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貪生怕死(26)(2 / 2)

瘋子好多啊嗚嗚 喻狸 13564 字 9個月前

走在最前麵的納肯仿佛打了痛快的一仗,笑嘻嘻混不正經地打開老大的房門,還沒彙報情況,猛地扶住門框止不住咳嗽起來,第一句開口說的話就是見了鬼了。

納肯是這幫人裡最沒正形的一個,黑鱷見他肺都快咳出來,權當是哪根神經搭錯又在抽瘋。

隻是他隨後走到房門口時,看到房內情景,表情即便是極力隱藏,也沒忍住露出了一絲錯愕。

房間裡椅子上一上一下坐著兩個人,禾奚一副臊眉搭眼的難過模樣,軟乎乎趴在蘇爾肩頭,而蘇爾皺著眉,一隻手抬在禾奚背後半天也沒落下去。

聽見門外響起的劇烈咳嗽聲,蘇爾不動聲色收回手,不耐煩掃了納肯一眼,抱個人而已,至於反應那麼大。

納肯收放自如,被蘇爾一掃馬上就收起了畸形的咳嗽聲,他在外麵緩了一會,拿著根藥劑走進去:“老大,你讓我拿的血清劑。”

蘇爾嗯了聲,抬抬下巴:“放那,自己滾出去。”

“哎,”納肯轉身就準備滾,走到門口想起正事,重新走回去,“老大,我們在商場一共抓到八個韓念慈的人,韓念慈那廝藏得深,沒抓到,接下來怎麼辦,那些人怎麼處理?”

蘇爾眯起眼,敲桌麵的手停下來,頓了半晌他開口道:“先扔廚房,捂住嘴,晚上彆讓他們吵。”

納肯收到命令立刻走出門,關門前他鬼使神差往裡看了眼。

() 隻見蘇爾拔掉血清劑的蓋子,在禾奚樹袋熊的摟抱下,堪稱費勁地伸出一隻手,捉住禾奚的胳膊往手腕處紮下針。

那針很尖,管子裡麵的藥水也不少,紮進去的時候疼,往裡推藥水的時候更疼,禾奚那樣就不是能忍疼的,蘇爾往裡推的時候他又胡亂動了兩下。

被蘇爾輕輕鬆鬆地扣住,還瞥眼說了他一句:“忍一忍,這麼點疼都要鬨?()”

納肯關門的時候臉色正常,門一關上,就在通訊器的私人群裡打起字來,打著打著還把自己打得有點激動。

--NK:一年前的今天,老大白天見人,晚上在房間裡研究改裝槍,抓了三個走.私犯一人腦袋頂個蘋果拿槍瞄著玩,嚇得那三貨尿濕褲子,地上都是尿騷味。

--NK:一年後的今天,老大白天救人,晚上一手托屁股一手托脖子抱著個還在上高中的男生,我認為這件事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我決定慷慨分享出來。

納肯隻加了兩個群,一個是有蘇爾在的大群,另一個是私人群,他這次發的就是私人群,群裡的人都是遠在感染區大本營裡的兄弟,隻不過這次沒有跟著蘇爾一起出來做任務。

能和納肯玩到一起的都是些不著邊的,平時群裡一有消息,這群就得炸,但今天不知吃錯什麼藥,納肯發出去兩分鐘都沒人冒泡。

納肯盯著通訊器有些納悶,這幾人沒事做,不應該這麼久不回才是……正納悶著,底下有個熟悉的頭像跳到最上麵。

--11:納肯你他媽把消息發到大群了。

--NK撤回了一條消息

--NK撤回了一條消息

……

禾奚是第二天將近下午的時候才起。

從枕頭上起來,昨晚的記憶順勢回籠,禾奚又一次萌生了想投河的念頭。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驚覺時間不早,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匆匆下床去洗了下漱。

洗完禾奚推開門,冷不丁就和外麵的桑諾撞上了目光,桑諾端著剛重新熱好的飯,手指微微屈起,似乎剛要敲門。

禾奚看到他,下意識彎了下眼:你沒事就好。()”

