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冷聲道:“投案自首?你以為你去自首,就牽及不到我了?”
張成重重地磕了個頭:“卑職該死!”
李虎:“你是該死!隻要你不死,這件事就沒完,懂嗎?”
張成聞言一驚,微微抬起頭望向李虎。
李虎沒好氣地:“看什麼看,你聽懂了嗎?”
張成先是愕然了一會,咂摸明白李虎的話後,又重重地磕了個頭:“我‘死了’,將軍就更說不清了,不值當的。”
李虎歎了口氣,望了望張成,說道:“你若是在事情發生之時就告訴我,將那些人全部除掉,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張成:“這件事太大了,我不敢說。我,我以為可以瞞過去的。”
李虎:“好了,不說了。叫你來是有件事囑咐你.”說著把手一招。
張成爬了起來,把腦袋湊了過去。
李虎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成點了點頭。
李虎默了一下,又說道:“太子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成明白,將來就是太子登基了,他也隻能是個“死人”。
李虎站了起來:“那個家你就彆回了,直接回軍營,天黑以後走.等我的消息。”
張成:“是。”
李虎來回走了幾步,“我要利用這件事來釣一條魚。”
話剛落音,外麵傳來了當值軍官的聲音:“將軍.”
李虎走了出去,很快又走了回來。
李虎對張成笑道:“魚上鉤了。”但這笑容中卻透露出苦澀。
張成心裡一咯噔,試探地問道:“大牛.”
李虎閉了下眼睛,沒有答話。
張成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呀!咱們弟兄當年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卻.將軍沒有食言,是我們負了將軍。”說著跪了下去,連磕了三個頭趴在了地上,淚水一滴一滴灑在了磚地上。
李虎眼圈也紅了:“你們都沒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張成抬起了頭,滿臉的淚,哽咽道:“我們該死,我們負了將軍這該死的世道,將我們一個個全都給逼上絕路,總沒有一天,我要”
李虎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哭了,抓緊回去吧。”
張成哽咽著爬了起來,戴上罩帽,退了出去。
李虎走了出去,望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心情,轉身向後院走去。
剛踏進院子便聽見林黛玉在屋裡的說笑聲,便大步走了過去。
幾個坐在台磯的小丫頭一見李虎回來了,便忙都笑著迎上來,說道:“剛才姑娘還念呢,二爺這就回來了。”說著爭著打起湘簾,一麵稟道:“二爺回來了。”
李虎笑著走了進去,見林黛玉笑吟吟地迎了過來,便說道:“喲,妹妹來了啊!”
林黛玉撇了撇嘴:“你不來找我,當然我來找你啦。”
李虎微微一愣,這話怎麼聽著陰陽怪氣的。
林黛玉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三丫頭的信,說是賈家要被王家給架空了.”
李虎看了一眼信,吃了一驚,王家人這麼囂張的嘛?賈老大也不行啊!
王禮現在有官職在身,需要去衙門點卯當差,王夫人的差事就落到了王仁的身上。
王仁在林之孝等榮國府管家管事的陪同下,四處察看、指揮工匠趕工修建省親彆墅。
正說著話,忽然一陣風吹過,隱約聽見一陣鼓樂之聲。
王仁停住了腳步,側耳聽了聽時斷時續的鼓樂聲,問道:“哎,這是誰家娶親哪?”
林之孝回道:“回二爺的話,是為迎接娘娘省親采買的小戲子在演習吹打呢。”
王仁眼睛一亮:“走,看看去。”說罷,向鼓樂聲傳來的方向大步走去。
林之孝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那幾個管家管事的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