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玉潤,仿若琉璃。
她時不時地,也會用著手指將鬢發彆在自己的耳後。
每當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她好似是和神聖的巫女身份脫離了,好似是真的成為了一個女人。
但回過神來之後,卻是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
——她還是那個高潔的巫女。
秋山杙心中這般想著。
裡子走過去,她用著掃帚拍了拍秋山杙的腿:“杙先生,讓一讓。”
秋山杙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周圍乾乾淨淨。
並無什麼花瓣雜物,空空蕩蕩的。
他搖了下頭,走到旁邊。
可裡子很快又是走了過來,將掃帚拍到他的小腿上“杙先生,讓一讓。”
秋山杙再一次,離得稍遠了一些。
但裡子卻總是跟著,像是有些嫌棄。
直至,秋山杙坐在長屋外的簷廊上時,裡子才終於是不再拍了。
這裡,倒也看不到月見了。
秋山杙看了眼裡子:“所以,你在做什麼?”
裡子抱著掃帚,鼓了下臉:“杙先生,你很喜歡月見姐姐嗎?”
秋山杙啞然失笑:“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你很關注。”裡子握著掃帚,慢悠悠的搖晃著。
掃帚在石板上發出微弱的嘶嘶聲。
“那是因為,我需要月見來教我知識。所以,我才是關注的。”秋山杙若無其事的回答。
“啊——”
裡子低垂著眼瞼,抱怨了一句:“真是的。”
“杙先生,你知道後山的那個湖嗎?”
“嗯,當然是知道。”
“那麼,今天晚上的時候,你可以去那個湖一趟嗎?”裡子看著遠方,略是有些猶豫的說著。
“可以是可以。”秋山杙說:“但是,為什麼?”
“彆問了。”裡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反正,你去就對了。”
解決了秋山杙這裡的事情後,裡子又是快速的來到了神社裡。
她手中還是握著那掃帚,隻不過是有些氣喘籲籲的。
“怎麼?”
月見疑惑的看向裡子。
“沒什麼。”裡子搖了搖頭。
她看著自己的月見姐姐,又繼續的在打掃著神社。
“月見姐姐,還真是綺麗漂亮呢。如果不是巫女的話,一定是會被很多人追求吧。”
月見臉上,並無什麼波動。
裡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月見姐姐,你覺得杙先生如何呢?”
原本的嘶嘶聲也消失不見,整個神社都好像是陷入到了寂靜中。
許久,隨著一聲鳥叫。
原本凝固的畫麵,才好似是活過來。
月見搖了搖頭,手中的掃帚繼續的掃著花瓣:“他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誰也不知道他的到底是想要著什麼。可毫無疑問,他是一個瘋狂的,心中略帶著自毀傾向的男人。”
“現在,他或許是能夠安安穩穩的呆在神社中。可是,誰又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離開呢。”
“那個時候,他一定是會掀起腥風血雨的。”
月見搖著頭。
可裡子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但臉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杙先生是這麼危險的人物啊。比那些大妖怪還要危險嗎?”
“嗯。”月見低低的應著。
“那麼,我們要做些什麼準備嗎?”裡子同樣低聲的詢問。
月見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要做什麼準備嗎?
是要封印嗎?還是說其他?
許久,月見才是低垂著眼瞼的,讓人看不清那雙栗色的雙眸。
她低低的說著:“不能以將來未發生之事來暗自給他人定罪。”
裡子緩緩的出了口氣:“我明白了,月見姐姐。”
她心中卻是篤定了某些事情。
將周圍都是清掃完,裡子才是對月見說:“聖姐姐,我去看看澡豆還有沒有了。”
“嗯。”
月見如此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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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秋山杙便是朝著後山走去。
今天白天已經是學過新的術式,所以晚上就是閒了下來。
抬頭看了眼,天空。
月亮是彎彎的月牙,可依然是有著皎潔的月光灑落。
越是靠近後山那湖泊,便能夠清晰無比的聽到瀑布那水流激蕩聲音。
隱隱約約,也有著滴滴答答的水聲。
周圍的樹木越來越稀疏,水汽也越來越充足。
宛若是撥開了迷霧,又好似闖入了桃花源。
秋山杙看到了,在那瑩瑩月光之下,一個身影站在那湖水中。
肌膚潔白似雪,長髪烏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