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店掌櫃又是賠笑,又是懇求,鐘浩隻得很不情願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嘗了一下,隨即搖頭歎道:“唉,多新鮮的山雞啊,竟被你家廚子糟蹋成這樣子。汆湯之前也不知道用開水焯一下,結果這山雞全是土腥味。而且煮的時間太短,雞肉直塞牙,真糟糕!而且這小雞燉蘑菇,用乾香菇才最出味道,你家用得卻是鮮蘑菇,這還怎麼吃!我看你家這廚子壓根就沒正經學過廚藝,你被他忽悠了!”
“啊嗚嗚……看來我真不是當廚師的料。啊嗚嗚……”
鐘浩話剛說完,突然聽到一聲大哭,他被這哭聲嚇了一跳,回頭看去,一個跟店掌櫃長得很像的胖胖的青年,正蹲下酒樓前廳和後廚的角門處抱頭大哭。
“原來你就是廚師?”鐘浩嘗菜時,便見到那個胖青年站在角門處一直盯著自己看,隻是沒想到他便是這店裡的廚師。想起剛才對人家的廚師極儘毒舌,大是貶低,不由的很是尷尬,忙站起起身抱拳道:“對不住,對不住,實在不知兄台便是那……”
“正因不知道,你才會說實話啊……”胖青年哭得傷心欲絕,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哥,你還說什麼‘有誌者事竟成’,都是騙人的,我就說我沒有做菜的天分。我已經自學廚藝大半年了,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嗚嗚……讓我死了算了。大哥,我看我們還是把店買給老黃吧,這店我們撐不起來啊。”後邊這句話,是對店掌櫃說的,原來他們是兄弟,怪不得鐘浩覺得他們長得很像,隻是這個廚師弟弟比店掌櫃哥哥胖些。
店掌櫃也是長歎一聲,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鐘浩聽了胖青年的話,幽幽的道:“其實你做不好菜,並不是天分的問題,而是你沒有個好好的教你的師傅。做菜這門手藝沒有師傅領著,你在外麵自己瞎摸索,一輩子也入不了門。”
胖青年聽了鐘浩的話,哭的更加傷心的道:“啊嗚嗚……都怪我,爹爹在世時,我整天遊手好閒,從來不好好學手藝。結果他老人家突然身故,我想學都沒地方學了。”
“那你怎麼不再找個師傅?”鐘浩引導道。
“我上哪找師傅去?”青年嗚咽道:“就是想給人當學徒,他們也不會要我啊!”這年代,手藝就是飯碗,手藝人都敝帚自珍。除了傳衣缽的子弟外,外人想學點手藝,隻有給人家當上五年八年的學徒。就這樣人家也不會言傳身教,隻是給你個偷師的機會罷了。胖青年作為“天然居”的二掌櫃,自己沒有機會拜彆人為師。
“沒找過,怎麼就知道一定找不到?”鐘浩繼續暗示道。
店掌櫃常做迎來送往之事,眼力價兒比他二弟強很多,聽鐘浩話裡話外,似乎有教他二弟的意思,而他二弟隻知道哀傷,絲毫沒有體會到鐘浩的意思,不由的大急,連忙對他二弟使眼色,但他二弟恍若不聞,店掌櫃隻得起身對鐘浩深深一揖道:“還請公子收下我二弟,教授幾下手藝,我們兄弟感激不禁!”
胖青年聽了大哥的話,不禁有些奇怪。他見鐘浩年紀不大,一身天青色襴衫,頭戴逍遙巾,儼然一副書生打扮,怎麼也不像會做菜的廚師啊。但胖青年想起鐘浩品菜時刁鑽的舌頭和對各種菜肴的細致了解,這時候突然福至心靈,竟然想起一句古話:人不可貌相。當下胖青年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納頭便拜:“徒兒高得富,求師傅收下!”
鐘浩見他終於上道,反而開始矜持,當下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收你為徒可以,但是跟我學手藝的束脩,可有些貴啊?”
不待胖青年說話,店掌櫃便道:“公子需要多少束脩儘管開口!”
鐘浩微微一笑道:“這束脩……嗯,這樣吧,兩位先嘗下我的手藝,這束脩再談不遲。況且我還真有些餓了。”說著鐘浩摸了摸肚子。
店掌櫃一想也是,先看貨再給錢,先看看鐘浩的手藝到底怎麼樣,才好確定多少束脩合適。
胖青年高得富忙道:“師傅這邊請,我給師傅打下手!”說著便領著鐘浩往後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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