跟著他走,回到他停自行車的地方,賈金龍做出一副後怕的樣子,然後說道:

“應該是追不上來了,誒媽呀,嚇死我了。”

葉晨是影帝級彆的演技大師,他一眼就看出賈金龍在演,而且演技有些浮誇,不過他也懶得去拆穿。這時就見汪新對著賈金龍問道:

“這些人是乾啥的呀?咋還隨便打人呢?”

賈金龍看了一眼好似小白似的汪新,對於手裡的兄弟栽在新人小白的手裡,心有不忿。不過他還是暗地裡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

“哈城這邊的混子唄,這麼跟你們說吧,這兒的人都怕滕瘸子,提他好使,其實我也不認識他,嗬嗬嗬嗬!”

汪新跟個傻鳥似的,今天的事情顛覆了他的認知,他開口說道:

“那既然是提他好使,我們以後也掛在嘴邊上得了。”

賈金龍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心說你要是提他,能不能走出哈城都在兩說。不過他嘴上自然是不能這麼說,隻見他對汪新說著鬼話:

“快拉倒吧,你一個當警察的,提他都掉價啊。”

馬魁的神經頓時一緊,死死的盯著賈金龍,然後問道:

“你咋知道我們是警察啊?”

師徒三人裡,隻有葉晨一眼記住了賈金龍的身份,要知道當初在列車上搶劫的那夥綹子,都已經折了好幾年了,他們早就把當初的那個帶頭鼓掌叫好的受害人給忘到腦後去了。此時就連汪新看向賈金龍的眼神裡,也充滿著戒備。

賈金龍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跟寧哈線的這幾個鐵警糾纏的這麼深。當年還是他剛剛走上販d的這條路,跑到雲南那邊去背貨,途徑寧陽。他笑著對師徒幾人說道:

“嘿你看,你們肯定是不記得了,有一天在火車上,一幫人賣燒雞,我就是當時被那夥人拿刀比著的乘客,當時是你們幫著解得圍嘛,想起來沒有?我對你們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能不深嗎,手底下的乾將都被這師徒三人給拿下了,為了封住他的嘴,不得不托關係,在看守所把人給弄死,為此還花了一大筆錢充作人家的安家費呢,當然,這筆錢最後進了誰的口袋,那就與自己無關了。

馬魁的神色有些緩解,笑著看向賈金龍,然後說道:

“這麼說這次來到哈城,還遇到老熟人了。”

“對啊!”賈金龍看到幾人放下了戒備,打蛇隨棍上的笑著問道:

“你們為啥要穿這身啊?換上警服,借那幾個混子八百個膽,他也不敢跟你們嘚瑟啊,襲警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馬魁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便裝,雖然是以前見過,可是警察的保密守則,還是讓他保持著應有的警惕,他對著賈金龍說道:

“啊,這不是外出需要嘛,你貴姓?”

賈金龍若有所思,他早就知道二人已經不是當初的乘警了,聽說調去了寧陽鐵路分局刑警隊,這趟來到哈城,身著便裝,大概率是出任務的。這個老的一看就是口風很嚴,看來想要打探消息,讓他們放下戒心,還是要從小的著手。

賈金龍目光在葉晨和汪新身上徘徊了一陣,然後說道:

“免貴姓賈,賈金龍,我就是這兒的坐地戶,賣乾貨的。你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又是這兒的坐地戶,有啥能幫的上忙的,你們儘管說。”

葉晨的嘴角微微上彎,可不是賣乾貨的嘛,他從哈城市局三處得知的信息,這夥人的貨純度極高,危害不淺,說是賣乾貨的也沒錯。

馬魁微笑著看向賈金龍,然後說道:

“小賈,太謝謝你了,幫我們解了圍。”

“這客氣啥呀?”

“還有,我們是警察這個事兒……”

賈金龍沒等馬魁把話說完,就接過了話茬說道:

“放心,我不說,我啥都不知道,沒看見。要不咱留個聯係方式啊?以後你們來哈城有啥事兒,儘管找我,我成天走街串巷的,認識的人不老少。”

師徒三人跟賈金龍互留了聯係方式,然後回到了紅旗旅館。汪新在樓下的公用電話,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然後跟他處的對象煲著電話粥,以解相思之苦。

而葉晨和馬魁則是回到了樓上,葉晨先是來到了窗外,看了看外麵的動靜,然後把屋裡的窗簾給拉上,來到了馬魁身邊,表情嚴肅的對他低聲說道:

“爸,這個賈金龍不對勁!”

馬魁眼裡的精光一閃,看向葉晨,然後問道:

“哦?你說說哪裡不對勁了?”

葉晨先是給茶缸裡倒了熱水,然後跟馬魁圍坐在房間裡的火爐跟前,低聲說道:

“爸,您還記得咱們在北嶺三山縣抓的那小子嗎?他身上有一股類似燒焦的,發黴的爛蘋果味,我問過三處的那些同事,他們說那小子本身就有著吸d史。剛才在賈金龍的身上,我也聞到了相同的味道。

還記得咱們在三處的預審人員那裡問到的情況嗎?被抓的那小子跟他上家見麵的方式是,上家推著貨車主動找到他,把貨派給他,據說偽裝身份是個賣貨郎。而據賈金龍所說,他是個走街串巷賣山貨的,你說這事兒巧不巧?”

馬魁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大徒弟洞察力驚人,而且從不會輕易的下判斷。最關鍵的是,他跟火車上那個尋找閨女的老瞎子關係親近,從他那裡學會了聞味識人的本事,馬魁此時在心裡已經相信葉晨的判斷了。

隻不過這種事情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而且沒有確鑿的證據,很容易走漏風聲的,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和葉晨甚至都不能把這件事情說給汪新聽,因為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馬魁思忖了片刻,抬頭看向了葉晨,然後說道:

“真要是照你說的那樣,那這個賈金龍心理素質很強啊,換了旁人恐怕躲咱們還來不及呢,他居然還主動往咱們跟前湊,甚至留下了聯係方式。”

葉晨哂然一笑,端起茶缸喝了口水,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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