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也從二人的對話中聽出一些端倪。
看樣子,這韓信是做了什麼事,惹得範季不高興了。
這是在敲打他!
她不由得想起當初自己和娥皇因為擅作主張偷看範季畫卷一事。
當時她們也是被範季叫過去後晾了半天。
大司命目光中露出些許戲謔。
看戲這種事,女人最喜歡了!
就是不知道,範季會不會也罰韓信拎水罰站!
“哼!”
範季輕哼一聲。
“不敢?你連戰功都敢不受,還有你韓信不敢的嗎?”
韓信心中大駭。
情急之下猛地抬起頭道:“國師您聽我解釋,屬下隻是隻是想多為那些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多謀些好處而已。”
“謀些好處?”
範季冷冷看著他道:“本座看你是想收買人心吧?”
韓信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
他確實是這樣的想法。
區區一個夜襲敵營的功勞所得的賞賜他並不在乎。
隻要能有一幫願意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
他自信自己將來必能大展手腳,能有一番更大的作為。
能立下更大的功勞!
“屬下……屬下。”
韓信不知該如何辯解。
又不敢欺騙範季。
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話來。
他本以為範季會直接撤了他的職位和手中權利。
卻萬萬沒想到,範季隻是把手一擺。
說道:“拉攏人心這件事,你沒做錯。”
韓信突然愣住了。
想不明白範季怎麼又不責怪自己了。
然而,他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韓信現在作為一名小統領,想要將自己的隊伍凝聚成一股結實的力量這無可厚非。
他對自己手下大方,那些人必定也會對他報之以桃。
這樣的隊伍,用起來才更加得心應手。
如果一個將領在軍中連威信和人心都沒有,還怎麼指揮作戰?
範季坐在石凳上,俯視著韓信繼續說道:“你錯是錯在不該將自己的功勞讓出去。”
韓信身體一顫,俯首道:“屬下知錯,是屬下越權了。
戰功這件事,怎麼賞,賞給誰,賞多少,那是皇帝說了才算的。
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
如果這樣,那戰功豈不是成了兒戲?
秦國當初之所以能夠稱霸七國。
就是因為他們有嚴明的軍功製!
而韓信此舉,無疑是將這傳承百年的製度視作無物!
並且,這次立功的不僅僅是韓信一人。
隨他一起夜襲敵營的八百人都是有戰功在身。
難道朝廷不會賞嗎?
要你來操這個心?
範季語氣嚴肅道:“韓信,本座希望你記住。”
韓信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範季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記住,本座給你的,你不要也得要,不給的,你不能自己拿。”
韓信的軍事才能固然不俗。
但是範季也看得出來,初立戰功的韓信是有點飄的。
他現在對自己是敬畏不假。
但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