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邦目光複雜、心情也複雜的在安荔濃和商周的見證下,很有儀式感的揭開封在酒壇上的塘泥。
“為什麼要用塘泥?”安荔濃奇怪,難道不是像乞丐雞那樣什麼泥巴都可以的嗎?安國邦也也不懂。
關於釀酒,安國邦還不如家裡的兩個孩子呢。
以前,安九爺剛回石河村的時候,知道他喜歡酒會釀酒,村裡也有人想要跟著他學釀酒,學一門手藝。
但被安九爺嫌棄‘蠢’,‘沒天賦’,然後不了了之。後來,安九爺人怪脾氣更怪,村裡人來往都躲著他三分,安九爺也樂得清閒。
誰想到,突然的安九爺就要教一群小屁孩釀酒。
一群小屁孩懂什麼?
以為上學讀書會123就是聰明人了?不少曾經被安九爺拒絕過、鄙視國的人都覺得安九爺肯定是老懵懂了,老眼昏花,頭腦不清醒了。
否則,怎麼會跳過一群小年輕,而選擇教一群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
小屁孩懂什麼?
屁都不知道。
但再多的妒忌也沒用,人家安九爺願意樂意,小屁孩們也學的高興。雖然很多人羨慕妒忌,但也明白,安九爺的態度和想法不是彆人能影響的,更不是彆人能乾預的。
彆看安九爺也是石河村人,和村裡很多人都沾親帶故,但他自小離開還是因為生活不下去被賣離開,直到一把年紀才孑然一身的回來,安九爺對石河村人陌生,石河村人也對他也不熟悉。
說是親人,其實和陌生人差不多。
安國邦沒有告訴安荔濃和商周,當初他剛退五回來,安老頭也曾經請安九爺教他釀酒。但安九爺說‘不合適’。
‘不合適’三個字還是看在他爸是村長的份上委婉的,如果讓安九爺評價安國邦,絕對隻有兩個字‘太蠢’。
即使現在安國邦當了村長,在安九爺眼裡也不是什麼聰明人。雖然安國邦全心全意的為石河村人民服務,但在他的帶領下,石河村還真沒有什麼變化。
或者,在這個時代沒有變化才是最好的,但也側麵說明了安國邦的能力。守成可以,但開拓卻略有不足。
安國邦是個好村長,這是不能否認的,但能力不足也是不能無視的。
安九爺一直都火眼金睛,而安國邦也不好意思主動往安九爺身邊湊。沒事湊過去打擾,肯定是要被罵的。
所以,對於釀酒,彆人是略知一二,安國邦是一竅不通。為什麼要用塘泥?安國邦真的不知道?
商周卻眼神複雜的看著安荔濃,語氣無奈,“九爺爺曾經說過。其他的泥巴也可以,但塘泥會更好,因為塘泥的粘性和活性都更好......相對於塘泥,其他泥巴更容易皸裂......”雖然商周對釀酒也興趣缺缺,但他每次都認真聽。
安九爺說過的所有注意事項,商周都記錄下來,然後再三複習。雖然不喜歡,但還是要努力學習。
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
很少的。
像鄉下人種田,他們喜歡嗎?
肯定不喜歡。
但不喜歡就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也沒有的。
所以,不管喜不喜歡都是要努力的。
商周很理智,也很明白自己的處境,想要過更好的生活就要抓住每一次機會。相對來說,安荔濃就任性多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因為不感興趣,所以安荔濃對釀酒的學習一向不太上心,不太認真,隨意的學著玩。
隻有遇到感興趣的話題,她才會更認真。
安荔濃不好意思的傻笑兩下,“我忘記了。”安九爺教人很隨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誰記住了就是誰的知識。
記不住?
不好意思,懶得說第二遍。
釀酒,學得最好的是傻蛋,因為他天賦最好。其次是商周,因為他認真。
一群小屁孩,學得最差的是安荔濃,因為她用的心思最少。
安九爺曾經說,如果安荔濃認真、上心,即使不能青出於藍也能不辱師門。可惜,她不喜歡,沒興趣,懶懶散散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對安荔濃,安九爺是恨鐵不成鋼,常常罵安荔濃,說她浪費了他這麼好的老師。不知道多少人想學,他還不願意教呢。
倒是這群小屁孩,不知道外麵的天有多大。
哼哼。
不知道能跟他學釀酒是一件很榮幸的事,不努力。
幸好,傻蛋的天賦還不錯,否則,安九爺可能就真的要撒手不管了。
“爸,打開吧。”
安荔濃很想知道埋了十年的酒和普通的酒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