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虞夏商周(上古五朝錄) 第062章 夏禾劍舞,長平之戰(1 / 2)

大明仙賦 一道啟玄 7720 字 5個月前

——書接上回——

秦時的雪,較之尋常年份,似乎帶著幾分不祥的預兆,提前而至,紛紛揚揚,將大地裝扮成一片銀白,卻也掩蓋了無數不為人知的哀愁與掙紮。

雪花密集而急促,每一片都像是天空落下的利刃,切割著寒冷,也切割著人心中的希望。

街道上,行人匆匆,衣衫單薄者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不時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苦難。

宮殿的琉璃瓦上,積雪迅速累積,偶爾滑落,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冬日裡顯得格外刺耳。

宮殿內,爐火雖旺,卻難以驅散那股彌漫在空氣中的沉重與壓抑。一個弓腰如蝦的消瘦中年人,臉上刻著歲月的風霜,腳步因長途跋涉而顯得踉蹌,他每一步都踏得堅實而急促,仿佛多耽擱一秒,就會錯失挽救萬民於水火的時機。

“踏踏踏……”這急促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宮殿前院回響,如同戰鼓般敲擊著每個人的心弦。

中年人停在巍峨的宮殿門口,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努力平複著因奔跑而紊亂的氣息,然後微喘著,用近乎嘶啞的聲音喊道:“大王,軍情急報,趙國換將了!”

殿內,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眉宇間透露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老人將竹簡重重拍在案上,霍然起身:“傳令下去,即刻召集武安君白起!”

此時武安君府,一個女子抱著一把劍靠在落雪的院牆上,看著銀裝素裹的大秦,飛雪漫天,乾冷的細雪散開,似輕歌曼舞,將大秦蒙上了一層薄紗。

女子拔劍起舞,劍光亮起,飛雪四散,劍鋒上雪,凝層薄霜,劍柄冰涼,劍光明暗,曇花乍現,人影翩翩,幾分孤獨,幾分縹緲,長劍發出一聲嗡鳴,最終,一片枯葉在風中飄落,徐妙雲劍也收入鞘中。

白起抖了抖肩上的雪,將披風解下,走向女子,說道:“趙國換將,師父不日弟子就要出征長平。”

長平之戰,曆史上,是白起的最後一戰。

此戰,白起大勝,趙將趙括於長平,坑殺趙軍四十多萬人,可以說堪稱史上最最著名的殲滅戰。

也是因為此戰,白起功高正主,受秦昭襄王猜忌,數月後被秦王賜劍自刎。

相傳,白起死之前握劍問天,我何錯之有,白起死後,白起之子白仲未死,被秦始皇分封太原。

“決定了真的要去了嗎?”女子看著白起問道:“為師說完,此戰過後你必死!”

白起一邊走到了房間中的座位邊上,跪坐下好笑的說道:“每年入冬死於饑荒、死於寒凍的人有多少?光是大秦,不少於三萬人,大秦才多少人?”

夏禾一時語塞,戰國時期人們的生活屋子是非常平乏的,一場大雪,一個寒冬,死三萬人,已經說的是極少極少了。

白起繼續說道:“各國以來戰死幾何,家破人亡幾何?戰死不下百萬,家破人亡比比皆是,易子相食,周,名存實亡,齊外強中乾,韓地小勢微,燕當君無用,魏,君王忌才妒能,楚,吳起楚懷之後國力已乏。較之秦國,可以一戰,三十年內唯有趙家。”

“長平一戰,可謂舉國之戰。”白起眼神一變說道。

“長平若勝,趙國可滅,秦國便能平定六國,大定天下。長平若敗,秦國危亡卻依舊留有餘力,少不得再是百年紛爭。長平之後恐是九死一生,亂世,人命很賤,賤如草芥,但若是平亂世,天下治,這會如何?”白起把一件披風披在了夏禾的身上,說道:“師父快要入夜了,彆著涼了,白毛夜可冷了,弟子三日後就要出發了。”

“白起你有何苦啊!”夏禾歎息道。

“師父,若弟子身死,還麻煩師父,照顧一下白起家人一二!”說完白起一禮,行禮後就離開了。

“哎!該死的白毛夜!”夏禾罵完,起身把劍起舞……

白毛夜,指的就是下雪之後的夜晚,冬天最冷的時候不是下雪的時候,而是雪融化的那段時間。

三天後歲末,秦國大軍兵發長平。

長平,這座古老而沉重的城池,矗立在山西的蒼茫大地之上,十月的寒風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每一寸空氣,冷得連呼吸都仿佛能凝結成霜。

雪花紛飛,不是輕盈地飄落,而是狂暴地席卷,將整個世界裝扮成一片銀白,卻也掩藏著無儘的肅殺之氣。

白起,這位被譽為“殺神”的秦國名將,身著厚重的獸皮披風,披風在肆虐的風中狂舞,如同黑色的巨浪,每一次翻滾都伴隨著“鼓鼓”的轟鳴,那是自然之力與戰意交織的樂章。

白起手中緊握著竹簡,眼神穿透紛飛的大雪,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察到戰場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心中盤算著即將到來的決戰策略。

風,不僅扯動著他的披風,更似乎在耳邊低語,講述著過往的輝煌與未來的殘酷。白起的眉頭微微皺起,那是一種對未知挑戰的凝重,也是對即將爆發的戰爭深邃的思考。他深知,這一戰,不僅關乎兩國的存亡,更是對自己軍事生涯的一次終極考驗。

而在他不遠處,王齕,秦軍的另一位將領,麵容嚴峻,目光緊盯著白起,心中焦急萬分。他渴望速戰速決,用秦軍的鐵蹄踏平趙國,但白起那沉穩不迫的姿態,讓他感到一絲不安。他不知道的是,在這片被雪覆蓋的土地之下,趙國孝文王的心同樣熾熱,他早已按捺不住,誓要與秦國決一死戰,捍衛趙國的尊嚴與領土。

秦趙之間,一場關乎國家命運的較量悄然醞釀。秦有滅趙之心,如同野火燎原,勢不可擋;而趙有亡秦之誌,自胡服騎射改革以來,趙軍勇猛善戰,武力大盛,雖國力稍遜於經過商鞅變法後的秦國,但那份不屈的意誌與堅韌的鬥誌,足以讓任何敵人膽寒。

此刻,長平的天空下,兩股強大的力量正暗暗較勁,仿佛連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都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雪,依舊狂亂地飛舞著,一場決定天下格局的較量,正悄然逼近。

另一邊!

趙括站在營中良久,手中拿著那份竹簡,長平必敗,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八分打算,一旦長平失陷,秦軍北上,越過太行山就是都城(邯)寒鄲。

(邯)寒鄲若破,趙國亡矣,趙括感覺自己的雙手冰冷,放下了竹簡,說出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膽寒的話:“明天決一死戰。”

此時,夜色已深,營帳內僅餘幾盞搖曳的油燈,將趙括堅毅而決絕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緊握著那支沉甸甸的羽毛筆,筆尖蘸滿了濃墨,仿佛也蘸滿了趙國的命運與希望。

竹簡潔白無瑕,如同即將被賦予生命的戰場,靜靜地躺在案幾之上,等待著趙括那即將改寫曆史的筆觸。

趙括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每一滴都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壓力與決心。他深吸一口氣,讓心跳逐漸平息,然後猛然提筆,筆尖觸紙的瞬間,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他的一筆一劃,既是命令,也是誓言,每一字都力透紙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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