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鵬姐倆拎著東西來,又拎著更多的東西坐上了李樂的車。
家門口台階上,曾敏瞧著車出了胡同,扭頭衝李晉喬笑道,“久往令人厭、頻來親也疏,曹豔也個明白人。”
“算算你這些年,撿了這麼多孩子,最出息的,還是曹鵬。”
“是李樂,不是我,再說,成子那幫孩子,不也挺好?”
“兩人路子不一樣。”
“擱我眼裡都一樣。”老李嘬了口煙,“其實吧,要我說,不作惡,不違法,靠自己本事能吃上飯,這就是出息了,這世上九成九都是普通人,曹鵬成子這樣的,能有幾個?在個人、天賦、機遇,時也命也,老話不說麼,自助者天助。”
“想過的好,先自己努力,剩下的,交給時運。”
“你啥時候這麼唯心了?”
“曾老師,到咱們這個歲數,有些事兒,還看不明白麼?”
“嗬嗬,倒也是,誒,對了,你還記得最早那個叫小滿的孩子不,在長安站行李房的那個娃?”
“彆給我提他,進屋了。”老李扔掉煙頭,一甩手,跨進院子。
曾敏笑了笑,歎口氣,轉身,“吱呀”,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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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送哥下去。一會兒再上來。”
“算了,你彆上來了,一來一回的,我把你帶到學校。”
“也成。那姐,奶,我們走了啊。”
“誒,路上慢點兒。”
“知道了。”
七六八廠宿舍的一棟老樓,曹鵬姐倆和奶奶在這兒租了一套兩室一過道,地方不大,可圖個交通方便,曹豔乾活近,曹鵬能隨時過來,關鍵是冬天有暖氣,曹鵬奶那老肺病,能過的舒坦點。
下樓上車,李樂七扭八拐的鑽出小區,往清大開。
“你說的幫你們找住的地方的那個老師,就是趙主任吧。”
“嗯,這是她一個親戚的房子。好幾年了,周邊都漲價了,就我們這套還是350。”
李樂點點頭,“你彆怨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刺耳朵,社會上,雖說好人多,可那都是在某些條件下,咱們,做事,尤其牽扯到利益的時候,還是得先把人低了想,才能不失望,才能保持好的心態,找到真心對你好的人,明白不?”
“我知道,這事兒,我和我姐,從小就見多了。”
“你明白那就成。”
“哥,就是我姨那邊......”
“她咋說,你和豔兒姐就咋辦就成,天老大,她老二,誰能管得了她哇。”
“嗬嗬。”
“笑啥?”
“那你和叔咋排?以後要嫂子進門了呢?”
“哎哎,彆用這眼神,知道你想啥呢,滾蛋。”
“嘿。”
“笑你個頭哇,等你以後就知道了。對了,那個其其格咋樣?拉手手,親嘴嘴了麼?”
“哪有,沒的,沒的。”曹鵬臉一紅,搖著頭。
“大小夥子,還害什麼羞,該主動就主動。還要我教你不?電影院知道不?恐怖片懂不?遊樂園過山車知道?下雨一把傘明白?”
“她,她看山村老屍都能睡著的。”
“噫~~~~~這得多大的心。”李樂“嘖嘖嘖”,“你記著就成,真覺得人家姑娘好,就彆三心二意的,該見家長見家長,表表決心,給人家吃個定心丸,知道?”
“知道了。”
車子拐了個彎,“對了,你這夏天沒什麼事兒吧,導師那邊不會讓你提前進組?”
“應該不會,咋?”曹鵬問。
“那就行,跟我去一趟南高麗,成子,你胖哥,還有陸哥他們,都去。”
“去哪乾嘛?”
“訂婚啊,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彆啊,彆,去,肯定去,當伴郎不是?”
“又不是結婚,當什麼伴郎,去玩兒的。”
“那好,那好。”曹鵬笑道。
眼瞅著車快到校門,“哥,給你說個事兒。”
“等等,我先停路邊。啥事兒?”
“前天你不在,我和胖哥,小陸哥,蔥哥還有宋經理一起開了個線上,就說那個無人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