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木落下斑駁樹影,竟也像是一朵一朵開在地麵上極其妖冶的花,隨著樹影搖動也正在晃晃悠悠肆意爛漫。
白家占地麵積極大,除了主樓之外,還有傭人所住的副樓,以及特地打造的一些風景園區。
其中屬於花房的景色最為明豔秀美。
眺望著遠處巨大透明花房外觀,隱約看到裡麵爭奇鬥豔、嬌豔欲滴的花朵。
白玉玉推著楚行昭行走在草坪上,草葉柔軟,帶著微濕的露珠,將她的鞋麵和裙擺都染濕幾分。
一連幾天,她都是這麼推著楚行昭在白家的各處地點隨意散步,倒也相安無事。
楚行昭好像一改了態度,沒有再為難她,但是白玉玉知道,不能在這種時候掉以輕心。
他沒有為難她,不代表就是對她的態度進行了改觀,白玉玉深知楚行昭的病態之處。
他總是想著要找機會戲弄她,看她害怕、膽戰心驚的模樣。
這幾天,她也試圖重新找到白宏遠或者林楚雲說說話,主要是為了尋找薛華藏。
手機裡一早準備了不少她和薛華藏的合照。
薛華藏不喜歡拍照,儘管他的長相很出眾,以前還有模特公司問過他要不要出道去做模特,都被薛華藏回絕了。
每次都要白玉玉哄著,兩個人才能在一起拍攝一些照片。
也好在這些照片被保留了下來,給她尋找薛華藏帶來了一線生機。
前兩天她找到一個機會將照片給白宏遠過目,拜托他一定要找到在美國失蹤的薛華藏。
白宏遠答應得倒是爽快,也沒有再提前幾天發生的尷尬事件。
但是一連過去幾天,白玉玉也沒能從白宏遠的口中得知任何最新的消息。
每次她找機會去詢問,白宏遠不是說太忙了在搪塞她,就是一臉無奈地告訴她,要是有消息,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會通知她,讓她靜候佳音就行了。
白玉玉心裡雖然焦急,也隻能暫且作罷。
陽光靜謐,灑落在他們的身上,她又推行了幾步。
楚行昭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神情陰冷,忽然說了聲:“先停下吧。”
白玉玉緩緩地停下了腳步。
楚行昭仰著頭望向她,澄淨柔軟的陽光中,她的膚光勝雪,眉眼也是一片柔軟,此刻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仿佛不知道他什麼用意。
但她仍然是怕他的,他不過稍微動了動手指,白玉玉忽然緊張萬分地看著他。
楚行昭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前幾天對她的“特彆照顧”,讓白玉玉已經有些陰影。
“怎麼了,玉玉妹妹,我就是活動一下指關節,你怎麼這麼緊張?”
白玉玉抿了抿唇,垂下眼睫,她現在時刻像是個驚弓之鳥,楚行昭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她的內心。
為了掩飾心中的慌張,白玉玉維持表麵的平靜,聲音輕軟地說:“我並沒有……”
可話音才落,男人的手已經強硬地伸了過來,一把抓住她放置在輪椅推手的手心。
白玉玉嚇得想要抽回手心,他卻越抓越緊,她根本無法動彈一下。
迎麵正好走來幾個有說有笑的家傭,看到這一幕,白玉玉內心的恐懼滋長得更厲害。
她很害怕會被彆人誤會,尤其是看到這一幕難以解釋的誤會後,有可能會成為往後楚行昭口中的把柄。
——他會說她勾引他,說她剛來白家為了站穩腳跟,竟然恬不知恥做出了這樣可恥的事情。
白玉玉白皙的麵龐已經泛起緋紅,然而楚行昭隻是安安靜靜地牽著她的手,抓得極穩,讓她根本無法逃開。
那幾名說說笑笑的家傭,很快就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當然不可能見到人也不過來打一聲招呼。
眼見著他們往這邊的方向越走越近,目光好像也落在了他們兩人交握的手心上,楚行昭仍然一副從容淡定的神情。
他不躲也不閃,麵對幾人探尋的目光,隻是輕輕一笑說:“玉玉在帶我散步,她很好,為人細心,也比較善於照顧人。”
說著,楚行昭一邊又朝著她的手背上緩慢地拍了幾下。
幾個家傭的麵色這才釋然了,也跟著笑了笑:“行昭少爺和玉玉小姐的關係真好啊,玉玉小姐剛來白家,我們還擔心小姐不太適應這邊的生活,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在行昭少爺的帶領下,和家裡的成員打成一片了。”
白玉玉的心跳聲幾乎溢出胸腔。
望向那個處變不驚,任何時候都仿佛能夠穩券在握的男人,白玉玉感覺到了戲耍。
他好像是十分饜足地看著她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她的臉色都嚇白了,一雙眼透著柔軟的驚惶。
幾名家傭打完招呼,又說說笑笑著離開,這時候,白玉玉才勉強平複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