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貪生怕死(28)(2 / 2)

瘋子好多啊嗚嗚 喻狸 9780 字 9個月前

禾奚被這句話說得都有點懵了。

“我黏人嗎……”禾奚茫然地重複了一遍,還是被這個用詞驚了一下,他緩了緩,沒打算反駁,“我就是有事想和你說。”

蘇爾上下打量著禾奚,又偏頭看了眼他身後的桑諾,問:“兩句話能不能說完?”

禾奚認真想了下:“好像不太能。”

蘇爾道:“那不聽了。”

禾奚沒想到蘇爾多幾句話都沒耐心聽,內心震驚,眼睛急切地抬起來,卻沒看到蘇爾有要走人的意思,他一口氣鬆下,自顧自地說了韓念慈給他打電話的事。

聽了這麼大半天,蘇爾從他羅裡吧嗦形容詞很多的話裡得出一個結論:“所以你是害怕才來找我的?”

這問話有點微妙(),但是對比起說他黏人還是好上不少。

接過韓念慈一個電話後的禾奚老實又誠懇(),點點頭說:“嗯,我有點害怕,我在外麵待著,不打擾你行嗎?”

蘇爾目光靜靜地看著禾奚。

這時,不知從哪裡路過一個女人,她手裡牽著一個小孩子,那小男孩半點大,滿臉歡喜地抱著一包膨化薯片,蹦蹦跳跳很是高興地朝這邊走過來。

女人遠遠地就看見了蘇爾,她連忙牽緊小孩對蘇爾鞠了一躬,那意思是打招呼,這小島上的人或許不認識陳如聘,卻沒一個人不認識蘇爾,對這個人的畏懼是刻在骨頭裡的。

蘇爾挑了下眉作為回應,而後目光挪到小孩身上。

下一秒,他伸出兩根頎長的手指,對著小孩茫然無辜的表情,輕巧地拿過小孩懷中沒開封過的薯片,舉高,丟在禾奚的懷裡,然後扔下一句:“在這坐著玩會,晚點帶你一起回去。”

禾奚:“……”

禾奚傻眼地抱著懷裡的薯片,低頭看了一眼,又對上小孩黑豆豆似的眼睛,看著小孩空蕩蕩的手心,慢慢地感覺到空中一股讓人發冷的尷尬。

禾奚真是……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知道蘇爾不愛護兒童,但怎麼連小孩的薯片都搶?

小男孩天性有點護食,本來是自己的東西突然跑到了其他人手裡,眼睛一濕就要嚎啕大哭,女人望了一眼蘇爾沒走遠的背影,連忙捂住小孩的嘴要強行帶他走。

禾奚沒那個臉吃一個小孩的東西,他見蘇爾回到靶場,連忙把薯片塞回到小孩手裡,見小孩拿著走遠,才如釋重負地坐到靶場外的長椅上。

……

禾奚是中午吃過午飯,然後和秦徒步走去靶場的,到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蘇爾訓練完人再走出來,已經是傍晚。

小島天黑得早,現在回必須要打手電筒才能看得見。

納肯揉著肩膀從靶場裡走出來,下意識看了眼前麵長椅上的禾奚還有他的跟屁狗。

禾奚也看到蘇爾了,熄滅通訊器,邁著小步走到蘇爾麵前。

蘇爾看了眼他就收回視線,聽到一邊的納肯問:“老大,我們走路回還是怎麼回?”

蘇爾瞥他:“這麼點路走兩步腿會斷?”

納肯攤了攤手道:“那倒不是,我是無所謂的,但那條路上毒蛇毒蟲多,晚上天又黑看不清,容易被咬……”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蘇爾垂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禾奚,這會有海風吹過,把禾奚的頭發吹起來了一點,露出一條細細嫩嫩的脖子。

他倒是看上去挺老實,沒和他說話就乖乖巧巧站在一邊,拉著桑諾的衣角一聲不吭,也不對此發表意見。

納肯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這島上的蛇一條有大腿粗……”

麵前的人垂著眼沒動靜。

像是沒看到想看見的反應,蘇爾輕嘖了一聲。

納肯這時候說到了這島上有個小孩被毒蟲一咬立刻起

() 包流膿的事,蘇爾看過去,禾奚還是那副垂著眼睛沒反應的樣子。

納肯見說了這麼多蘇爾還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無可奈何地聳肩:“那我們走路吧,走走走,都彆愣著。”

被他一召集,後麵的人都往前走了幾步。

蘇爾眯眼又往過看了一眼,正要收回,忽然……看到禾奚的眼睫毛抖了一下。

那一瞬間蘇爾不知什麼心理被滿足,挑眉道:“坐車回。”

“啊?怎麼又坐車回了。”納肯哀叫了一聲,聲音中卻沒有多大的驚訝。

蘇爾說的車並不是汽車,是這島上隨處可見的觀光車。

蘇爾坐到了前麵,開車的人是黑鱷。

禾奚跟著桑諾坐到第二排,默默無聲地睜著眼睛看沿路閃過的風景。這路不太平,有些顛簸,禾奚坐了會忽然抬手扒住前麵的座椅,然後往前坐了一點,伸出一隻手。

蘇爾說不出是聽見聲音還是聞到味道,第一時間就扭過了頭,然後就看見右邊伸過來的一隻手,上麵放著一朵小紅花,是剛長出來的那種,還有點香氣。

蘇爾沒扭頭,隻聽見後麵的人語氣帶著點雀躍,聲音輕快,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分享快樂一樣輕聲說道:“蘇爾,你看,我今天去治療所幫忙包紮,有人給我的。”

蘇爾大概沉默了三四秒。

也不知道拿了一朵隨時會凋謝的花,有什麼值得高興成那樣,蘇爾目光從他掌心裡收回:“看到了,彆晃來晃去。”

平時走路的話,一般十幾分鐘就能回到陳如聘的屋子,坐觀光車事半功倍,六七分鐘就回到了。

禾奚答應了秦明天還幫忙做助理,今晚想早點睡,他下車後本來一個勁往屋子那邊走了幾步,後又想起什麼,走回來和蘇爾說了晚安,然後重新走進屋裡。

這屋子晚上氣溫有點冷,禾奚洗完漱後往床上的竹席上鋪了一層棉褥子,這才往上躺。

剛才洗過的熱水讓禾奚有點放鬆,飄忽忽地躺在枕頭上,忘記一切危險,打開通訊器定了一個明天早上八點的鬨鐘,放到一邊閉上眼睛。

禾奚一般半個小時就能進入淺睡眠,這會他意識迷迷糊糊,突然聽見通訊器在響,伸手拿過通訊器。

剛按下接通沒多久,禾奚猛然睜大眼睛,想起了白天韓念慈給他打電話的事,他急匆匆翻身而起準備掛斷電話,冷不丁的,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奚奚。”

禾奚驟然僵住。

男聲隔了幾秒再次說話:“是奚奚嗎?”

禾奚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被子焐熱的手腳在慢慢變涼,臉上所有的血色褪儘,拿著通訊器的手指也微微抖起來。

電話那頭似乎信號不穩定,滋滋滋地時不時發出電流聲,男人的聲音很輕,或者可以說是虛弱。

禾奚張了下口,卻沒有發出聲音:“儲……”

又過了一分鐘,那邊歎了口氣:“奚奚,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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