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能勾引堂堂太子神魂顛倒,狗閹賊確實有幾分禍人的姿色。
郝瑾瑜嚼著羊肉,恨不得留下幸福的淚水。
禦膳就是不一樣啊,外焦裡嫩,嫩而不腥,好吃!
原身記憶裡,兩人用餐時,大都是郝瑾瑜主動夾菜給太子。太子還未曾親自喂過他。
不是下毒,難道是在示好?
他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郝瑾瑜不舍地把手裡的燕窩,送到劉子駿麵前。
“燕窩溫補,太子請用。”
劉子駿掩眸低目,溫順道:“謝先生關懷。”
郝瑾瑜敷衍地嗯一聲,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美食,一筷子夾一道菜,也夠他吃飽了。
那盤鮮紅辣子雞,離郝瑾瑜有些遠。他伸長胳膊,好不容易把雞塊夾在筷子上,還未塞到口中,便不小心掉落在桌麵上。
郝瑾瑜再次夾起,放入口裡。好辣,好香,滿足。
劉子駿看見他毫不猶豫地撿拾掉落的食物食用,眉間鬱色稍微散了些。
看來這狗閹賊也不全無可取之處。最起碼不會浪費食物。
劉子駿從窮苦的佃戶兒子走到一代帝王,仍舊保持著樸素的用餐習慣,最恨他人浪費食物。
老皇帝被葡萄噎住,便要砍儘天下葡萄樹。這種做法無異於觸到劉子駿的逆鱗,不惜頂撞老皇帝。
郝瑾瑜飯量不大,很快吃完。
人一吃飽,腦子就靈活起來。
郝瑾瑜不動聲色地問道:“殿下想參與接仙台的修築事宜?”
劉子駿眉頭緊鎖,狗閹賊向來不願原身參與任何政務。難道他今日主動請纓,惹了閹狗的猜忌?
“先生公事繁忙,孤擔心先生的身體。先生不高興的事,孤怎麼會做呢……”
劉子駿回答得綠茶味十足。
郝瑾瑜淡淡一笑:“殿下有這個心,灑家很是寬慰。殿下長大了,也該熟悉朝堂政務。接仙台的修築,灑家便交於殿下。”
劉子駿有些詫異,回道:“孤定小心謹慎的辦,一切事宜向先生稟明。”
郝瑾瑜麵露寵溺縱容的微笑,聲音溫柔:“殿下想做的任何事,灑家必定都為殿下撐腰。聖上那邊,殿下放心,灑家替你兜著。殿下隻管放開手去做,一切由灑家負責。”
劉子駿慌忙垂下頭,做出不勝動容的模樣。暗暗心驚,根據劄記的記載,除了床笫之事過於凶猛,在原身的描述裡,郝瑾瑜確實對其百般寵愛。
劉子駿蠻以為這不過是閹狗裹著砒.霜的糖衣……難不成這狗閹賊還當真喜歡原身?
想到這種可能,劉子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到無比惡心。但……不失為一種優勢。
郝瑾瑜挽袖,夾菜放到劉子駿的碗裡,殷勤關切:“太子殿下近日清減了不少,多吃些。”
他總管朝堂,早知曉國庫虧空,已沒什麼銀兩。原身打算以修建接仙台為由,說服皇上增設苛稅。他可不能這麼辦,又不能惹老皇帝生氣。
這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巴不得趕緊推出去。
“先生如此信賴,子駿必定竭心儘力。”劉子駿含笑回道。
兩人笑容滿麵,看向對方的眼神似有情誼,實則各懷鬼胎。
郝瑾瑜走後,劉子駿收斂綿羊般無害的笑容,冷聲吩咐:“自今日起,孤的膳例早食不多於五道,午食晚食不多於十道。”
明理脖子上圍著包紮紗布,低聲道:“太子殿下不可!您這般做法,膳例不如後宮六品的美人份例,傳出去恐惹人非議。”
劉子駿眼神閃爍,明理是那閹狗的細作。
他隨意地指了跪在人群外圍,做打掃工作的小太監。
“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慌忙道:“小的,束才。”
“很好,你現在就是東宮總管太監,孤的日常由你貼身服侍。”
劉子駿冷聲道,“你們記住,東宮是孤的東宮,誰膽逆孤的意思,便是死罪一條。明理膽敢質問孤的決定,罪不容誅。孤念在侍奉多年的份上,將明理遷回司禮監,尋職去吧。”
他打發了這細作,看看閹狗如何反應,閹狗對他的底線又在哪裡。
明理臉色驟變,大呼“不敢”。
劉子駿擺擺手,命人拖了下去。
郝瑾瑜心情舒暢地返回賜卿殿,打算午睡一會兒。
做了一夜的夢,又忙活一上午。打工撐不住了,急需要休息補充體力。
慶雲屁顛顛地走過來,把明理被辭退的消息傳給郝瑾瑜。
郝瑾瑜:“給明理安排得當的工作,密切監視太子的一舉一動。”
觀今日小太子的言行,願意為百姓說話,又主動削減膳例,倒有幾分明君的架勢。
大梁王朝指望不上昏庸的老皇帝了,如果太子當真有野心,郝瑾瑜巴不得太子早日接手朝政。
慶雲應是,繼續道:“大人,您五日沒批折子了……內閣已經催好幾回。”
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郝瑾瑜道:“灑家近日身體不適,把奏折送到聖上書房,讓聖上過目吧。”
慶雲為難道:“可是……皇上不會批啊……”
郝瑾瑜怒目:“要你送去就送去,哪那麼多廢話。”
打發掉惱人的慶雲,郝瑾瑜換了身輕便的中衣,正打算上床。
慶雲屁顛顛又來了。
郝瑾瑜氣結:“又怎麼了?”
慶雲小心道:“小的們還未進殿,皇上便把我等連帶折子轟了出來,下了道聖旨。說……提督大人今日若不能妥善處理奏折,明日便提頭來見。”
郝瑾瑜:……
資本家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