因為藥效的緣故還有點困,禾奚抬手揉了揉右眼,聞到前麵飄來的飯香,他慢慢撤開手準備往下看,誰知在半途忽然在對麵的窗戶裡看到了外麵沙灘上站著的蘇爾。

不僅是蘇爾,還有黑鱷和納肯其他人,幾人全都在海邊,怪不得他一覺起來覺得安靜過了頭,原來人都出去了。

看樣子他們還要出遠門,海邊鬆鬆散散停著幾輛摩托艇,蘇爾正在講電話,其他人在等他,似乎這通電話一講完他們就會跨上摩托艇離開這處海灘。

禾奚知道昨天蘇爾是在半中間突然回來的,事情一定沒辦好,今天要緊接著續上,但如果蘇爾不在,昨天的事又一次發生怎麼辦?

禾奚不敢自己一個人再待著,哪怕有桑諾也不敢。

反應過來的時候禾奚已經從飛機臥室門口跑到

() 了蘇爾身邊,因為他呼吸聲小小的動靜也不大,還是納肯做了個眼神蘇爾才扭頭看向他。

蘇爾挑了下眉,簡短對通訊器那邊說了兩句什麼,掛斷,一陣海風飄來,吹拂著他身上寬鬆的襯衫。

禾奚喘勻氣,抬眼看向蘇爾,“蘇爾,你帶上我一起吧。”

蘇爾饒有興致地盯著麵前的人,得寸進尺這個詞大概就是為這個人量身定做的。昨晚又是哭又是折騰,整整一晚沒個消停時候,今天起來不說躲好,還敢跑到他麵前提要求。

海風吹起蘇爾的衣襟,這個人總喜歡解開幾顆扣子,導致一有風吹胸前就會露出一小片,蘇爾拿出一根煙,默不作聲夾在指腹碾了碾,半秒後垂下眸問他:“禾奚,你最近飯量不見長,膽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大,不是你昨天抱著我的時候了?”

禾奚愣了下,然後抬手捂住耳朵。

蘇爾沒管,繼續說:“也不是你昨天埋著我哭的時候了?”

“……”即使捂住耳朵,蘇爾的聲音也從縫裡鑽了進來,禾奚抿住唇彆過臉,覺得這個人實在太煩人了。

他有心想忘記,蘇爾還要提,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

禾奚兀自盯著地上的一個小貝殼沉默,隻聽頭頂一聲低嗤傳來,麵前的蘇爾抬腳朝摩托艇那邊走去,禾奚以為他不帶自己,著急地看過去。

“老大本來就要帶上你,那輛摩托艇是你的,”身後黑鱷走過來,語氣沉靜,抬手指了下海邊最右側明顯小幾碼的迷你摩托艇,“桑諾叫你去吃飯了,吃完我們就出發,今晚不回來。”

那輛最小的摩托艇在眾多迅猛精悍的黑艇中不僅小幾碼,顏色也是唯一的黃色,禾奚莫名覺得哪裡有些彆扭,卻又說不上來,倉促低頭道:“謝謝。”

黑鱷沒有騙禾奚,禾奚回到飛機緊趕緊吃完飯,和桑諾一起走出飛機,就見蘇爾在海邊的沙灘椅上坐著,見他出來,站起身走向摩托艇。

禾奚不會這個,坐上去像還在學步的嬰兒,頭昏腦脹地聽納肯和他講了使用方法,桑諾沒有聽,在基地熟練使用海上用具是最基礎的課程,他不用學。

等禾奚學會天又暗了點,等真正開起來到達目的地時已經完全伸手不見五指。

禾奚被桑諾扶著從摩托艇上下去,剛抬頭就見一個長著三白眼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直奔蘇爾,他態度殷切,抬手攏住蘇爾的肩膀,低聲笑著和他說了句話。

男人個子很高,但在蘇爾身邊還是差了半頭,蘇爾被他搭著肩膀,身也不彎下來一點,眯眼舉起打火機點燃唇中的煙,在煙霧繚繞中用餘光看了眼,忽然說了句:“又怎麼了?”

