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古之作(1 / 2)

完顏涵古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李問,李問也毫不怯懦的回望審視。

能在封建社會衝殺出來,以女子之身擔當使臣,也實屬一奇人。

“太子殿下的風采著實令涵古仰慕,似乎與奴家近幾日暫住外宮時,所聽到的風評口碑有所不同啊。”

一句話既捧了他。

還離間了大魏皇宮內部的和諧。

狗女人。

“嘴在他人,何須煩憂,還請完顏姑娘儘快出題。”

“嘻嘻。”完顏涵古掩麵輕笑:“太子殿下還真是心胸寬廣。”

李問滿頭黑線,這句話言外之意,你這事狗都忍不了,你還能忍?

小娘們兒真毒。

字字珠璣。

完顏涵古淺耍了一番心機後便直奔主題。

“我大金仰慕大魏學風已久,常聞大魏乃是普天下儒生朝聖地,卻從未領教過。”

“我大金文樞院近期招了一才子,巧合的是,這位陳先生正是大魏三十一年落榜生,與大魏頗有淵源。”

“今日太子便是與陳先生比試。”

“比試內容很簡單,以‘國’為題作詩一首,詩詞皆可,但其中不許帶‘家’‘國’二字。”

詠物而不言物。

詠家國而不言家國。

這類命題的確有難度,也無怪三天以來大魏竟無一人可破局。

大金在其中也取了巧,他們是答題人同時也是出題人,有充足時間可以去研究,一周一月皆可,但大魏隻有短短三天時間。

那位被稱為陳先生的書生從大金使團中拱手出列。

“小生獻醜了。”

“漫漫三載蹉年華,卻遇良主識明珠。

願以此身寄大金,且將歲月贈山河。”

就這?

這不純純舔狗詩嗎?

轉眼看滿堂大臣卻個個交頭接耳,連聲讚歎,自歎不如,同時目光嘲弄的看來。

他們的確不敢再惹李問。

但不耽誤看笑話。

剛才逼裝的有多橫,等會跌的就有多慘。

“陳先生這首詩先悲後喜,峰回路轉,最後感念大金的知遇之恩並書以詠誌,說不上傳世之作但也已是上乘。”

“而且緊扣主題,句句言家國,卻隻字未提家國,厲害啊……”

這次比試的難點也在於此,要是寫出來的詩與之相近,就不能算作贏。

即便稍好,但隻要無法形成斷崖式碾壓讓所有人認可,那也算是輸。

畢竟,文無第一。

可他們誰也想不到。

此刻李問考慮的卻是,他接下來拿出的這首作品會不會太過驚世駭俗。

雖說背誦課後必背古詩時,難受的好像渾身有螞蟻在爬,但能被錄入課本的,都是曆經五千年嚴選的驚世之作。

“老八,不可為就不要強為,要是隨便拿出一首破爛出來,丟的可是父皇的臉麵……”

瞥了一眼舔狗二皇子。

李問一甩袖袍,低沉吟哦。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滿朝等著看戲的眾人表情一滯,是詞,竟然是詞。

相比平仄工整規律的詩而言,詞的難度要高出一倍不止,而且還是臨場命題作詞。

但詞也要更容易抒情詠誌一些。

的確不失為一種取巧之法。

但這窩囊廢會有那才氣?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思索間李問隻停頓數息,便吟誦出這第二句。

滿堂大臣仔細品味著這前兩句,開頭淩雲壯誌,氣壯山河。

一名才士獨上高樓,倚欄抒發滿腔怒火的景象躍然眼前。

可為何怒。

因何怒?

眾人靜等下文。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這兩句的味道明顯就更足了些,也讓在場大臣有了些許共鳴。

魏帝即位三十餘年,戰火頻起,第一句出便仿佛見大魏將軍撫須理悲緒,後一句又話鋒一轉,壯誌昂揚。

既是勸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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