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玄聽了法師的話愣了下,而後臉上緩緩露出更大的笑容:
“一言為定,雙喜臨門。”
噗!
鐘玄微微彎腰,直接將手掌插入到史公子的腹腔之中,將他的胃囊拽了出來。
啊!!!
史公子沒料到鐘玄出手這麼乾脆,尖叫聲撞在對麵的石壁上,回蕩在群山之間。
等他看清楚鐘玄手上所拿的物事,眼睛一翻,昏迷了過去。
不是每個人都有魄力去觀察自己內臟的。
鐘玄用斧子割破史公子的胃囊,不顧惡心地用斧刃撥弄了幾下,果然見到了那顆尚未化開的丹藥。
他抽出張符紙,將藥丸裹起後,收了起來。
法師目睹了全過程,笑的更加暢快:
“害人終害己,這個史公子也算是能死得其所了。
你可真夠狠的,果然是茅山道士。”
鐘玄挑了挑眉:
“你對茅山道士很熟悉?”
“嗬嗬,比你想的要熟悉的多。”
法師因為儀式被打斷受了不輕的反噬,不斷嘔出大口黑血,隻能無力的靠在牆上。
鐘玄也不著急動手,他還有好多疑問想要問問這個一直未曾謀麵的老對手。
“說起來,雖然你好幾次都陷我於危局,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曹忍。”
鐘玄覺得莫名諷刺,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仁義的仁?”
“不,忍耐的忍。”
曹忍自然知道鐘玄在笑什麼,也不在意,繼續道:
“我父親希望他的兒子能韌如蒲草。我在南洋學術法之後,就給自己改了名字。
一來,不想,咳,不想給祖先蒙羞;
二來,不敢忘了家仇。”
鐘玄眨了眨眼:
“任家?蜻蜓點水穴?”
“嗬嗬,你果然聰明。
我父親以前是個挺落魄的風水先生,全靠給彆人遷墳看風水養活我。
日子過得苦了點,但也從來沒缺過我的衣食。
我記得有天他罕見的買了酒和肉食,特彆高興的告訴我,說他找到個極品好穴,家裡要發達了。
以後都不用,咳咳,不用過苦日子了。
那段時間他特彆開心,哪怕我不小心把他寶貝不行的書籍撕了一角,他也是當做沒事發生。
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咳咳.....”
鐘玄看著曹忍開始瘋狂咳嗽,並沒有插話催促,耐心等待他平複下來。
曹忍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繼續道:
“沒想到,沒過多久,就有幾個青衣小帽的仆人來到我家找到父親,說他家任老爺看上了那個絕頂好穴,願意出錢來買。
父親當然不願意賣,在他眼裡,那是我家能翻身的唯一機會。
那些仆人倒也沒說什麼,隻是讓我父親再考慮考慮,然後就離開了。
我們都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不成想,從那之後,才是我們家噩夢的開始。
本來住的好好地房子,房主人卻突然要漲租金,不然寧願不租。
上學的私塾,也以不堪造就為理由,將我趕出了門。
父親給彆人看風水的時候,更是連番受辱,不僅錢拿不到,有時候還會被主家打一頓。
直到那時候,我們才明白過來,任老爺就是任家鎮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