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Geass:南非風雲 OR1-EP1:彩虹之國(5)(1 / 2)

OR1-EP1:彩虹之國(5)

越是生活困頓的人越不會花費心思打理自己的住處,老傑克的家裡向來和垃圾場一樣邋遢,為了讓麥克尼爾有個合適的地方處理他的工作,老人立即決定把家中的廢品全都清理出去,這讓麥克尼爾有些不好意思。在第二天上午,賣報老人抱著一疊雜誌和報紙走進簡陋的住處,和麥克尼爾繼續整理分析情報。他原本不想花任何心思在這件事上,但自從麥克尼爾從軍方發放的活動經費中抽出100歐元給他之後,老傑克似乎突然意識到此事有利可圖。假如他們真的讓雅各·赫爾佐格總督的唯一兒子逃過牢獄之災,在南非能夠一手遮天的總督閣下必然會回報給他們許多這輩子都無從想象的好處。

麥克尼爾把那張紙幣放在他麵前時,老傑克幾乎感到了心臟病發作的前兆。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他試探性地問道,“這不是一筆小錢……對我來說是這樣。”

“儘管他們嘴上說著不想惹麻煩,可軍隊大概不想看到自己重點培養的人物因為可疑的案件而斷送前途。”麥克尼爾把信封中的錢全部倒了出來,“那位團長出手倒是闊綽,他說這1000歐元就當是我們這十天用來調查的活動經費了。想來他根本沒指望我們能查出什麼證據,權當讓咱們改善生活吧。”

老傑克哈哈大笑,笑完後他才冷靜下來,謹慎地問道:

“那麼,你就這麼接下了這個工作?就咱們兩個?一個無業遊民和一個賣報紙的老頭子,去給總督的兒子伸冤?”

“我想,我們總該做些有挑戰的事情,哪怕一無所獲,這些錢也算彌補我們最近的虧損了。”麥克尼爾從附近的雜誌中拿出一本,開始尋找那個死者的姓名,“還有一點:他們自己雖然心不在焉,這種承諾本身就為我們臨時賦予了一個職務——受軍隊委派進行調查的民間人士。”

疑似被阿達爾貝特·赫爾佐格所殺的人名叫豪爾赫·迪亞茲(Je Dias),是一名律師,同時也是最近頻繁為土著權益發聲的著名社會人士之一。這位律師開始職業生涯之後,所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就和土著有關,此後他的一舉一動永遠和南非的土著有著聯係。賦予土著以公民權的提議,是在兩三年以前才引起重視的,此前這種呼籲並未進入主流輿論範疇之內。豪爾赫·迪亞茲在一些報紙和雜誌上接連發表文章,從法律和道德價值等等方麵公開支持這一提倡。

“任何行業的從業人員如果在他並不熟悉的領域頻繁發言,多半是受到其他人的鼓勵或支持。”老傑克拿出一本名為《新秩序》的雜誌,“豪爾赫·迪亞茲就是個學法律的,他懂個什麼政策?你看,這些報紙和雜誌,都是意大利人開辦的。”

“豪爾赫·迪亞茲不是葡萄牙人嗎?”麥克尼爾接過《新秩序》,翻到第23頁的《昨天隔離,今天隔離,永遠隔離》,“他為什麼在意大利人開的報刊上寫法語文章?”

“邁克,這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了。”老傑克得意洋洋地解釋道,“意大利一直是我們EU思想最為活躍的地區之一,都靈也是主張公平正義的代名詞。隻有意大利人敢頂著來自任何強權的壓力繼續發表這些內容,要知道就算是在最同情土著的地區,那裡的公民對於賦予土著以完全公民權依舊是抱著重重顧慮的。”

即便豪爾赫·迪亞茲如此積極地為他所主張的綱領發聲,在他死前,沒有人會在乎這個律師的履曆。等到他本人遇害後,各路媒體就像聞到腐肉的蒼蠅一樣湊了上來,豪爾赫·迪亞茲從出生以來的所有故事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有人說,他的教父是個土著出身的牧師,於是他自小就對土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同情;還有人說,豪爾赫·迪亞茲曾經在布裡塔尼亞帝國周遊兩年之久,見慣了帝國治下奴隸的悲慘境遇,回國後擔心EU將來以同樣手段對付土著……種種猜測讓真實信息變得愈發難以區分,也許隻有和事件直接相關的當事人才知道真相。

“這種說法可信嗎?”老傑克看到有報紙上說豪爾赫·迪亞茲和阿達爾貝特·赫爾佐格是高中同學,“他們之間以前好像沒什麼交往。一個是阿非利加布裡塔尼亞人,另一個是土生土長的葡萄牙人……”

“豪爾赫·迪亞茲通常在安哥拉居住,但那裡歸屬西南非,以我現在的身份,入境的時候會有麻煩。”麥克尼爾斷絕了去安哥拉調查的心思,“我隻希望他有些朋友或同事還在南非,最好就在德蘭士瓦。”

下午兩點,麥克尼爾出門去買可樂,正好碰到了受斯邁拉斯委派前來通知他去和相關證人見麵的士兵。麥克尼爾回屋和老傑克道彆後,乘車前往離這裡有兩公裡遠的教堂。他之前和斯邁拉斯談起與豪爾赫·迪亞茲相關的社會人員,斯邁拉斯當時表示這位律師經常在教會的協助下前往世界各地進行考察,也許教會可以作為突破口之一。在找到了曾經和豪爾赫·迪亞茲一同前往布裡塔尼亞考察的那名神職人員後,斯邁拉斯迅速派人告知麥克尼爾,並讓他前去和這位神甫會麵。

“根據他最近的行程來看,亞曆山德羅斯·帕拉斯卡斯(Alexandros Palaskas)上個月離開歐洲,專程來到南非和豪爾赫·迪亞茲會麵。”士兵遞給麥克尼爾一份報告,“本月初,帕拉斯卡斯教士發表了一份有關南非土著礦工生活狀況的調查報告,並以教會的名義指責我們南非當地的幾家公司瞞報傷亡事故。”

麥克尼爾聽慣了各種他聞所未聞的新聞,即便明天有人告訴他富蘭克林·羅斯福複活了,他也不會感到驚訝。

“你們似乎很忌憚教會。”

“教會?他們家大業大,比我們這些白手起家的公司和移民強得多。”給麥克尼爾開車的司機頭也不回地說道,“幸好他們在我們這裡已經變成慈善機構了,但在大洋彼岸的帝國,教會可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屠刀之一。”

看到這位教士時,麥克尼爾不禁在心裡為他光可鑒人的腦袋默哀了幾秒。他很難想象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是如何變成禿頭的,要麼是工作壓力過大,要麼就是精神壓力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圍。在送走上一批禱告的市民後,胖乎乎的帕拉斯卡斯教士和麥克尼爾坐在教堂大廳的長椅上,隨意地聊起了和豪爾赫·迪亞茲有關的故事。

“您是代表軍隊還是總督?”

“都一樣。”麥克尼爾不想談這個問題,“我聽說迪亞茲律師和您一起去過布裡塔尼亞帝國,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帕拉斯卡斯鄭重地點頭,“共和曆204年的時候,布裡塔尼亞帝國南方因持續開墾亞馬遜雨林而再次爆發和土著有關的危機。當時,羅馬的宗座和君士坦丁堡牧首聯合簽署了一份聲明,並希望教會從中介入,防止悲劇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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