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生怕死(4)(1 / 2)

瘋子好多啊嗚嗚 喻狸 10813 字 10個月前

深夜十一點。

儲應珣被禾奚咬了一口手背,咬完還一直不鬆,懲戒他吵到自己似的,咬在嘴裡磨牙般小力磨著。

儲應珣低聲讓禾奚鬆開自己,禾奚反而咬得更緊,還嘟囔了兩聲表示不滿,儲應珣隻好上手捏住禾奚兩邊的臉,稍稍用力迫使禾奚張開嘴。

還好禾奚沒有醒,感覺到痛隻嗚咽了一聲,過後就抓住被子蓋住自己繼續睡。

儲應珣托住禾奚的後腦袋,把人慢慢從大腿挪到枕頭上,給人掖好被子,見禾奚臉上沒有露出不舒服的表情,從桌上拿起遙控器,開啟恒溫模式。

嵌在牆壁上的空調慢悠悠吹出了風,儲應珣驀然冷厲地抬眼向門口看去,“蘭玨?”

今晚他隻給蘭玨輸入了指紋,門口那腳步聲隻能是蘭玨發出來的。

門外的人寂靜了一瞬,垂眼發出聲音:“老大,是我。”

他到最後也沒有看到兩人在做什麼,儲應珣動作很快,轉眼就把禾奚從腿上挪走,自己也緊隨而後站起來,於是門縫裡隻剩下小半張空蕩蕩的床。

門裡響起從容不迫的腳步聲,不到片刻儲應珣就從裡麵走出來,他掃了一眼走廊裡的蘭玨,反手關上門,叫人和自己到地下一樓談。

他沒有和手下解釋自己和禾奚在裡麵這麼大半天都在做什麼,蘭玨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待在一樓給儲應珣發消息等人下來。

兩人都隻當這是一個小插曲,儲應珣不會懷疑蘭玨對自己的人心懷不軌,甚至蘭玨自己也不會懷疑,他一直隻嫌禾奚麻煩又事多,當初儲應珣帶回禾奚,他是最早站在反對那一撥隊伍裡的,認為儲應珣留下禾奚遲早會出事。

現在雖然還沒出,但也不會遠了。

……

第二天一早,禾奚被幾個新小弟護送去了學校。

儲應珣跟蘭玨天還沒亮就動身去了廢基地,估計要去上整整兩天,離開前儲應珣往廚房冰箱塞滿食物,讓禾奚餓了就自己熱來吃,還留下幾個做飯好吃的小弟電話,讓禾奚如果不想吃速食品,就打其中一個叫來家裡做。

禾奚嫌他太囉嗦,早上聽幾個字就走神,吃完早飯困兮兮地和儲應珣一起出門。

儲應珣上裝甲車之前被某種念頭驅使著回了頭,想從禾奚臉上看出類似舍不得的東西來,禾奚卻打著哈欠坐上了另一輛車,見儲應珣呆住不走,還疑惑看過去,以為儲應珣落下什麼東西。

儲應珣回視著年輕的小愛人,冷峻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一邊笑,一邊不忘在心裡自我調節,沒關係,禾奚就是害羞的類型,再舍不得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等他走了,說不定晚上會躲在被窩裡偷偷哭,再揉著眼睛去他房間抱住有他氣味的枕頭睡覺。

他的床很大,按他身量定做的,禾奚睡上去恐怕隻會占據中間一小塊的地方,再蓋住他那麼長的被子,粉粉嫩嫩的手腳都露不出來,模樣一定很可愛。

怕被他知道自己偷偷來過,睡醒就會著急得到處打掃,鋪好他的被子,撫平他的枕頭皺褶,裝出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但耐不住太心虛,晚上和他視頻的時候總會用一副害怕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他,說話都小聲小氣。

儲應珣腦袋裡順理成章地臆想出了禾奚的所有反應,把自己安慰得心臟舒服了些,目送禾奚的車消失在視線裡,這才慢吞吞把車門關上。

禾奚八點準時到達學校門口,一進教室三名新小弟就很自覺地承襲前輩的位置坐到後排,懶洋洋靠在椅背上,全程不聽課,也不搗亂,目光沒有離開過前麵的禾奚。

這兩天大家都習慣了點這些人的存在,偶爾還會有狗腿子買幾瓶水送過去討好他們,萬一能結交成哥們,以後有危險也能找到人幫忙。

可惜這些小弟軟硬不吃,拒絕所有人的東西,也很少開口說話,有人從後門進來的那會,還看到其中一名小弟扯起衣角擦汗的時候,露出了後背一大片恐怖的刀疤。

這些人真的會聽禾奚的話嗎?

他們不論哪個人,都比禾奚能打一百倍,從身型就占據絕對優勢。

能在末世穩住腳跟的人,大多都隻相信強者為尊,怎麼會乖乖聽禾奚的話?

