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值房,幾名刑部和順天府的官員都低著頭站成一排。
水溶坐在書案前,正低頭翻看著卷宗。
楊啟隆走了進來,走到水溶身邊輕聲說道:“王爺,嫌犯還是沒有招供。”
此話一出,順天府的官員交換了一個焦慮的眼神。
幾個刑部官員對視了一眼,又在心中將水溶問候了一遍,若非這個酸王,他們刑部也不會攤上這麼個倒黴差事!
水溶頭也沒抬:“那就接著打,打到他招供為止。”說著照舊翻著卷宗。
就在這時,順天府尹領著大興縣興衝衝走了進來,向水溶請了個安,接著將一張審案記錄雙手遞給水溶:“王爺,有一個潑皮拿了錢沒有參與縱火,他偷偷跟在那個楊姓商人身後去了客棧,偷聽到了他與同夥的談話。
那些人提到了陝西鳳翔,還咒罵李將軍殺了他們舵主和教中兄弟等.那潑皮原本是想從那個楊姓商人客房裡偷點東西換錢花,一聽對方是白蓮教,就沒敢去縱火,躲到了親戚家裡。”
刑部和順天府的官員都震驚了,隨著又都激動了,既然確定是白蓮教,算是可以交差了。
楊啟隆的臉陰了一下,果然是那群臭蟲!
水溶接過了順天府尹遞來的審案記錄看了起來,接著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時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了進來,眾人注目望去。
北靜王府侍衛隊長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滿頭大汗。
水溶臉一沉:“什麼事,這麼慌張?”
侍衛隊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走到水溶身邊,在他耳下急速低語。
水溶臉色立變:“他怎麼提前回來了?!”
誰回來了?
楊啟隆和眾官員都被他的神態驚呆了,
望著他。
水溶臉色不斷變化著,眼神不斷閃爍。
過了不知多久,水溶這才從牙縫裡迸出了幾個字:“李虎回來了!”
楊啟隆和眾官員也都變了臉色。
大興縣令這時更是冷汗直流,撲通跪下了:“王爺,結案吧!客棧已盤查過了,那些人天黑前就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的下落。再查下去也辦不出結果。”
眾官員一齊附和:“對!對!”
水溶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李家要的是楊啟隆,誰能證明那個楊姓商人就是楊啟隆?”
大興縣令怔住了。
順天府尹牙一咬:“李家要的不過是麵子和補償。那幾家無論知情與否,一個勾結白蓮教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大興縣令急忙接言:“對,對!他們都是收了白蓮教的錢財,通匪是死罪,抄了他們的家,想要什麼證據就有什麼證據,那些贓物可以補償給李家。案子結了,皇上高興,太子高興,王爺可以交旨,卑職等也能保住官帽;李家爭回了臉麵又得了補償,自然也高興。大家夥兒皆大歡喜。”
說著,他目帶乞求望著水溶。
順天府尹和眾官員對視了一眼,齊聲附和:“臣等附議。”
水溶心裡一喜,卻假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如能這樣,自然是皆大歡喜。那就快去辦吧。”
眾官員:“是!”答著連忙走了出去。
水溶這才笑了,對楊啟隆說道:“去,告訴那個酒樓掌櫃的,隻要他當著李虎的麵咬死那個姓楊的商人就是‘楊啟隆’,他的妻子和孩子本王來幫他養。”
楊啟隆:“是。”
天已經黃昏。
風塵仆仆的李虎從皇城走了出來,候在城門外的王大牛連忙迎了上去。
王大牛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李虎:“將軍,這是柳家送來的一封信,說是從刑部那邊打聽的一些消息。”
李虎接過那信撕開展看,看不數行,他冷哼一聲,接著把信一攥:“走,去刑部!”說罷,大步向皇城下的官署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