“什麼怎麼?”男人正開著玩笑呢,蘇爾這句話和他的話題牛馬不相及,他一下愣住,過了半會才反應過來:“哦,不是和我說話啊,哪找來這麼好看的?”

蘇爾沒有搭理他,皺眉看著不遠處的禾奚抿唇拎起自己濕了半截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滿是沙子的胳膊,抬頭對上蘇爾的視線。

這事說不上

來的稀罕,他現在一看這麻煩精的表情,撇一下嘴還是怎麼著,都能猜到這人要乾什麼。

“嘖,”蘇爾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找個地方讓他洗澡。”

男人忙不迭說了聲行,那略顯凶險的三白眼露出一點詫異,他看了禾奚一眼,往前走了一步,又回頭看一眼,才想起來說:“跟我來,我帶你去洗澡。”

禾奚點了下頭朝前走去,慢慢跟在男人身後,經過蘇爾時他突然抬起頭,小聲道:“蘇爾,我沒有毛巾。”

蘇爾低頭看他:“那就晾乾了再出來。”

禾奚撇嘴沒再說話了。

這座小島嶼比剛才的海灘要小很多,但建築物要多不少,遠遠可見到處是冉冉升起的篝火,暖黃色照得麵前這個狠佞的男人輪廓都和善了些。

禾奚被男人帶去了一處小平房,這房子很小,而且洗澡設施很差,甚至沒有淋浴頭和花灑,隻有一個很大的木桶。男人找人倒了幾盆熱水進去,見差不多滿了,轉身退出去讓禾奚先洗著。

走遠了才想起還沒提醒禾奚那扇門門鎖壞了,鎖不上,但想想這片都是男人,女人基本晚上不出門,也就沒多此一舉跑回去多說。

晚上八點多,禾奚站在木桶旁邊糾結片刻,實在忍不了身上黏膩的觸感,還有沙子隨著走動在衣服裡麵摩擦的疼痛,一件件解開身上的衣服。

乾淨的衣服被他放在一邊的架子上。

他拿起木桶上方的瓜瓢,舀起一瓢熱水澆到肩膀上,熱霧飄開,雪白的膚肉立刻變得水光淋淋。

又用手捧起一點水,放到臉上洗了洗,水濺到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禾奚沒注意到藏匿在其中異樣的一點聲響。

眼睛有點濺到了,他閉著眼俯身去舀水衝洗身上的泡沫,一來一回,身上的沐浴露很快就消掉了。

禾奚最後舀了一瓢水,剛準備澆,忽然感覺後腰下方一點的位置覆上了兩片滾燙的手。這觸感清晰到想忽視都難,禾奚手一抖,驚叫了聲。

但眼睛裡還有一點泡沫,他根本睜不開眼,不知是被化學物品刺激的還是後麵人刺激的,眼睛迅速變紅,情急之下他隻能快點彎腰去捧水。

這剛好方便後麵蹲著的男人。

一張臉幾乎都埋進了柔軟中央,觸感好到讓人喟歎,這讓他被禾奚紅著眼抿唇叫他滾開,他仍擠壓搓揉著一動不動。

禾奚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也根本不知道後麵的人是誰,胡亂地叫人滾,隻可惜越急越亂,眼睛好像怎麼也洗不乾淨。

禾奚恍惚想起了當時在彆墅睡午覺的遭遇,又想起第一次在和水時碰到的怪事,他覺得這兩次包括此時此刻都是都同一個人。

但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追他到這裡來?!

禾奚急得差點咬傷自己的肉,一手洗著眼睛,一手忍不住往後去推後麵的腦袋,總感覺下一秒這個人就會舔自己,他咬緊唇,匆匆又洗了下眼睛。

他耳朵邊砰砰跳的,沒聽到外麵正逐步向這裡靠近的腳步聲。門外,蘇爾將煙丟在腳邊碾滅,懶洋洋敲了兩下門,“禾奚,要不要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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