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兵戎相見1(2 / 2)

樊七隨口道∶估計得收兵吧。

楊槊∶……

就因為敵方太子從城門裡出來,和殿下說了兩句話?

殿下為了這場南征之戰,可是足足準備了一年半,光驪山練兵場一個地方,都快被他們青狼營折騰得地陷三尺,寸草不生了。

殿下向來一言九鼎,令行禁止,怎麼可能在這種大決戰之日突然宣布停戰。

然而隋衡就是宣布停戰了。

隋衡給的理由也很荒唐∶天氣不好,他不想打了。

但青狼營上下唯隋衡這個主帥命令是從,隋衡說不打,也無人敢反駁,大部分人心裡隻是奇怪。奇怪那江國太子究竟與殿下說了什麼,竟然讓殿下突然停止了攻城。

守城的江國士兵和江國大將們比隋軍更加困惑不解。

殿下!

眼見隋國大軍真的如潮水一般,全部撤走了,範周和雲懷等人立刻命打開城門,趕到城外,望著仍玉帶青衫,子然立在雪中的江蘊。

殿下。

眾人喚了聲。

江蘊回頭,看著他們。

道∶先回城吧。

範周等人一肚子困惑,但又不敢輕易開口問。

一路往關內走出,城中百姓紛紛從窗戶或門縫內探出頭,露出劫後餘生之色。所有人都以為,今日勢不可阻的要麵臨一場血流成河的可怕戰爭了,雖然有太子殿下親自坐鎮,可青狼營的可怕名聲,,依舊令百姓們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

他們已經做好了與這座城共存亡的準備,沒想到來勢洶洶凶神惡煞的隋兵又突然退兵了。

無論明日如何,至少今日,又可以正常吃飯睡覺,享受難得的太平生活了。

百姓們可以鬆口氣,範周等人卻不敢鬆氣。

隋國太子行為頗古怪,且反複無常,他們很擔心,退兵隻是幌子,對方是要故意放鬆他們警惕,再突然發起猛攻。

因隋軍這回直接在五裡外安營紮寨,並未退回烽火台,擺明了是要震懾整個暮雲關上下。若要猛攻,以青狼營鐵騎速度,隨時可以卷土重來。

隋衡回營後,先嚴厲處置了那個擅自發冷箭的士兵所屬營盤,而後便陰沉著臉坐在帳中。

無人敢擅自進去打擾。

兩軍對峙,私放冷箭是大忌,何況是青狼營這樣令行禁止軍紀嚴明的軍隊,從上到下,所有大小將領職事官都被撤職處置。

那些將領不敢到隋衡麵前喊冤,隻能到徐橋麵前喊冤。

徐橋毫不留情道∶喊冤有什麼用,倒不如查查,一個無品無級小兵,哪兒來的膽子,敢不遵殿下令,對著殿下後背放箭。青狼營立營這麼多年,還沒出過這般丟人現眼的事!

大部分將領則都和徐橋一道聚在帳外,向徐橋打探消息。

徐將軍,殿下這到底怎麼了?

徐橋哪裡知道如何說。

徐橋到現在腦子都有點不夠用,失蹤了近兩年的小郎君,怎麼會是江國太子?

這實在太荒唐太離譜了。

然而事實擺在麵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都如此,何況殿下。

殿下何等注重驕傲自尊的一個人,被心愛的小郎君如此欺騙,而對方還是——心情可想而知。

徐橋有些擔憂隋衡的狀態,等把眾人都打發走,他頂著壓力,掀帳進去了。

隋衡坐在地上,一手握著狼頭刀,一手握著一枝燒得半焦的木枝,正麵無表情地用刀削木枝。衣袍上落了不少碎屑。

徐橋看到,他是在將燒焦的地方一點點削去。

徐橋拿了傷藥和紗帶進去,道∶殿下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隋衡沒接,好一會兒,頭也不抬問∶你是不是覺得,孤像一個笑話。

徐橋一愣,忙道∶屬下不敢。

隋衡自嘲一笑,繼續麵無表情地削花枝。

等終於將焦黑處全部去除,隋衡道∶孤一定會打下暮雲關,用最嚴厲的方式懲罰他,羞辱他。''

他……竟然背叛孤,背著孤,跟其他人生了兒子,還妄圖拿昔日舊情,讓孤放過他的兒子。

哢嚓一聲。

徐橋低頭,見隋衡手中新削乾淨的花枝,折成了兩半。

暮雲關守兵警惕地盯了一整日,隋軍都沒有卷土重來。

雲懷範周越發不解,但眾將依舊不敢放鬆警惕,免得隋軍半夜搞偷襲。

江蘊也並不能安眠。

隋衡陰晴不定的撤兵,且沒有放小家夥回來。

他擔心隋衡產生新的誤解。

夜裡,正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忽察覺幕簾動了動,像被風吹開一角。

江蘊沒有動,也沒有扭頭去看,等了片刻,便察覺身後有人覆身壓下,在外側躺了下來。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緊接著圈住了他的腰。

江蘊一怔,要回頭,肩頭被按住。

不許回頭。

那人聲音冷漠無情,如白日一般。

江容與。

他如幽鬼一般,從齒縫間擠出這三個字。

道∶你就是老天爺專門派來玩弄孤的,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狗狗∶氣死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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