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潑尿的那名男子也是一臉的無奈,對著葉晨開口說道:
“警察同誌,關鍵是車廂裡人太多了,我手沒地方放,腳也沒地方放,你說讓我怎麼辦嘛?我隻能是跑到廁所裡吃啊。”
汪新也沒好到哪兒去,膩歪到了不行,他對著男子說道:
“你們堵在廁所裡,讓外麵排成了長隊,這事兒本身就不占理;說完他還沒說你呢,他占著茅坑吃東西不假,你拿著彆人的排泄物當武器,這就對了嗎?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家都是老爺們兒,相互道個歉得了。”
“排泄物戰神”認慫認得最快,他心裡很清楚,這件事情不鬨大還好,真要是鬨大了,大過年的吃個官司,自己這年指定是過不消停了。他趕忙站起身來,抓住了“坑王”的手,一邊握著一邊說道:
“大哥,對不起啊大哥,對不起!”
馬魁指了指“排泄物戰神”,然後抓起了他另外一隻手放上去,對著“坑王”說道:
“人家都這樣了,你就不能來個這個?”
“坑王”也是一臉的無奈,對著“排泄物戰神”說道:
“看在公安同誌的麵子上,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你下車給我買隻烤兔子!”
解決完了這邊,還沒等師徒三人鬆口氣兒呢,後麵又有個女人說道:
“警察同誌,俺們這塊兒還有個小問題,要不你也幫我處理一下?”
三人回頭一看,發現是一男一女,都是一副怨種的表情,一看就是心裡憋著一肚子火呢。馬魁走到近前,拉過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問道:
“說說吧,你們是咋回事兒?我聽乘警說你倆在車廂裡掐起來了?因為點兒啥呀?”
怨種男表現的很沉默,臉上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反倒是那個女的能說會道的,隻見她說道:
“俺們是這麼個回事兒哈,我當時我擱那兒站著,我都已經睡著了,我就一睜眼,這小子腦袋就在這兒,就這麼貼著我的臉,我說你這是乾什麼?你不耍流氓嗎?人家不但不承認,還要說什麼,說一肘大拐就要楔死我,你說哪有這樣的?”
怨種男此時一副憋屈到不行的表情,對著馬魁說道:
“不是這樣的警察同誌,我是……前麵我也睡著了,完了以後我就感覺她這樣推了我一把,完了我就醒過來了。”
“是,你都貼我臉上去了,我能不推你嗎?”
“就算我貼上你了,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她又是罵我,還說要啥?楔死我,我日!”
“我楔死你都是輕的了,警察同誌,你看他那個特勒(邋遢)樣,絕對是個慣犯,你今天最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趕緊就交代吧,沒準兒人警察同誌給你弄個從輕發落,說吧!”
“我呸,你這是朝我臉上甩泥巴呢,這要是傳出去,我以後還咋做人嘛?回家我老婆不得撓死我啊?”
“哈哈,你這樣式兒的人,你還找著老婆了?我怎麼就叫你給樂死了呢?警察同誌,他肯定是有問題,審他!”
“話都讓你說了,我不說了行了嗎?但我真是冤枉啊,我沒耍流氓。”
馬魁師徒三人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就好像是提前看春晚小品似的,這女的嘴茬子不是一般的利索,小嘴叭叭叭說個沒完,就連旁邊剛解決完矛盾的“排泄物戰神”和“坑王”都在那裡憋不住樂出了聲。
最後還是“排泄物戰神”舉起了手,對著馬魁說道:
“那個警察同誌,我能做個證嗎?”
“太好了,來,你說,我正一腦門官司呢。”
“排泄物戰神”站起了身,朝著怨種男女的方向比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剛才就站在他倆身後來著,這小子腦袋一會兒前磕一會兒後仰的,我證明他真是睡著了,不是在耍流氓。”
怨種男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站起身來走到“排泄物戰神”跟前,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搖晃了兩下說道:
“大爺,你能證明我的清白真是太好了,感謝啊!”
“不不不,我可不是替你說話,我就是陳述事實,我看見什麼,我就說什麼!”
“有你這話就夠了,誒,你聽見沒有啊?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怨種女此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排泄物戰神”跟前,然後說道:
“不是,大哥,你真看見了?你看見了怎麼不早說呢?你當時乾什麼來著?哦,忙著往方便袋裡撒尿呢?你說這像話嗎警察同誌?”
整個餐車圍觀的人此時都要笑瘋了,就連馬魁平日裡這麼嚴肅一人,此時也有些忍俊不禁,汪新對著怨種女說道:
“同誌,這我可得說你一句,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咱說話彆這麼衝,你看,你這把人家冤枉了不是?”
沉冤得雪的怨種男,此時也來了脾氣,對著怨種女大聲嚷道:
“給我道歉!”
葉晨馬上在一旁拉住了他,然後對他說道:
“光說她還沒說你呢,你這剛才還要給人一杵子呢,這時爺們兒該乾的事兒嗎?瘋了吧你?”
怨種女此時也自知理虧,對著怨種男說道:
“你那個話說的,我告訴你,但凡你剛才你溫柔那麼一點點,我至於說楔死你嗎?”
小夥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算了算了,怪就怪這車上的人太多了,要不然真出不了這回事兒!”
看到對方沒追究自己的意思,怨種女訥訥說道:
“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
一場矛盾消弭於無形,馬魁笑著對二人說道:
“氣兒都消了沒有?這不都說明白了嘛,在車上嘛,都是急著回家過年,大家相互理解一下,相互包容。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回去跟周圍的乘客解釋一下,這就是一場誤會嘛,散了吧!”
眾人紛紛朝著擁擠的車廂走去,“坑王”落在了最後麵,他正要跟著回到車廂的時候,卻被汪新給攔住了,對他說道:
“你這一身的味兒,再把彆人給熏著。我剛才看你車票了,馬上就要到站了,在這兒坐會兒吧。”
“謝謝啊警察同誌!”
事態平息後,馬魁饒有興致的撇了眼汪新,然後用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說道:
“汪新,我突然發現你小子現在很適合在車上工作啊。”
汪新有些臭屁的撣了撣衣角,然後說道:
“啊,你發現晚了,我現在有彆的事兒,平時也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