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空大師的眸子透徹,仿若能洞穿莊禾所有心思。
他立即避開視線,不敢回應。
望空大師並未生氣,而是拍兩下莊禾肩膀:“施主若是再不收斂戾氣,遲早會釀成大禍,到時會報應到公子你最在乎的紀姑娘身上。”
望空大師的這番話讓莊禾心裡一陣後怕。
難怪望空大師如此凝重。
莊禾立刻向望空大師道歉,並且心中愧疚。
望空大師可以寺廟主持,而他竟不把望空大師的話放在心上,還存著僥幸心理。
這種感覺很古怪。
莊禾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輕視望空大師的話。
以他的性格,不該如此。
在莊禾思緒紛雜時,望空大師再次輕拍莊禾肩膀:“施主,謹記。”
莊禾頷首,六靜也說過同樣的話。
讓他收斂殺氣,隻是後果並未告訴他。
莊禾深吸氣,努力壓製下翻騰的殺意,等恢複冷靜才看向望空大師。
“大師的話我會牢記在心。”
“隻是”
他欲言又止,眉頭緊皺:“張玉書可以不魂飛魄散,但他絕不能繼續傷害紀小紜!”
“大師,張玉書背負兩世因果,必須要讓他吃儘苦頭!”
最起碼讓張玉書經曆一遍紀小紜所經曆的那些痛苦!
望空大師知曉莊禾的執念,他無奈歎息一聲:“你們三人本是異世之魂,因果糾纏不清,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
“老衲能做的就是不能插手太多。”
莊禾臉色沉下來,沒想到他們三人的事如此難處理,竟然把望空大師都難住了。
望空大師繼續道:“此事你們先自行來做處理。”
“若還沒結果,老衲再想辦法。”
莊禾想了想,問道:“此事紀小紜不參與可以嗎?”
得到望空大師的點頭,莊禾才回去。
紀小紜的經書已經抄了大半,活動手腕時才見莊禾姍姍來遲。
她努嘴,不滿地問:“難不成掉茅坑了?”
“怎麼現在才出來?”
莊禾微微笑著,自然地坐在紀小紜身邊,然後拖著下巴,目光癡癡地盯著她看。
紀小紜被莊禾看的渾身不自在:“我臉上有什麼,你一直盯著我看?”
莊禾滿臉陶醉:“我看你長得漂亮,不愧是我媳婦!”
莊禾摟過紀小紜的肩膀,嚇得她瞪圓眼,立馬把人推開。
她驚慌失措地打量四周,嗔怪地瞪著莊禾。
“混不吝,這是什麼場合你都敢對我拉拉扯扯。”
“若是讓旁人看到,指不定要怎麼指摘我們呢!”
莊禾也恢複一本正經,悄聲對紀小紜道歉。
紀小紜嘴角噙著笑繼續謄抄經書,而一旁的莊禾翹起的唇角逐漸繃直。
他終究沒告訴紀小紜。
夜半時分,莊禾獨自來赴約。
望空大師一人跪坐在蒲團上,周身點燃了三四圈蠟燭。
莊禾站在圓圈外:“大師,我需要做什麼?”
望空大師道:“什麼都不需要做。”
望空大師念咒的速度越來越快,莊禾發覺周圍的燭火在沒有風的情況下一直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