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嘯天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對寧柯說漏嘴的話做出什麼反應。
過了一會兒,等醞釀完詞句,他才道出了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寧柯,其實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小辰身邊。”
“我說了啊,是她來找我……”
“那你為什麼會答應跟她過來,還收她為徒?”嶽嘯天接著問,“不到二十歲,你已經把一門玄階橫練修到至少大成了吧?所以晚宴前我想要你好看的時候,你才能雲淡風輕地接下來……”
“那麼問題來了,以你的修行天賦,即使在誅邪軍暗部也能脫穎而出,為什麼會逗留在小辰的身邊呢?”
“大丈夫有鴻鵠之誌,為一女子蹉跎歲月、浪費修行良機之事,隻不過是說書人傳唱的故事罷了。小辰一非國色天香,二非絕世根骨,你到底圖什麼呢?”
感受著嶽嘯天懷疑的目光,寧柯覺得這家夥的視力可能有點問題。
不過轉念一想,從小長期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因為平時互相看久了,對特彆醜的會高估其容顏,對特彆美也會有所低估,這算是一種心理效應。
而且寧柯也覺得,保守的古裝確實會限製嶽昕辰身體天賦的展現……
至於嶽嘯天說的第二點,寧柯就有些奇怪了。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天賦?還是說嶽昕辰有意對自己老爹隱瞞?
這個秘密撓得寧柯心裡癢癢的,他感覺有機會一定要撬開嶽昕辰的嘴。
“我圖什麼……還能圖什麼?我一窮二白出身,搭上你嶽家這條線,不得少奮鬥幾十年?”寧柯編了個雖然俗套但還算合理的理由。
“這會讓你承擔一堆靠女人的罵名,你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受得了?”嶽嘯天眼中懷疑之色不減。
這就把寧柯搞煩了:這也不信那也不信,要不給您老人家整個狠活?
一時衝動之下,寧柯仿佛自暴自棄地回道:“好好好,被你發現了,我圖你女兒身子,想不想揍我一頓?”
要是嶽嘯天真動手,寧柯就會以正當防衛的名義把他收拾一頓,讓他乖乖當個病人,然後自己看完病就走人。
但嶽嘯天隻是剛聽完時眉毛一蹙,然後看上去就沒有什麼劇烈反應了,隻是上下打量著寧柯,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雙方沉默了不短的時間,最終嶽嘯天做出了回應。
“以後的日子,伱要好好待她……”
“?”
寧柯歪了歪腦袋,目露迷惑之色。
這老登在搞什麼名堂?
沒等他反應,嶽嘯天便接著說下去,麵色愈發沉重:“小辰這丫頭啊,從小喜歡自作聰明,自己一個人修行,與家裡人關係比較冷淡。”
“我在的時候,二房三房的那些人自然不敢造次,可若我不在了,大房一係人丁又少,我擔心她被那些叔伯姨娘欺負啊……”
“家裡的矛盾,不同於外界。麵對外人,有仇怨動刀解決便是,可在家裡呢?還能自己滅自己滿門不成?”
“所以說,到時候隻能靠你幫忙了……”
說到這裡,嶽嘯天的背脊佝僂了幾分,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