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範季發出一道威脅般的聲音。
緋煙瞬間就慫了。
“夫君,是夫君。”
不慫不行,不然他再來的話估計要死過去了。
範季得意地笑了笑,柔聲道:“以後就這麼叫,我喜歡聽。”
緋煙用儘僅存不多的力氣撐起身子,目光柔和地看著他。
“真的嗎?”
範季摸了摸她光潔細膩的腳背。
笑道:“當然是真的,放鬆一點,我幫你再洗一下,都是口水。”
緋煙緩緩鬆開蜷縮在一起的玉趾,羞嗔般輕剜了他一眼。
還不是你弄得?
幫緋煙再次將小腳丫洗淨擦乾輕輕放在床上,她便掙紮著要起來。
“緋煙也幫先幫夫君洗。”
範季直接脫了鞋在水桶裡踩了兩腳,完全沒給她這個機會。
“洗完了,明天直接幫我洗澡吧。”
緋煙沒再矜持,笑顏如花地說了聲好。
又不是沒幫他洗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夜裡,睡在中間的範季蠕動了兩下喉嚨醒來。
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後輕輕坐起身。
太熱了!
一邊貼著一個火爐,這兩人是準備把他給烤熟嗎?
“怎麼了夫君?”
緋煙睡眠極淺,再加上自身實力在這兒,有一點動靜就會醒。
至於另一邊的焰靈姬,無聲無息的像睡死過去了一樣。
當初在百越跟著赤眉龍蛇的時候,隨時都會麵臨危險。
所以那時候她睡眠也淺。
但後來跟著範季,漸漸的就變了。
一來是每晚都被折騰的夠嗆,實在太累。
二來則是因為對範季的信任,讓她放下了所有防備。
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擔驚受怕,心裡安心,睡得自然就沉了。
範季抿了抿乾燥的嘴唇道:“有點渴,我去倒點水喝。”
緋煙緩緩坐了起來,看了眼焰靈姬環在他腰上的胳膊道:“我去倒吧,彆把她弄醒了。”
說完,她便側起豐滿的臀兒,翻身穿上鞋子來到桌邊。
輕微的水花聲響起。
水剛倒了一半,緋煙突然臉色驟變。
眼底含過一道寒光,柔情之色儘去。
“怎麼了?”
在範季的感知中,黑夜宛如白晝。
緋煙的表情變化他“看”得一清二楚。
帳篷周圍並沒有人在,因此不可能是因為這個。
“水裡有毒。”
緋煙柳眉微蹙,扭頭看向範季時眼中又帶上了柔情。
水從水壺裡倒出來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不對。
陰陽家講究追求天人極限,對天地間的事物感知都極為敏銳。
水乃生命之源,產自於天地之間。
味道與顏色隻要有一點細微的不同,緋煙就能感覺得出來。
這杯水或許在常人眼裡並不異常。
但卻瞞不過她。
玉手輕輕一握,手中的杯盞便被捏碎。
杯子裡的水凝聚成一個水球懸浮在她手心中。
一道灼熱的溫度在她手心升起。
水球頓時像是在鍋中煮沸一般跳動起來,體積越來越小。
不過幾個呼吸便被蒸發殆儘。
而她手心中,卻留下幾顆晶瑩透明的晶體。
宛如細沙般細小,肉眼幾乎不可見。
“夫君你看。”
緋煙來到範季身邊攤開手。
她知道範季能以另外一種方式看到。
範季在她手心裡摸了摸,道:“無色無味,還挺舍得下血本的,夫人知道這是什麼毒嗎?
“百越的醉神,能迷惑心智的。”
焰靈姬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仰著下巴打量著緋煙的手心,幽聲回答道。
“我去找蒙恬。”
緋煙握起玉掌,臉色如霜,眼中寒光閃動。
她在夫君這柔柔弱弱的,不代表真的就那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