更何況以前還有人在學校附近看到過禾奚坐在裝甲車上,開著車門,伸下來兩條腿,神色不耐地強迫一名小弟半跪在地上給自己穿鞋。

這樣羞辱性十足的事情,禾奚絕對不止隻對一個小弟做過,也絕對不止隻做過一件。

畢竟在街上稍有不順心就罵小弟沒用的畫麵,幾乎家常便飯一樣,不下有十個學生看到過。

所以更多人相信,儲應珣身邊的小弟隻是麵上乖乖聽話,遲早有一天會用禾奚不能接受的手段反噬性報複回禾奚。

“我去天台吃個飯,隻用一個人陪我就行,其他人就在教室待著。”

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悠悠響起,被各種人猜想的禾奚若無其事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起早上儲應珣給他做好的盒飯,準備上天台吃。

彆墅離學校有些遠,下午上課又早,禾奚不想跑來跑去,幾乎每天中午都在教學樓天台上吃便當,這地方風大,基本沒有人來。

禾奚推開門找到自己放在角落的墊子,攤開放平,抱著便當坐到上麵,腮幫子鼓鼓吃了起來,垂下的睫毛濃密發卷,像羊絨毯上交錯密集的軟毛。

禾奚不挑食地夾起東西吃進肚子幾口,抬眼見身邊的小弟安安靜靜地背手杵在兩步遠的地方,用紙擦了一下嘴,表情淡淡問道:“喂,早上儲應珣說的那個廢基地是乾什麼的?”

禾奚很討厭儲應珣那些每天一身臭汗的小弟,除了讓人做事,每天見到都一臉嫌惡,基本不會主動找人聊天。

所以那小弟愣兮兮左右看了眼,才知道禾奚就是在問自己,臉上表情明顯頓了頓,過後身上無端滲出了些汗,他半秒後才想起自己應該要說話了:“是那幫人用來改裝車和槍,還有研發治療藥的地方。”

禾奚懨懨地又吃一口東西:“那幫人?”

小弟想了想這些不是秘密,乾脆如實道:“流竄在非安全區外的那些人,他們的老大比較殘暴,經常找地方發展成基地做改裝槍,一旦被感染物種襲擊,立刻會放棄基地轉移。”

禾奚不感興趣地“哦”了一聲,似乎吃到不喜歡吃的東西,那張讓人心潮起伏的小臉立刻皺了皺,過了會才強行咽下去。

一頓飯禾奚吃了好一會,隻吃了一小半,他就拿過蓋子重新蓋好,把便當放到一邊,昏昏欲睡地抱住膝蓋準備睡一會。

閉上眼睛沒半秒,禾奚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定鬨鐘,但困意來得太快太猛,潮水一樣淹沒了腦子,禾奚一動不想動,他撐著半邊眼皮看了一眼遠方的小弟,心想還好叫了一個人。

要是快上課了,肯定會叫自己起來……

結果沒叫。

禾奚一覺醒來看見學校一盞盞亮起路燈,天邊昏暗,一看時間好巧不巧剛下學,下午幾節課有一節算一節全部睡過,禾奚後悔自己不定鬨鐘了,他早該想到的,儲應珣的小弟腦子都不會拐彎,隻有彆人親自吩咐過,才會照著去辦。

自己壓根不會思考,腦子也不會轉。

禾奚在那裡睡了多久,他就在那裡站了多久,根本沒想過要去叫禾奚。

站在遠處的小弟冷不丁見睡醒的禾奚用瀲灩的眼睛憤憤地瞪了自己一眼,怔了一下,不明所以,隻想恐怕禾奚又看自己哪裡不順眼了,把頭低下去了一些。

禾奚匆匆拿起手機和飯盒準備下樓,走了沒幾步忽然想起現在下去也沒用了,腳步停下來,重新返回去坐到墊子上。

他現在心情很糟糕,但實在沒力氣找小弟的麻煩,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傻坐一陣他恨恨拿出通訊器給儲應珣彈去一條視頻。

現在還不到要睡覺的點,但安全區太危險,路上時不時蹦驚喜,說不定就是哪種感染物,儲應珣早上出發到晚上,一共剿滅了三波怪物,彈儘糧絕,手下人都有些掛彩。

禾奚給他發去視頻的時候,他和手底下的人將車座放倒,在封閉的空間裡剛睡半小時,獨屬鈴聲一響,他一個激靈坐起來伸手拿過通訊器。

和他一起被吵醒的還有副車座上的小弟,後三排的人都睡很熟,砸吧砸吧嘴翻個身又打起呼嚕了,小弟看了眼震動的通訊器,了然地低聲問:“老大,是禾奚?”

儲應珣皺眉,到處翻找起東西,拿著燙手山芋一樣的通訊器,有些著急地嘖一聲:“嗯,我衣服放哪了?快拿給我,他這個點打過來,應該是要查崗,晚了又要鬨了……”

非安全區哪怕是晚上氣溫也很高,巨型裝甲車停在一個坡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曠的沙漠,用手捧起一手沙,會被燙得手一抖,更彆提裝甲車裡是封閉的空間。

他們睡下之前都把身上能脫的衣服都脫了個精光,隻留了條能遮腿的褲子,儲應珣還好一點,上半身穿著衣服,可他一天打打殺殺,這衣服到現在已經變得皺皺巴巴,一點不能看,袖子還破了一塊大洞。

皺了也就皺了,壞就壞在這件衣服是禾奚心血來潮給他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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